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到了地上。
他说什么?说他是小天天?!原来信息竟然是他发的!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号码的呢?难道是昨天他没收了我的手机以后,趁我不注意记下的?
还有他竟然对我自称小天天了吗?
没想到过了一晚,他竟然会跟我道歉。更没想道他竟然会自称小天天。
他这到底是把我代入了他的思维,还是他把自己代进了我的思维?
我愣了半天,也没有将手机从地上捡起来。
这个男人,我原本以为他花心他无情,现在,我确实看不透他了。
他到底如何做到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以后,如此自然的开口道歉,又一点负担都没有的自称小天天的?
我没有去捡手机,手机也在没有响过。
中午管家叫我吃饭,我说不饿拒绝了。然而管家不放心,一连催了好几次,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让他们把饭菜送到了屋子里。
东西摆在茶几上,我确实一点胃口都没有。
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在想着很多很多事,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沙发上躺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一个人匆匆忙忙推门而入,我的目光里才有了生机。
“暖暖!”一进门,南城夜就着急的唤我。
我支起了身子,“嗯,我在。”我根本就不需要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早,因为我完全猜得到他一定是因为担心我。
南城夜蹲在我面前,简陋疼惜,我坐在沙发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却是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将我的腰紧紧地搂住,稍微有些疼。
没有安慰,没有劝说,南城夜开口道,“暖暖,咱们去旅行吧。”
旅行吗?
旅行也好。
到处走走停停,散散心,不用去想那么多,不用去想那个人。不用去遗憾,不用去伤心,也不用去记恨,轻轻松松抛下三千烦恼,过属于自己的愉快生活。
只为自己而活。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
我短暂的余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的鱼生,难道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始,又悄无声息的结束吗?
我来过,却不能在那个人的生命力留下什么,我来过,花未曾开好,就要凋谢。我不甘心啊!
沉默半晌,我嘴巴微张,从喉咙里干涉的挤出四个字来:
“我喜欢他。”
是的,我喜欢他。
哪怕最终我并不决定跟他在一起,哪怕我认定他是个不值得喜欢的渣男,但此时此刻,我喜欢的是他。
只是他。
从他的身影,第一次深深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他,从他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他。
从他给我起名字的时候,从他说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
南城夜依然抱着我的身体,突然一僵,他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怀抱,怔怔的目光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看见他的眼里,难过,心疼,各种负面情绪轮番上映,最后全变成了无奈。
“果然如此。”南城夜站起身子,换做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我。他伸手撩去我额头散乱的黑发。
“你若是喜欢,那就将他追回来好了。”南城夜微笑着看着我,尽管他面带微笑,然而我却总觉得他的眼里带着几分忧伤。
喜欢就把他追回来吗?
我有些糊涂。
可他明明是那样一个人啊!
三心二意,见异思迁。
这样的人,我要把他追回来吗?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南城夜,然而他并没有给我答案,“好了,该吃饭了。不吃饭哪有力气追人呢!不管是真要跟他在一起,还是追上他以后在甩了他,这些都由你自己来决定。”
由我自己决定吗?
我的心开始一点点明亮起来。
没错,我应该坚定一些的,有些事情我早就决定了不是吗?有些信念是我原本就该贯彻的不是吗?
一直以来,我不都是告诉自己余生宝贵,一定要让自己活得开心吗?
我越发觉得南城夜真是一个十足的好主人,他对我是真的好,他一次又一次从迷茫当中拯救了我。
瞧着他解释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自己大约已经不是单纯将他视为主人,甚至还将他视作亲人一般了吧。
我不由跟了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在他肩膀蹭了蹭,“城夜哥哥说得没错,等我把他甩了,咱们就痛痛快快环球旅行去。”
南城夜怔了一下,转而一笑,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好。”
第二天一早,我已经提起精神,吃过早饭,便跟着南城夜去公司了。
赵启天那边留了话,非常直白的要求我过去上班,全全负责对接的事情。
可我哪里懂什么对接?明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以后,我便直接去找南城夜了。
“那你想怎么做。”南城夜直接了当的问我。
我想怎么做?若是之前,我一定是会直接拒绝的,但是眼下,我完全不准备拒绝。“我想去。”
南城夜有些犹豫,“你真的决定了?”
“嗯,我决定了。”瞧他一脸担心,我开始开口安慰他,“不用担心那么多,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再说了你昨天可还鼓励我追求他呢。不过我可不打算真的追求他,我只是想让她也尝尝被甩的滋味而已。”
南城夜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柔声道:“但是你一定要记得,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在。我是你的依靠,就算全世界都会背叛你,我也不会。所以,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自己扛,你还有我。”
南城夜的话我满心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若说以前,我对他还有些不确定,现在,我对他则是满心依赖。
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他的这份心意实在太重太重,即便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感激,都太单薄。欠的太多,还不了,只能这样“破罐子破摔”一般,永远欠着,心安理得的欠着。
下午赵启天就派了司机来接人。
与我一同前往的还有一个人,李胜河。
就是那个坐在我旁边,带着近视眼镜,总是一言不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