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叫刘劼,是江阳村的乡村教师

车子出了村里主路的水泥地,突然开始颠簸起来。

“啊!”一个坑连着一个坑,林乐君脚下的高跟鞋一歪,整个人歪斜的坐在了脏兮兮的车厢里,她脸色又红又白,手紧紧攥着车挡板,想要重新蹲起来却不停的继续被颠倒。

“你就坐着让它晃去,习惯就好了。”小刘老师坐在棉被堆里倒是舒适的很,他看着被颠的东倒西歪的林乐君安慰她道。

林乐君白了他一眼,只觉得这村里人真会拍马屁,这个男人还细皮嫩肉,看不出来老娘才是真正身娇体贵的那个吗!林乐君觉得自己只要坚持住,再过几个小时也能忍受,可她实在低估了山路的难行,刚才的坑洼只是小意思,不一会儿,不光是坑坑洼洼更加厉害,盘山路让这个铁牛开出了周杰伦在秋名山的范儿,这辆车一个甩尾接着一个漂移,让林乐君早上梳的整齐的头发变得像是鸡窝一般。

最可怕的是那几只被捆在一起的公鸡咯咯咯的狂叫着忽闪着翅膀左滑右滑,终于直冲着林乐君的脑袋而去。

“啊——”林乐君眼看着这几只鸡朝自己飞扑过来,吓得松开双手捂住脑袋,整个身子被惯性甩的朝一侧狠狠砸去。

林乐君闭着眼睛等待疼痛到来,却发现自己撞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别怕!”小刘老师环着林乐君,有力的胳膊紧紧箍着她就像铁钳一样,这个胳膊的温度比林乐君皮肤上的略高,虽然她依旧紧绷着身子,心却莫名放松下来。

“你坐一下。”待路稍微平稳一点,小刘老师慢慢松开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探过身子将那几只瞎扑腾的鸡牢牢的捆在车的另一端:“好了,这下它们就不能乱动了。”

林乐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抿了抿嘴,用手将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朝脑后赶了赶。

“我叫刘劼,是江阳村的乡村教师。”刘劼看着林乐君自我介绍道,他的双手交叠着,好像指尖还残存着刚才接触林乐君的触感,这个女人真好看啊……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了!

从看到她第一眼起,刘劼的心脏就飞快跳动着,明明视线胶着在她的身上不愿移开,却又必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真是太难了,还好这破路给力,给了自己搭讪的机会。

怪不得村里人这么尊重他,原来是支教老师。林乐君心里想着,对刘劼点了点头:“林乐君。”

刘劼心悦美人,奈何美人是冰坨,没有要和他深入交谈的意思,但是刘劼是谁?几十个不服管教的留守儿童熊孩子都能哄骗的服服帖帖,哪会被这点困难击倒?

“你就是那个两年前来疗养院的病人?彻底好了吗?”刘劼曲起腿来刻意显露出自己的大长腿,斜靠在车挡板上问道。

林乐君现在一肚子窝囊火气,什么话都不想说,以前林乐君是时尚圈标准的持才华行凶者,依仗着一身才华只有别人捧着她哄着她的份儿,从来不用委屈自己,这习惯养成了便改不过来,即便落架了也懒得敷衍这些凡人。

“诶!绳子开了!”刘劼眼珠一转,小指一勾捆鸡的布条,几只鸡再得自由,高声尖叫着扑腾翅膀再次朝着林乐君而来。

“啊——”林乐君是彻底怕了这几只斗鸡一样的禽兽,那尖利的嘴巴和铁钩一样的爪子好像随时都能抓破她的脸蛋和眼睛!

“别怕别怕!我抓住它们!”刘劼看林乐君被吓的差不多了,连忙装作抱歉的样子将几只鸡按住:“抱歉抱歉!这次我一定捆好它们!”

刘劼一边说着一边暗地里拍拍鸡翅膀,干得漂亮!

林乐君惊魂未定,指着那几只鸡道:“捆结实点!别让它们瞎扑腾!”

“遵命!”刘劼这次老老实实的将几只鸡捆的结结实实,又那根绳子把它们捆在远离林乐君的角落。

即便这样,林乐君还是十分警觉,并有意识的离刘劼靠的进了些。

虽然盘山路并不好走,但高铁牛的漂移技术却十分成熟,整辆车就像是被巨人抛起来的皮球又落回地上,如此几次后,林乐君就被迫撞到了刘劼的身上。

“松手!!!”她明明是撞在他的肩上!怎么会在他怀里?!林乐君怒目而视,这个占人便宜的小赤佬!

刘劼倒是听话,立刻松开手并把手举得高高的表示自己并无侵犯之心,还没等林乐君将瞪视的眼神收回来,整辆车又是一个甩尾,把林乐君甩到了刘劼身上。

“哎呦!”刘劼刻意扎着双手,表示自己胸口被撞的好疼。

林乐君心里懊恼的要命,连忙扒着他的肩膀坐直了身子,这个该死的家伙!

林乐君不是少不经事的女孩,她看着刘劼就知道这个狡猾的家伙没安好心,眼神里就透着坏!可是没有证据她又无法指正,再说,前面驾驶员一看就是刘劼那一伙的,万一争执起来,两人把她扔在路上怎么办?

林乐君自认能伸能屈,咽下这口气坐在刘劼让出来的半块棉被上,路上的颠簸倒是舒服了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啊?”刘劼和她肩并肩坐着,没话找话的搭讪道。

林乐君赌气看着外面崎岖的山路一声不吭。

“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县城呢,说说话呗?要不时间多难熬?”刘劼逗林乐君上瘾,觉得这个御姐生气的样子就像个扎刺的河豚,说不出的好玩。

“你为什么在我们村疗养院啊?”刘劼斜眼看着她继续拱火:“都醒了好几天了怎么没人来看你呀?”

林乐君三年没清醒,现在要回城里了,近乡情怯,本就心里乱的很,刘劼这个讨厌精又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没个完,她忍不住瞪他道:“管你什么事儿?我和你有关系吗?从这辆车上下去以后,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在这辆破车上和你讨论关于我的任何问题?”

本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十分不留情面,对方但凡要点脸都不会再开口了,却不想刘劼根本就不在乎,笑嘻嘻的舔着脸道:“咱俩是没啥关系,但没准聊着聊着就有关系了不是吗?再不济也可以交个朋友嘛?你不愿意说,那我来说我怎么样?我叫刘劼!不是洁白的洁,是仓颉造字的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