第119章 刀剑169

“这里是……”

阿玉只记得自己和乱与毛利去了锻刀室锻刀，不出意外的得到了时政新签约的日向正宗。然后自己回房间睡着了……

“是榣山吗？”从躺着的地方起来，踏出栖身的宫殿不出意外的见到了熟悉的风景。

不过也只是在顷刻之间，眼前的所有景色轰然崩塌，就连方才的宫殿也在转瞬间化为乌有。

阿玉已经记起了这是曾经长琴带她看过的神界的榣山，他曾说起这里是以其仙力构建的世界，只要他的仙力不出问题，这里就永远存在。

“所以现在是长琴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么一想，阿玉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席卷而来，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追溯着长琴的灵力离开了神界，最后到了人间的榣山。

这里变了许多了，曾经白衣仙人弹琴的地方，此时只站着青年的魂魄，背对着她看着往日悭臾栖身的水潭。

“长琴——”

阿玉心中稍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清楚只要魂魄还在，那就依然还有挽留的余地。

闻见有人呼唤，那道魂魄便转过身来，温声笑道：“阿玉，你还是找来了。”

“！”头发是那个头发，衣服是那个衣服，其他地方都没变唯独脸变了。阿玉看到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长，长琴？”

“阿玉不识得我了吗？”长琴反问了一句，无端的生出了几分叫人感觉危险的气息。

阿玉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先前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明明不长这个样子的……”而且这张脸也有些眼熟。

对了，那个红衣剑灵就长这样！

难怪他们灵力相同，又说什么她以后就知道他了，原来两人就是一个人吗？

长琴不知晓她想了什么，只是在听了她的话后顿了一下，而后温声笑道：“却是我忘了，正所谓真神容颜不可直视，你往日所见的并非我真正的模样。如今神籍已消，你此刻见到的自然是我本来的面容了。”

“什么……意思？”阿玉听的一头雾水，“长琴你不是说你是仙吗？”

闻言，长琴微微停顿了一下，俄尔笑笑道：“那就是仙吧。”

听得出来他还有其它什么没有说出来，阿玉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接着追问下去，只是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都只剩魂魄了，身体去哪里了？”

她已经彻底看不清他的命运轨迹了，朦朦胧胧的像是一团迷雾，偶尔能够窥见的冰山一角也很快的起了别的变化。

长琴倒是一派淡然，仿佛没了身体只是丢了件衣裳那般简单，风轻云淡的解释道：“前些日子，人间有一条黑龙作乱引来民怨。他打伤了伏羲大神派遣惩戒它的仙将逃入了不周山中，大神命我与父神、水神共工，前往不周山捉拿它。黑龙竟也也请了镇守不周之山的应龙钟鼓助战，因钟鼓战力非同寻常，我受命奏乐，以镇魂调令钟鼓安神睡去。未曾想到那孽龙却是故友悭臾，惊讶之下曲调错弹，沉睡中的钟鼓醒来，和水火二神争斗不休，最后致使不周山天柱倾塌，天地几近覆灭之灾。”

说到这里，长琴微微顿了一下，复才又说道：“诸神合力，才挽救了这一场灾难。悭臾被赤水女神献收为坐骑，父神与水神罚入归墟，我被削去仙籍打入人间。只是轮回前尚还眷恋着昔日榣山旧景，便请了仙将开恩允我在此稍留片刻。”

阿玉一直都知道长琴和其他的神仙不一样，他最是长情，所以才能与悭臾为友，又收留照顾着来历不明的自己。而今这般大劫，只怕是会觉得罪魁祸首全在他那里。

小姑娘眼圈泛红，要哭不哭的看着白衣的仙灵魂魄。长琴这个受罚者反而比她还要更为看得开，眉目间尽是温润的笑意：“莫要为我伤心了，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那些无辜死去的生灵都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才丢了性命，这般惩罚却也合情合理。

可长琴此时若是能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又会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坦然？

“而今悭臾以女神献为主，也不须得我担心什么。父神与水神去了归墟除了寂寞了些，以他们二位的实力也没有什么危险。阿玉，我只是还有些担心你。”长琴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顶，眼中忽而带上了愁绪。她虽然在沉睡之时也在增长修为，可惜那点儿实力放在如今还存在远古上神的时代并不够看的。以前还有自己照拂，而今自己也要堕入轮回生世再无仙缘，又有何人来照顾她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长琴忽然靠近了将小姑娘拢在自己怀里，如今未入轮回还是仙魂倒没有和普通魂魄那般触不到实物。他的手掌附上小姑娘的掌心，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有一缕金光没入她的掌心转眼消失。

可阿玉知道，那道金光并没有消失，而是稳稳的悬在了自己的紫府之中，成了一张小小的只有自己巴掌大小的五十弦琴。

“这是什......”

“嘘——”长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着道：“好好的收着它，它会代替我，在以后的岁月里护你平安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小姑娘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哪怕后来的日子里她沉睡的时间远远大于清醒的时间，但那种异于他人的喜欢却在日日夜夜的滋生。

长琴不愿意去遏制自己的喜欢，他本以为自己能够一直守着她，可惜世事无常。

自己的罪总是要去偿还的，可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小姑娘，却不必随着他流落凡尘。

“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