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见杨慧迪大显神威,暗自宽心,拿出早餐后由于担心吃不饱,特意打包带来的三鲜锅贴,撕开蒜蓉酱包,蘸着吃起来。
正吃着,他听杨慧迪警告华宏社,当下挥舞筷子指指点点,含糊不清叫道:“眼睛放亮点,不想死的都给我退后,不要命的尽管放马过来。”
说完,见没人再敢上前,嘿嘿一笑,低头正要夹锅贴,突然发现手中筷子少了一支,急道:“谁啊,谁把我筷子拿走了。”
与此同时,就听陈雄喊道:“快拦住他,别让钟华跑了。”
众人的目光从鱼头手上移到陈雄脸上,然后循着陈雄目光,甩头看向角门。
只见角门开着,门前地上趴着一人,爱玛站在这人背后一米处,杨慧迪不知何时竟站在爱玛身后。
有人通过衣服认出倒地者是钟华,喊道:“老大!”一言未毕,华宏社已有四五人冲上前去。
其中一人蹲下检查,意外发现钟华脖子上插着一根筷子,已有一半没入颈中,探视鼻息,果然已经气绝。
白猴看过伤口之后,心下又惊又怒,瞪视距离钟华最近的爱玛。但见爱玛表情复杂,不像凶手,再看她身后杨慧迪的脸上毫无得色。想到杨慧迪方才距离此地较远,倘若人是他杀的,应该得意万分才对,又看回爱玛,心中满是疑惑。
陈雄上前翻查钟华衣裤,从裤兜里找到了遥控器,朗声道:“他想炸死大家。”一面说,一面起身,将遥控器举过头顶。
百里骁见钟华居然死了,瞋目切齿喝道:“陈雄!”
陈雄昂然道:“别以为你们的奸计瞒得过我。”
陈雄说话之际,杨慧迪一跃而起,半空中双指插向陈雄双眼。陈雄惊了一下,侧头避开,跟着便觉手上一空,遥控器已经落在杨慧迪手上,当即怒斥:“你干什么!”
杨慧迪并不答话,走过去将遥控器交给项义。
项义接过遥控器,冲杨慧迪点了下头,道:“都结束了。”说完,看向陈雄。
陈雄待要上前说明,却被杨慧迪推了一把胸口。他心知自己的武功相差杨慧迪太远,于是只得隔着杨慧迪解释:“老爷子,我早发现钟华图谋不轨,他功败垂成,便想与咱们同归于尽。”
项义满面失落,垂下目光道:“本以为你们都是体面人,不想竟是这样的结果。算啦,都不要说了,这里没有赢家。”
陈雄内心一紧,就在这时,正门大开,大批警察分从两门冲进宴会厅,将华宏社众人团团围住,陈雄也被按在地上。
陈雄怒道:“放开我,我是仁义胜的人。”
郑魁淡淡地道:“你是仁义胜的叛徒。”
陈雄道:“我没有叛变,地下根本没有炸药,我早就派人清除了,不信你们挖出来看。是我救了你们,你们不能抓我。老爷子,你是信任我的,你让他们放开我,我亲自挖开地砖,马上真相大白。”
他嘶声吼叫,用力挣扎,可是警察始终将他牢牢按在地上。
陈雄见一双皮鞋走到面前,抬头一看,认出是蔚承勋,叫道:“蔚局长,是我阻止了钟华的恐怖行动,你快让你的人放开我。”
蔚承勋对身旁一名警官道:“李队,请你替他解释一下,咱们为什么要抓他。”
李队蹲在陈雄脸前,问道:“老板,您什么时候把装修的余款结清?”
陈雄一看到小李的脸,登时满面惊恐,道:“你……你是便衣?”
李队笑道:“拜你所赐,让我当了回卧底,被人出卖的滋味不好受吧。”
蔚承勋道:“李队是从外地借调来的,你没见过他很正常。”转对身旁二人道:“铐起来,带走。”
一名警察拿出手铐,另一名警察拿出拘捕令,道:“陈先生,我现在怀疑你合谋参与恐怖事件,有录像为证,请你立刻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陈雄被拉起,但他心中还存着一丝指望,对项义哀求道:“老爷子,您不能让他们带走我,您忘了咱们说过的话了?我是要遵守约定的,我没想过出卖您啊。”
项义道:“那晚我说过,人可以犯错,但是错了就得认,那样才不失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家规可以宽恕,但是法不容情。你有没有错我说了不算,配合警察调查吧,但愿咱们将来还有机会见面。”不愿多看陈雄,对杨慧迪道:“小迪,咱们走吧。”
杨慧迪点点头,扶着项义离开宴会厅。
鱼头盯着钟华脖子上的筷子,抿着嘴唇想:“是我那根吗?”
爱玛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快走吧,上面有你的指纹。”
鱼头“啊”的叫了一声,问道:“真是我的筷子?”
爱玛不答,快步跟随项义二人出门。
鱼头正要溜走,法医注意到他端着餐盒,还夹着一根筷子,起身道:“您好,请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鱼头暗叫糟糕,心道:“臭爱玛,如果真留下案底,看你怎么补偿我。”恭敬对法医道:“是!我保证全力配合。”
项义离开酒店之前,吩咐曹管家,等案件处理完毕,将酒店恢复成从前的样子。曹管家询问如何安置华宏社中无罪之人。
项义道:“迷途知返者,小过小错既往不咎,有案底口碑差的一律不要。收容那部分人,安排他们去做脚踏实地的工作,静心养性,平等对待,不必迁就。从前结下仇的,自己摆平,不必插手。”
这个安置结果大大出乎曹管家预料,遥想上次华兴帮垮台时,待遇比这次好得太多。不过这个结果更令曹管家满意,笑着关上车门。
杨慧迪道:“项伯伯,您很仁慈。”
爱玛听项虹谈论过当年的事,道:“外公,我赞同您的做法,做坏事的代价不能太低。”
项义“嗯”了一声,疲惫的闭上眼睛。
爱玛看向杨慧迪,心想:“刚才是他杀了钟华吗?”不敢多问,看向窗外。
只见大批警察押送嫌疑犯出来,人数之多,爱玛看了不禁咋舌。
轿车驶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