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下官一直对东方家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更是恪尽职守,殿下怎么能听那些刁民胡言!”
还没等赵忠良说完,几个侍卫便搜出了几箱财宝,里面还有个庆阳百姓家里祖传的玉器,被赵忠良抢了去,与罪状纸上的描述一模一样。
打开之后,清点好了钱财数目,一个侍卫便禀报给东方南犰,东方南犰并不多语,只是点了点头。
一个御史家里哪来着么多财宝,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在场的人无一不心知肚明。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微微仰头,垂着眼看向伏地而跪的人。
赵忠良的脸色都黑了一片,但如今人证物证据在,他也辩驳不出什么了。
“既然无话可说,那便是认罪了,念你搬离故乡,也在这地方住了十几年,我就不定你的罪了,从即日起,你便带着亲眷离开御史府吧。”
离开御史府!这不是要罢他的官吗,眼看要丢了饭碗,赵忠良慌乱之下便搬出了东方弋。
“等等殿下,我是文瑞亲王亲封的御史。”
东方南犰只是看了他一眼,叔叔常年被困在亲王府,怎么会在意外面的人和事,况且还过了这么多年。
“回头我知会叔叔一声就成,倒是你,我堂堂一国皇子,还罢不了你的官了?”
东方南犰冷冷盯着他,赵忠良这才识趣的闭嘴了,要是再多说一句,就不止是罢官那么简单了。
一旁的侍卫问道:“殿下,这些财宝怎么办?”
“对照账本,把他高额收来的税都给百姓们退回去,不可出错,剩下的,送去给上官将军犒劳将士们。”
“是!”侍卫们齐声道。
东方南犰又转过身,站在御史府的门前看向站在下面的男人。
“易秋禅听命。”
“草民在。”男人跪了下来。
“即日起你便为庆阳城御史,搬入御史府,重新开设府衙,望你造福百姓切勿滥用职权,不过我相信你不会。”
“草民领命,谢殿下。”他颔首道。
——————————
旭日东升之时,宛平街上的商贩们已经开了铺子,路上出现了很多行人,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让人心里都觉得温暖。
许久没有回来了,玉衍不禁多望了几眼宛平的繁华。
去的时候还是遍地梨花,来的时候,花已经落完了,宛平城又变成了另一种风景。
院子里她亲手种的月季,恐怕也早就开败了,可惜远去淳安,还没来及观赏。
去的时候是整个运粮车队,因为永宁河的事情耽搁,来的时候只有几个侍卫,清净不少。
去往皇宫必经之路的城墙上,在喧嚣中站着个黑衣少年。
他下半张脸用黑布包裹,面容冰冷,看不清神情,一头墨发束起,干脆利落,狭长的丹凤眼凌厉而狠决。
他的两只手腕到手掌上半截用黑布缠着,消无声息的站在那,右手持着一把剑。
见到要等的人来了,他便扔过去一把剑,直到坐在马上的人接住,他才抱着手冷冷道。
“榆兰节弄断了你的剑,牡丹小姐怨了阁主大人大半个月,这是阁主大人赔你的,还说改日再战。”
剑身闪着的银光格外清晰,剑格上装饰着银塑的翎羽,但比之前那把更加精巧,刃上还刻有月纹。
玉衍看向剑柄,上面刻有两个字,长曦。
一只黑鹰在她面前飞过,沿着宛平街盘旋于上空,待她抬头的时候,鹰已经飞走了,影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