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这不是我的!”金果果惊恐的将手中的带血匕首丢了出去,匕首砸出去的时候,刚好有人往前匆忙奔来,匕首恰巧就砸在他脚背上。
男人脚步一顿,垂眸盯着脚背上被染成血红的匕首,大脑瞬间懵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金果果的时候,金果果的视线也从下而上,与他不期而遇。
男人妖孽绝美的容颜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而是煞白。
金果果永远都忘不了他看她的眼神,一股寒意瞬间从心底冒了出来,她苍白的解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刀子从哪里来的,我没有杀人……”
“董事长没有心跳了,你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于肖肖突然朝着她扑了过来,肥胖的身子直接粗暴的将金果果掀倒在地。
死死的把金果果压在了草地上。
胸口一重,金果果闷哼一声,于肖肖稍微扭动一下,都是在从她的胸腔里挤走最后一丝空气,她的头发被于肖肖在暗地里拽住,拽得她生疼,眼泪花子都疼出来了,她张嘴一口咬住于肖肖肥肉一堆的肩膀,用尽了全力的撕扯,她势必要让于肖肖脱掉一层皮子。
哪知,平时受不得半点疼,那怕是有一点点皮肉之伤都会装腔作势的哭天抢地造作的于肖肖,此时已经疼得肥脸扭曲了,她都咬牙忍住了,只是抓着金果果的头发使劲拉扯。
金果果感觉有头发被野蛮的从头皮上直接的撤掉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扯于肖肖头发,可动作刚伸到一半,就听到于肖肖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你爷爷就是虞式杀死的,你真搞笑,还左一声虞叔叔右一声虞叔叔的喊得亲切,真的是蠢得要死。”
轰……
如遇惊雷灌顶。
金果果当即愣在原地,原本打算去扯于肖肖的动作也僵硬了下来,于肖肖见状,得意一笑,下一秒,立马戏精上身,换上一副悲痛欲绝跟死了亲爹似的,一边哭闹一边对准金果果的脸颊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狠揍。
“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恶毒的的女人好替董事长报仇。”
脸上,身上都剧痛无比,可金果果已经浑身脱力到没有还手的力气了,她双眼呆滞,好像已经失去了生命一般……
在她最后的记忆中,是救护车的刺耳警报。
晕厥过去的最后一眼,她歪头过去,看到不远处虞亦墨抱着虞式的尸体焦急的呼喊着“爸,你醒醒,爸!”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里不断的期望着,虞亦墨抱着的一定是尸体,虞式一定要死……
第二天。
金果果是在一间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之中活活的被冷醒的,她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她微微一愣,以为是自己眼睛有问题,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用力的揉了几下,揉眼睛的动作才刚上脸,触碰到伤口,痛得一顿,她动作僵硬在半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
适应了黑暗,她隐约能看见个大概,确认了不是自己眼睛瞎了,而是她现在待在一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之中,空气中发霉发潮的气味很浓。
光是凭着这两点,她心里就有了判断,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金果果在黑暗中缓缓的坐了起来,手掌试探的到处摸了摸,触摸到的是一片冰冷,原来她是一直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的,难怪会冷。
她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周围静止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得令人害怕,她害怕的蜷缩成一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可她才一动,就碰到了身上的伤口,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她身上的伤口没有人处理治疗,碰到一下都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此时,有清脆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有人在开门,她心下一惊,立马抬头朝着声源地看了过去,一丝丝亮光,慢慢的透到黑暗中来。
有道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
她心下一喜,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高兴的朝着那道身影冲了过去:“虞亦墨……”
“嘭!”迎接她的是男人粗暴的将她推开。
她又饿又冷,加上在冰冷的地上昏睡了一个晚上,本就头轻脚重的,被男人这么用力的一推,整个脑袋撞在坚硬的墙壁上,瞬间磕破了头,有股热流从她头发林里冒了出来,黏糊糊的流淌在她脸上。
她愣愣的伸手去摸,然后凑到眼前一看,一手的猩红。
她呆愣的抬头去看虞亦墨,不解的问:“为什么?”
