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好大一个奇怪

谢佳迪见程致远神色淡漠,以为他没听懂,于是将道理细分成数条,一一详细解说。

冯新在旁听了一会,笑道:“前辈在传授后辈经验了,老谢,我记得你不是好为人师的人啊。”

谢佳迪道:“做人就得正派,难得致远这么优秀,我真担心他将来走上歪路。”

鱼头早听烦了,道:“致远不会,我保证他不会。咱们什么时候去吃辣串?”

程致远对当老大全无兴趣,听的时候一直溜号,无意间看到小淘还在,问道:“你还没回家啊。”

小淘有些忸怩,道:“你没让我回家,我不敢走。”

程致远道:“快回家去吧,你妈妈该担心了。”

鱼头低声嘀咕:“看致远多小气,人家想留下来吃辣串,他偏撵人家走。”

小淘听说可以回家,赶忙向程致远道谢,和于迪向家走去。

谢佳迪说了半天,终于说完,道:“好啦,我就不多说了。走,我请大家吃辣串去。”鱼头立刻拍手叫好。

吃完辣串,程致远和鱼头回家,二人路上有说有笑,一如往昔。王龙走在二人身后。

回到家,程致远换下校服,将脏校服泡在水盆里。吃完晚饭,他跑去许贝妮家,过去他进入许贝妮家楼洞时,总担心被人发现,这次却无所畏惧了。

许贝妮妈妈没在家,二人依旧坐在许贝妮床上,程致远将近来发生的事全都说给她听。他本以为许贝妮听完会欣喜若狂,因为从他的角度看,他战胜了陈波,相当于为许贝妮争取到自由。然而直到说完,许贝妮始终一声不吭。

程致远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禁不住问道:“你不高兴吗?”

许贝妮温柔一笑,道:“谁说我不高兴,我的致远弟弟成为真正的男人了,我高兴的不得了呢。”

程致远感觉她在敷衍自己,暗想:“她亲口说不喜欢我叫她姐,可是刚才她却称呼我为致远弟弟,这不是有意和我生分吗?”想到这里,心下暗自不快。

许贝妮道:“我没有看错人,致远,你的确很厉害。”

程致远听她改回原来的称呼,立刻高兴起来,问道:“是真的吗?”

许贝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程致远呵呵笑道:“没有,你从来不骗我。”

许贝妮道:“你也累了吧,回家去吧,我妈也快回来了。”

程致远意犹未尽,不想立时便走,但想贝妮妈妈回来不便解释,道:“好吧,咱们明天见。”

许贝妮眉头微蹙,表情显得有些痛苦,道:“致远,我最近有点不舒服,已经和老师请假了。你这几天先不要来我家,等我休息几天,我去你班级找你。”

程致远关切问道:“哪里不舒服啊?”

许贝妮望向窗外,道:“这几天忽然变冷了,可能是感冒了吧。”

程致远想到贝妮对自己有擦药之德,该当回报,道:“贝妮你等等,我回家拿药箱给你。”

许贝妮忙道:“不用,我家里有药。”自觉口气有些生硬,态度温柔起来,道:“你对我真好。”

程致远笑道:“当然啦,你对我好,我要对你更好。”

许贝妮微笑道:“快回家去吧,我没事,你不用惦记我,过几天我就去找你。”

程致远点头道:“好,我等你来。”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如果需要我帮忙,一定要告诉我啊。”

许贝妮笑着点头。

第二天,程致远刚进校门,突然反应过来忘记佩戴红领巾了。

恰在这时,一名男值周生看到他,当即向他走来,问道:“同学,你是几年几班的?”

程致远见他是高年级的学长,解释道:“昨天我衣服弄脏了,换了新衣服后,忘了把校签换上了。”

值周生经他提醒,才发现他不光没戴红领巾,道:“没戴红领巾,没佩戴校签,一共扣三分。”

程致远道:“麻烦你通融一下,我中午回家取,下午一定戴上。”

值周生按动圆珠笔,端起本子,道:“每个人都这么说。你叫什么,几年几班?”

程致远只得道:“我叫程致远,三年二班。”

值周生正要写下,听到程致远这名字,顿时停笔,问道:“昨天放学,校门口打架的人就是你?”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程致远。

程致远知道学校严禁打架,道:“我只是躲,根本没出手,算不得打架。”

值周生好奇问道:“你没打吗,那么是谁收拾了陈波?”

程致远奇道:“没人收拾陈波啊,昨天的事顶多算是智慧的较量,与打架扯不上半点关系。”

值周生见他不肯承认,问道:“昨天的程致远就是你本人喽?”

程致远道:“没错就是我,学校里只有我叫这个名字。”

值周生想了想,道:“你进去吧,没事了。”

程致远道:“下午我一定佩戴校签和红领巾。”

值周生道:“我都说没事了,你快去班级吧。”

程致远疑惑地走出几米,回头看向值周生,发现他果然没在写字,记事本也收起来了,暗想:“他就这么放过我了?对啦,他为什么会知道昨天的事呢?”

进入班级,程致远向陈涛座位看去,见座位上没人,心想:“昨天陈涛吓得不轻,待会儿我找他解释一下,让他别再继续担惊受怕了。”之前他对陈涛又敬又怕,经过昨日之事,强弱地位发生逆转,这时反而有点可怜陈涛。

走过讲台,回到座位,程致远发现同桌巩琳将课桌搬到了过道上,奇道:“你怎么坐到那边去了?”

巩琳道:“天热,这样坐更凉快。”

程致远向后望了一眼,道:“你这样会挡住过道啊,同学们没法通行了。”

巩琳问道:“你希望我搬回去吗?”

程致远暗觉有趣,笑道:“咱们不是一直挨着坐嘛。”

巩琳道:“好,我搬回去。”起身推动课桌。程致远搭了把手,帮她将桌子搬回原位。

巩琳重新坐回座位,拿起铅笔,由上至下在她的桌布上画出一条笔印,道:“以后那边的地方都归你。”

程致远笑道:“你一直占用我的桌子,怎么今天大发慈悲,让给我这么多地方。”

巩琳有些尴尬,道:“以前我以为你用不着呢。”

程致远故意逗她,问道:“现在为什么认为我又需要了呢?”

巩琳不知如何回答,心里一急,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转,急忙拿书挡住脸。

程致远瞧在眼里,顿时满腹狐疑,见巩琳举书时手肘碰到一起,姿态拘谨异常,想到她是女生,不该开这样的玩笑,道:“还是按部就班吧。”搬起巩琳桌上一摞课本,放到自己桌上。

巩琳微微探头,露出一对眼睛,问道:“你原谅我了?”

程致远道:“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啊。”将书包放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暗想:“今天大家都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