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下午,此时仁义胜也已全员出动,寻找被十二钦劫走的程致远,以及失踪许多天的秦娈。
陈雄远离木屋后,担心半路被人发现,背着温姝走走停停,不断暗中观察,如他所想,确实见到不少熟悉面孔。
木屋位于营城东部,陈雄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净捡偏僻小路行走,躲避仁义胜的搜查视线。他在路上捡到一条铁丝,随即想到一处所在,最终将温姝带到九栋楼,程致远小时候居住的那间故居。
顺利进入楼道,意外见到下楼的许贝妮。
许贝妮听王家强说程致远失踪了,想来九栋楼安慰瞿燕,也好第一时间得知程致远的消息。上楼敲门,结果无人回应。她不认识陈雄,见陈雄背着一名少女,还以为二人是父女关系,主动让路,而后匆匆离去。
陈雄背着温姝走上四楼,用铁丝将门锁打开。屋内无人,他将温姝放在程致远床上,走去喝水,打开冰箱,看到满眼的速冻食品,立刻拿出来大吃一顿。
温姝苏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随之发现写字台上摆着程致远的照片,登时大喜,以为是程致远救了她。正要喊程致远的名字,忽觉颈部一阵疼痛,调整好坐姿,喊道:“致远?是你吗?”
陈雄拿着热狗进门,冷冷地道:“你醒了。”
温姝见到陈雄,心下一沉,问道:“你带我来这里的?”
陈雄不答,问道:“你饿不饿?”
温姝摇了摇头,忽然想起猫咪,记得昏倒前猫咪与陈雄搏斗的事,问道:“我的猫呢?”
陈雄瞬间泛起怒容,道:“死了。”
温姝一直想给猫咪取个名字,只因想等程致远拿主意,这才耽搁了,没想到猫咪已死。想到猫咪为救自己奋不顾身,当即哭了出来。
陈雄道:“哭个屁,你的猫把我的脸都毁了,杀它算是便宜它了,真该好好折磨一顿。”
温姝抽噎道:“你只是毁容了,它却因我丧命。”
陈雄骂道:“放屁,一只野猫抵得上我的脸吗?”
温姝泣道:“你要脸做什么。”
陈雄一愣,低声咒骂几句,狠狠咬了一口香肠。
温姝哭了一会,擦了擦眼角,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雄冷笑道:“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你也是蠢到家了。”
温姝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只是卖掉你几只茶杯,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陈雄骂道:“蠢女人!”不再理她,将热狗吃完,又去喝了一大杯水。
温姝察看四周,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雄道:“你心上人的故居,九栋楼总听过吧。”
温姝自然知道,满脸喜色问道:“你是致远朋友?他什么时候来?”
陈雄道:“真不明白,姓程的有什么好,怎么你们女的个个被迷的神魂颠倒。”
温姝听他这样说,瞬间醒悟,道:“你是陈雄!”
陈雄嘿的一笑,道:“你还不算太蠢。”
温姝奇道:“我听说你被警察抓了,你怎么出来了?”问完之后,开始启动心灵感应,探查陈雄内心活动。
陈雄不知温姝有这能力,笑道:“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区区警察也能奈何了我?”
温姝道:“原来你逃狱了。”
陈雄道:“现在把嘴闭上,不要吵我。”
温姝知道他是陈雄以后,思路开始清晰起来,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陈雄道:“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温姝道:“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
陈雄道:“由不得你。”忽见温姝一脸嫌恶的表情,登时无名火起,道:“你要是不听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温姝道:“你不配喜欢项阿姨。”
陈雄一惊,喝道:“你说什么!”
原来刚才陈雄在想:“温姝这等姿色,金鳞见了必定垂涎三尺。只要不让金鳞得逞,他一定舍不得抛下我,独自带着画离开。”这个想法被温姝探听到,心中又是恶心,又是鄙视,不小心反应在脸上,被陈雄看到。
温姝道:“我听致远说你武功还不错,办事能力也很强。我想你既然有这样的本领,为什么还要做坏事呢?现在你是罪犯,本领再大也没用处了,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陈雄见温姝表情恢复平和,怒气顿消,道:“人人都想置我于死地,我偏不让他们如愿,犯罪怎么了,更大的代价我也不怕。”
温姝问道:“大家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干嘛都要置你于死地?”