“我爸死了!”虞亦墨冷冷的说了四个字。
他看她的眼神,毫无感情,冰冷得吓人。
闻言,一些记忆猛然回笼,重新灌入金果果的脑海之中,她冷笑一声,捂着头顶的伤口暂时止血,然后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爬起来的过程中,因为身子虚弱加上头昏得厉害,她剧烈的摇晃了好几下,才费尽全力的稳住身子。
她抬眸望着虞亦墨:“是吗?他死了?”问完之后,她笑了,笑得嘲讽:“他该死!”
她此时的神情,配上此时的语气和说的话,落在虞亦墨耳朵里,就是直接承认了人是她杀的。
虞亦墨脸色一黑,上前一步,抬手往她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金果果被打得一晃,直接摔倒在地,狼狈不堪,她捂着脸慢慢的抬眸看着虞亦墨。
满眼的不敢置信。
他以前虽然凶,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一次都没有。
“恶心狠毒的人就该腐烂在黑暗的地下室。”说完,他看都懒得再看金果果一眼,转身吩咐人把门再次关上的时候,冷冷的说道:“不准给她吃的,不准给她看病疗伤,不准她出来,她只是地下室的蝼蚁,只能在这里腐烂。”
门再次关上,彻底与黑暗阻绝。
金果果强撑着在地上挺直腰背坐了几分钟之后,再也坚持不住,摇晃了几下,两眼一翻,仰头往后倒下,彻底昏迷不醒。
迷糊之间,她能感觉到有人进来看过她,还摸过她额头,然后来人念叨了一句要去禀告虞亦墨之后就走了,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易管家从地下室里出来以后,满脸的担忧,他着急的去书房禀告虞亦墨:“少爷,她发烧了,高烧得厉害,刚才你推她的时候,她的头撞到门框上,撞出个血口子来……”
“死了吗?”虞亦墨冷冷的掀起眼皮看向易管家。
易管家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没有……可……”
“死了再来通知我,出去!”语毕,冷若冰霜。
易管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他的脸色之中看出来,他不是开玩笑之后,便不敢再多说一句,转身,默不吭声的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她就算有再多的不是,她对少爷你,也一直都是掏心掏肺的好的。”
“呵!”闻言,虞亦墨嘲讽一笑,他讥笑反问:“掏心掏肺?她从一开始都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们,这些都是证据,她要的就是我家破人亡,报她多年被抛弃在外的仇!”
他将手中的资料狠狠的往空中一扬,纸张漫天飞舞。
闻言,易管家疑惑转身,看了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张之后,赶紧蹲下去一张张的捡起来,他拿在手里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才确定这些资料都是董事长生前最喜欢动用的一家私人侦探社调查出来的资料。
资料上面显示,金果果从四年前开始,就在这家侦探社开始打听虞家的一切消息。
看到这里,易管家脸色猛然一变,拿着资料的手都抖了抖,四年前?
那个时候,就正是金果果刚来到这个家兼职保姆的时候……
“看到了?出去吧。”虞亦墨重新低下头处理工作。
虞氏集团刚落在他手里,业务繁忙,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一个杀死他父亲的杀人犯,现在只要一提到这个女人的名字他就恶心。
易管家看了看虞亦墨,又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得出来,然后默默离去。
“少爷说了,不能给她任何吃的,老管家,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少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谁惹得起,谁又承担得起得罪他的后果?”
听到动静。
金果果眸子微微动了动,她虚弱的睁开眼睛,入眼的依然还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她听到易管家的声音了,他在外面好像是准备给她拿吃的进来,只是被人拦住了。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心如死灰的认真听着门外易管家的哀求,同时在心里也对虞亦墨的行为感到彻底的心寒。
这么多年,她掏心掏肺的追着一个人死皮赖脸的对他好,最终得来的是什么?
呵……
她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暗讽道:“虞亦墨,你果然铁石心肠。”
缓缓闭眼,她才发觉,她早就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只恨自己,信错了人,更恨自己没有相信爷爷,还有辛苦将她养大的奶奶,所以,如今,她遭受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