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云岭

挣脱索绳和囚禁,逃出藩篱。

一脚深,一脚浅,一路咳血

踉踉跄跄,落魄于云岭深处。

 

感谢有你,遣出气势磅礴的哀牢山

以及壮美的哈尼族元阳梯田

将我接纳。授予我,云岭的孩子

红土的子民——如此蔚然、亲昵的身份。

 

你甚至愿意,馈赠给我连绵的丘陵

连同白云升腾的村庄,木楼错落的乡镇

甚至没有栅栏的县份。让我能够

在蓝天下游牧,白云里飘荡。如此惬意

 

那么多的——芭蕉花、枸杞尖、核桃花

金雀花、蕨菜、棠梨花、花椒叶、秋葵

草芽、车前草、苦刺花,也有你的眷顾

牵起我的双臂,野性地绵延

整个的红河南岸。秉承你的旨意

 

在吃过建水的汽锅鸡之后

仍然有蒙自的过桥米线,挑起味蕾。

红河的梯田鱼、昆虫宴,连起彝家灯火

就一同进入,敢在石头里点灯的时辰。

 

有白云为伍,有溪水做伴

不再黯然,神伤。不再颠沛,流离。

从此,远离所有的忧伤,暗夜的惊悸。

在红河的臂弯里,搭起一座安家的茅屋。

 

我与雅淡的,绕舌尖的草芽,拜过天地。

升起自在缭绕的炊烟

“在哀牢山中放牧,生养一群孩子”

 

2014年9月21日,写于云南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