陈雄道:“不遭人妒是庸才,你不会体会的。”
温姝微笑道:“致远不是庸才,可是依然有很多人喜欢他,喜欢围绕在他身边。”
陈雄道:“你再敢提程致远,我马上去杀了他。”
温姝道:“不是我激你,你现在未必能打赢他吧。”
陈雄道:“他老子比他厉害一百倍,还不是死在我手上。”
温姝问道:“你是光明正大赢了程叔叔吗?”
陈雄道:“无毒不丈夫,谁让他蠢呢,居然把枪交到一个女人手上,活该让我有机可乘。”
温姝道:“这是信任,程叔叔至死也没后悔过,项阿姨也是,她一直爱着程叔叔。你有所不知,你之所以能得逞,因为当时项阿姨有孕在身。她担心程叔叔被坏人害了,孕中精力又差,否则才没那么容易叫你得逞。”
陈雄咬牙切齿道:“你再废话,不等天黑我就杀了你。”
温姝可不想死在他手里,道:“好吧,我不说了,你消消气。”
陈雄横了她一眼,过了一会,问道:“你喜欢程致远什么啊?”
温姝道:“我怕你杀我,还是别说了。”
陈雄道:“你不说,我一样杀你。”
温姝道:“那好吧。”想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项阿姨?”
陈雄道:“我来问你,不是让你问我。”
温姝点了点头,道:“有一次去致远学校演出,演出开始之前,我不小心把演出的裙子弄破了。那时候我还小,很多事都不懂,不明白什么叫走光,也不是很担心走光。我的好姐妹和致远是同学,假如我上台演出,她一定会在台下观看。我想她的脾气很暴躁,万一演出过程中我出丑,她听到周围同学起哄,肯定要骂大家。她才转学过去没多久,我不想她因为我和同学闹别扭。就在我担心的时候,致远出现了。”当下将过程详细说给陈雄。
陈雄木讷听完,道:“这么就爱上了?”
温姝微笑道:“没有,不过我对他有好感倒是真的。后来我的姐妹回到艺校,讲起致远和娈娈的事,我才知道致远原来那么痴情。他对娈娈实在太好,从没有一个男生对我那么好,所以我很羡慕娈娈。后来上高中了,我在学校里遇见他,当时便喜欢上了。”
陈雄见她谈起这些事时面若桃花,盈盈笑笑,很像当年程一峰身旁项云那副表情,问道:“听说程致远和秦娈胡搞瞎搞,你知道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和秦娈关系很好,这又是为什么?”
温姝道:“致远从小就迷恋娈娈,可是阴差阳错,他们没能走到一起。后来缘分终于到了,反正我不讨厌娈娈,所以就与她姐妹相称了。”
陈雄道:“你倒是聪明,知道忍让,以退为进。程致远更喜欢你,对吧。”
温姝摇头道:“不是啊,我是发自内心的。至于他是不是更喜欢我,我不敢看。”
陈雄听她说不敢看,疑惑一下,后不屑道:“你没有私心?骗鬼呢。”
温姝道:“现在没有,或许将来会有,到时候再说吧,我不想预支烦恼。”
陈雄道:“你倒是想得开。”
温姝道:“你不了解我,如果你是我,也会与我想法一致的。”
陈雄道:“真便宜了程致远那小子。”
温姝道:“我和娈姐要好,致远其实很苦恼的,只是他从来不说而已。”
陈雄忍不住笑了,道:“他苦恼?你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他得到俩个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可苦恼的。”
温姝道:“为了公平对待我们,他费了很多心思呢。”
陈雄呸道:“你当他是皇帝么?”
温姝道:“皇帝比他辛苦多了。”
陈雄感觉话不投机,不再接口,静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