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门卫,半仙事业的继承人,经过一番努力,已经纯熟地掌握了阴阳八卦的用法。他将这些运用到阴宅探穴上,得到了很好的回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李伊一等人连盗几座古墓,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墓地的墓道,然后按照刘浦秋的指点挖下去,绝对的一挖一个准。
不仅如此,他将刘北邙讲授的知识,运用到墓室之内,也取得了好的效果。有一个墓室内明显的阴阳不对称,刘浦秋觉得奇怪,让大家停下来,邹西豪还嘲笑年轻的门卫,说他看大门时间久了,看见谁都像坏人。
刘浦秋一反平时懦弱的形象,坚决要求大家停手观察一下。
“我说浦秋哥,咱们再等等天都亮了!”大龙明显是站在邹西豪一边的,说话言语中带了一种蛮横不讲理。
“两位兄弟安全第一呀!”刘浦秋平静地说道。
大龙哂笑道:“男人嘛!畏畏缩缩的,还算是个男人?!”
“就是!浦秋哥,不要那么谨小慎微的,即使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都过了上千年了,里面的机关也都失效了!”邹西豪笑着说道。
刘浦秋见说不动两人,原本不准备再和他们废话,但是转念一想,大家一起出来,一起下到了墓里,如果谁出现个什么好歹,回去没法交代。
“这样吧,我们先扔一件物品,为我们试探一下!”刘浦秋说着话,已经将一个洛阳铲扔过去,“唰唰唰”几只冷箭,射到了刚才洛阳铲落地的地方。
邹西豪和大龙吓了一跳,这才知道古墓的厉害,也都开始对刘浦秋刮目相看。
在刘浦秋的大力帮助下,李伊一一伙人,很快破解了古墓内的各种机关,已经取得了明显的进展。
“浦秋哥,咱们这样干下去,什么时候能到达墓室呢?!”三孬一边往前面扔洛阳铲,一边说道。
邹西豪想了一个诡计,将洛阳铲上绑了一根绳子,每次将洛阳铲扔出去探路,探完路将绳子拉回来,这样既可以破解各种机关暗器,也能重复使用工具。
“这里面机关重重,一定是古代一个大人物的墓穴。”大龙喜气洋洋地说道。遇到了大墓,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里面的金银宝贝想想都让人舒服。
邹西豪一双眼睛贪婪地看着墓道的每一个地方,那上面有精美的壁画,也有栩栩如生的石雕,能够引人注目,一定价值不菲。
面对如此精美绝伦的古墓,几个盗墓贼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刘负图大清早起来,跑步来到了洛水大堤上。正是自己曾经养殖洛水鲤鱼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叫作“晾尸滩”的所在,现在成了河洛大鼓小剧团排练节目的场地。
此地离双都村不远也不近,又在附近几个村子的中心位置,小剧团里的人来这里排练,整体来说,都不会感到太远。刘负图之所以早来,除了要锻炼身体,也因为最近小剧团的生意蒸蒸日上,收入高了,人们都是乐呵呵的,排练起来也都有了劲头。
与此同时,刘负图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徒弟,自然而然要比别人更加努力些。
来到洛水岸边,刘负图因为刚才跑步的缘故,嘴里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汗水,心脏跳动明显快了不少,但是他的心里是快乐的。
每次当遇到痛苦的事情,或者遇到令人感到兴奋的事情,刘负图只要来到洛水岸边,就能很快地心情平静下来。
面对这条滚滚东去的母亲河,她的深厚积淀和博大胸襟,总是能包容世间的一切。
刘负图这个时候突然觉得,每次自己一遇到成追忆,心情都会变得平静,也许与她在洛水中浸泡了千年有关,她已经充分吸收了洛水所蕴涵的文化基因,能够润物细无声地滋润刘负图的灵魂了。
他这么想着,深呼吸着,眼睛微闭着,目光看到远远的一轮红日慢慢地升起来。
如此美丽的景色,任何人看了,都要陶醉其中,刘负图当然也不例外。
“啊——”他深情地叫喊了一声,自己顿时有了诗人的雅兴。
地上的几粒黄土,让他奇奇怪怪地“啊”了一声。刘负图奇怪地看着地上的土壤。这土与一般的土不一样,一般的土都是黄黄的,而这土竟然是灰黄色的。
刘负图看着地上灰黄色面粉儿一样的土壤,刚开始以为是蚂蚁从地下掏出来的土,或者是什么别的动物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但是他越看越觉得不像。
“奇怪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土壤?!”刘负图自言自语着说道。他刚开始盯着地上的土,抬起头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不远处的地上,同样有这样的细土,土质看起来一样,都是泛着灰黄的颜色。
“乖徒儿!是不是丢钱了?!”老张的声音说道。
“师父!丢什么钱呀?!你知道,我手里常常不拿钱!”刘负图在小剧团里挣得的钱,一回去就交给了夏暖暖,让她攒起来,等着将来还账时用。
老张翻了一个白眼,讥笑道:“一个大男人,手里不拿钱,不是妻管严,就是小白脸!”老张是世外高人,肚子里装的货多,只要稍稍运用,说出来的话,就跟唱河洛大鼓一样。
刘负图饶有深意地说道:“师父!我是在看地上的土!”
“我看你小子是吃饱了撑着!”老张笑呵呵地说道。
刘负图看了一眼师父,见他笑得眉眼都挤在了一起,不服气地说道:“师父!您这是为我高兴呢?!还是取笑我呢?!”
“你小子!赶上了好时候,要是在几十年前,吃饱了撑着,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老张感慨地说着话,脑子里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和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法比!
刘负图说道:“师父!别扯那么远,我就是看了看地上的土,让你给扯到了旧社会!”
老张走过来,朝地上看了看,忽然蹲下来,盯着地上灰黄色的土渣渣,仔细地看着,看着看着,又用两根手指捏起一点,先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放在舌头上舔了舔,一双眉头顿时皱了。
刘负图看师父的样子,觉得他做得实在有些过了,忆苦思甜就忆苦思甜吗,怎么还吃起土来了。真不知道他们经历的苦日子,是不是吃过土?!
“是夯土!”老张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从这个土质来看,应该是年代比较久远的一个墓地!”
刘负图惊得瞪圆了眼睛,问道:“师父,这你都能尝出来?!”他是惊讶于师父的本领,这可不是唱河洛大鼓,这是通过嘴巴测量土壤的年代。不过,说到根本上,用的都是嘴巴和舌头。
“所以呀!你小子要跟着我好好学!老子的本领大着呢!”老张夸张地比划着,说话的语气中却带了一丝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