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好越线了。”冰冷的声音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怒气,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无机质的光泽,脸上的表情冰冷刻板,这是一个看起来比薄弈还要冷酷薄凉的男人,京城傅家大少,傅子骞。
“薄弈,子羡废了,他才26岁。”男人身旁的女人紧跟着解释道。
闻言,薄弈站了起来,面色平静:“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他,如果治不好,我会负责他的下半生。”
傅子骞低头,矜贵的五官沁出一层冷意,“负责?”
“不然,你要废了我?”疑问句,面无表情的陈述语气,薄弈站了起来,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傅子骞顿时一噎,办公室里一片静谧,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晚上,带好好去见你。”薄弈深深看了傅子骞眼,开腔道。
傅子骞双手插进裤兜里,眼底渐渐平静:“负荆请罪?”
薄弈眼都没抬一下,淡淡吐出两个字,“做梦。”
傅子骞咬了咬牙,开口:“昏君……”
“我也可以去吗?”傅子骞身旁的女人拉了拉傅子骞的衣角,眼神却是在询问薄弈。
薄弈怔直接回绝:“不行。”
宋雅儿手心一紧,有些发疼,傅子骞伸出手用拇指抹了抹唇角,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说,“就让雅儿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参加吧。”
薄弈错愕之余,点头答应。
宋雅儿,傅子骞儿时的救命恩人,与薄弈、傅子骞认识多年,是曾经唯一一个可以频繁出现在薄弈、傅子骞身边的女孩,直至4年前,宋雅儿向薄弈告白,第二天,她便被强制送到了国外,临走前父亲告诉她:这是薄弈的命令。
宋雅儿想,或许没有安瑞好,大概她永远不会有机会再回到京城。
可如此,她就更加的憎恨安瑞好。
薄氏楼下,外面刮起了大风,路上的行人似乎感觉大雨将至,纷纷加快了步伐。
傅子骞看着宋雅儿,浅浅勾唇,道:“还执迷不悟?”
宋雅儿端看着傅子骞,既没有惺惺作态的否认,也没有一丝被揭穿的尴尬。
“老实点儿。”傅子骞挽起袖子,压低声音道,然后转身上车,没等宋雅儿,便绝尘而去。
宋雅儿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阳夏对她说过的一段话:对于薄弈,你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对于傅子骞,你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想来,确实如此。
可爱情就是,兜兜转转,不由理智。
一进薄园,薄弈就见一只大金毛摇着尾巴以势不可挡的气势从屋内冲了出来,抬起前爪扒在他腿上……
“老夫人派人将毛毛送了过来,说是给小姐解闷玩儿。”吴妈迎上来,笑吟吟道。
“她人呢?”薄弈抬手抚了抚金毛的脑袋,问。
“小姐在琴房。”
薄弈脱下外套,递给佣人,朝琴房走去。
他倚在门口,只见安瑞好双眼紧闭,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熟练有力地跳跃着,如流水般的音符汇成了悲伤又动听的乐曲,在屋内久久回荡。
这小祖宗,又不开心了?
薄弈走到安瑞好身边,迅速融入她的节奏,两人默契十足的四手联弹起来,每个音符都像一句温柔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