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涌泉也不想回去了，找了个休息室想打个盹，可刚躺下，林主任就进来了，眉开眼笑道：“你小子还真挺神的，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把那小子抓住了。那小子真他妈畜生，连两岁孩子都杀，我刚才给他打强心针的时候，用最快速度打进去的，那小子疼得鬼叫，真他们的过瘾。”
“林主任，你虽然是个法医，可法医也是医生，不是法警，你把嫌疑人折腾死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鲁涌泉没好气道。
看着老林，鲁涌泉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真把他害惨了，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范主任？
“不会的，”老林不知道钟瑖心里想什么，大大咧咧道：“我怎么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不过给那家伙注射的时候，他腿上，手臂上到处是针眼，不是去年刚放出来吗？怎么吸得这么厉害？这小子即使不犯杀头的罪，他这么吸法，也活不了几年。还有，刚才派出所来电话，说小女孩的妈妈没醒过来，也死了。一起被抓的女人交代，那个女的为了赚钱，什么事都做，本来是让她送几个冰妹过去，她觉得有钱赚，非要自己也去，那几个坏小子，酒里惨了东西，喝完了又觉得不过瘾，又找来冰，那女的为了挣钱，命都不要了。人家给她什么，她就吸什么，吸完就晕倒了。如果不是警察去的及时，可能当时就死了。哎，那个小姑娘真可怜呀。”
鲁涌泉心里一沉，做警察这么多年，魑魅魍魉见得多了，悲欢离合也经得多了，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容易伤春悲秋，但一想到小女孩那和年龄不相称的忧伤、不解和戒备的眼神，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那个小姑娘......”鲁涌泉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小姑娘的妈妈但凡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家，也不会走到陪人溜冰，惨遭横死这一步，妈妈都没人管，小女孩就更没人管了，肯定是送到福利机构，只是小女孩经历了那场人间惨剧，眼睁睁见到自己的亲弟弟被那个畜生活活打死。自己也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如果后期没有及时的心理疏导和抚慰，长大了，心底的恐惧和戒备，让她根本不可能融入这个社会，大概率会重蹈她妈妈的覆辙。但鲁涌泉只是个刑警，他能做的，就是把伤害过小姑娘的凶手绳之以法，其余的事，他实在力所不及。
“你知道吗？”老林也陪着鲁涌泉叹了口气，“范玦听说小姑娘的妈妈死了，竟然想领养那个小姑娘。她还特地找人给民政打了电话，问了领养的政策。”
范玦就是范主任，一个很大气的名字。和她的人很配。
“那边怎么说，”鲁涌泉眼前一亮，小姑娘如果能被范主任领养，倒也算有了个好归宿。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不能领养了了。”
“为什么？范主任的职业和收入完全符合标准呀。”
“什么为什么，一个未婚的大姑娘，怎么能收养孩子呢？你又不知道，我们国家的收养法多么定的多么死，第一条就是只有夫妻才有资格领养。”
鲁涌泉又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关心则乱，他都忘了单身不能领养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