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政府，我真不难受了，真的。”张辉都快哭出来了。他坐过牢，领教过刑警的手段。虽说现在法律越来越严，对警察的拘束越来越大，可对付他这样一个吸毒杀人的烂崽，刑警有足够多的手段。
即使把他搞个半死，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给他这个底层毒虫来伸张正义。
“不难受了，那就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小王痞痞一笑，和鲁涌泉在前面带路，张辉由两个警察押着，来到这审讯室。
到了审讯室，鲁涌泉又不着急了，他好整以暇的泡了一杯茶，和小王东拉西扯地聊起天来，从春节准备到哪里过去，到家里有没有置办什么，又说起年底还有什么案子没结，要赶紧结案，免得拖了过年，又麻烦。说着说着说到了从云南捉回来那个强奸杀人的案子，鲁涌泉故意道，“那明明是个误杀的案子，受害人的衣服都没脱掉，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一看就是两人撕扯中，凶手不小心失手杀了对方。本来这种案子，那小子要是早点招供，再找个好律师，判个死缓甚至无期也不是不可能，可那小子偏偏嘴硬，硬是死不承认，说不是他干的，他当我们吃白饭的？聊天记录，一起吃饭的酒店视频，还有女孩皮包上有他的指纹，指甲里有他的DNA，”说到指纹和DNA，鲁涌泉故意扫了张辉一眼，见他听得正仔细：“还有旁边水沟里那把刀上，也有他的DNA，他还能跑得了？他以为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不能结案了？全套物证送到检察院，那边立刻接受了，按照故意杀人提起了诉讼。法院判了，死刑。他要是不上诉，过完年就执行了。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挤进来。”
“这个案子也一样，审不审没啥区别，现场指纹、掌印、鞋印、DNA多到飞起，旁边邻居也愿意作证，这个毒虫经常虐待两个孩子，那小姑娘还活着，指认就是他动的手，人证物证俱全，他说不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这种毒虫，也别审了，万一审讯当中，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麻烦。”
鲁涌泉边说边瞄着张辉，当他听说小女孩还活着，立刻脸如死灰，惨白一片。身体也情不自禁打起寒颤来。
鲁涌泉见状，边说些有的没的，边在纸上写上：“小男孩，尸检查出先天心脏病。”几个字。
小王会意，立刻压低声音说：“我听林主任说，那个小男孩尸检中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
鲁涌泉立刻食指压嘴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接着，鲁涌泉又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张辉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辉手脚依旧抖着，眼神却不住的变化，显然是想着什么，“你既然不说，我们也不问了，反正现在的证据也足够把你定罪了。你呢，就在拘留所里定定心心过个年，这应该是你过的最后一个年了。”鲁涌泉笃悠悠道：年后我们就会把案子移交到检察院，你这案子比那件奸杀案证据还全，有个看了全过程的人证。检察院和法院最喜欢判这种案子了。罪大恶极民愤极大，又证据确凿。判着不费脑筋，不会有错，还能博得个青天大老爷的名声，我估计检查院那些检查官会抢着要这个案子。你不说是吧，那算了，我们手头都一堆事，就不赔你了。”
“等等，你们草菅人命，我明明听见你们说小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我是失手误伤，他是心脏病死的。”
“哦？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误伤的？”边说，边示意小王打开录像设备。
“政府，我交代，你们一定要秉公执法，给我的公道呀。”
“赶快交代，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鲁涌泉一本正经道。
“是这样，家里没钱了，黄乐说出去搞点钱，让我帮忙看着孩子。没想到她一走两天没回来，家里的货早没了，我瘾上来了，难受的抓耳挠心的。”
说到这，张辉似乎被自己的话，勾起了毒瘾，突然深深打了个哈欠，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紧紧抱着头，受惊的犰狳一般努力把自己团成一团，“政府，能给一支烟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