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公寓-
“拜托，一定要今天讨论出结果吗？”赫敏感到精疲力尽，不仅因为她的工作又一塌糊涂，还因为她已经分手的食死徒男友又找上门来，更因为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经历伏地魔战争的后遗症。糟糕的过去又来捕杀她了。
“您会有了不起的成就的。”马尔福说。
赫敏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停下！别再说这些！要参加部长竞选的不是我，这些负面新闻会过去的。我只需要继续做好我的工作……”她尝试站起来，又摔倒在地上。
“你还好吗？”马尔福扶着她的一只胳膊，半跪在地毯上。
“我想休息。”赫敏呓语。
马尔福用另一只手扶起她的脸，他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愿您中道而止。”
“纪律委员会的审查怎么办？”赫敏问。
“平斯基不是唯一一个被我收买的假释官。”马尔福挑了挑眉。
赫敏立刻想到最后负责他的假释官。“伯恩斯？他是伯恩斯夫人的丈夫？”
“没错。”马尔福扶她在沙发上坐下。
“但是伯恩斯夫人是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她……”赫敏不敢相信。
“无人不可动，亲爱的赫敏，您的老上司伯恩斯夫人，只是一个普通人。”马尔福说。“我向您保证，纪律委员会会没事的。您只需要照我说的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24日，埃及的奥罗小组在又一次麻瓜爆炸案发生后，抓住了潜逃在外的卡罗兄妹，与此同时，纪律委员会出具了对赫敏格兰杰内部审查一案的意见书，为她洗清了全部污名。预言家日报用了整整一个版面，讲述在此次案件里，法律执行司司长格兰杰女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飒爽英姿。
-法律执行司司长办公室-
“请进。”
哈利揣着一份卷宗走了进来。“你要的卷宗，赫敏。”
“谢谢。”赫敏折起报纸，对哈利说。“坐吧。”
“好吧，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双手交握在身前，“你怎么抓住卡罗兄妹的？”
“内应。”赫敏说。
哈利没用多久就想到了关键。“是马尔福。”
“是的。”
“所以这份卷宗，会从此消失？”哈利的目光落在他刚拿进来的那份卷宗上，上面记录着马尔福假扮赫敏闯入国际巫师联盟报的奥罗出动记录。“赫敏，这是我们处理问题的新方式吗？”
赫敏对两个问题避而不答，她只是说。“我不想有人不断污蔑我。”停顿了一秒，她接着说。“我想要达到一个很高的成就。要达到这个成就，我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同盟。”
“我永远是你的同盟和朋友。”哈利笑了笑。“嘿，这件事可以和老希格斯那件事扯平了，对吗？我不是我们里面最黑暗的那个了。我一定要告诉罗恩。”他提起当初和马尔福一起设计老希格斯使用尸骨再现的事情，罗恩一直对哈利颇有怨念，认为他受到了坏的影响。
“我相信他还烦恼不到这个头上。”事实上，赫敏和马尔福的恋情新闻登报后，好几封吼叫信已经送到了办公室和赫敏的公寓，罗恩也许到圣诞节都不会和她再联系。
哈利当然也知道，他玩笑着说。“他会想明白的。”
-海里安娜-
赫敏匆匆忙忙拉开海里安娜的玻璃门，走进去时，见到乐队已经在把萨克斯装回箱子里，灯光昏暗，酒客零零散散的围着舞台坐开。
她正在张望时，忽然有人揽住她的肩膀，亲昵的喊她。“你又迟到了。”
她抬起头，“抱歉。”
“我相信您带来了好消息。”
赫敏跟着马尔福，在舞台左侧的高脚凳坐了下来。“我不敢相信，这简直像我在霍格沃茨第一年，打破规矩，违反了好几条巫师法，有些还是我自己修订的。”她从串珠小包里拉出了两份档案。“都在这里了。”
“好吧，做的很好。”马尔福把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份收了起来，另一份则用他早就准备好的魔法药剂滴了上去。“这里，一切都很完美。”
赫敏她左右张望，尽管知道这里已经被施了混淆咒，她还是依然很紧张。“我相信你。”她飞快的说，除此之外，她几乎是用一种热烈的充满生命力的眼神望着他。“我还有其他的话要说。我不同意你的很多处事方法，但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善良，聪明，有同情心的朋友。从我们在马尔福夫人的保释会上再次认识，我一直在重新调整对你的感觉。你的聪明和睿智，还有你出色的政治才能，让我自惭形秽。如果给你我的光环，你会做的更好。”
“不，赫敏。我不会。”马尔福温柔的打断了她。
“让我说完，我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正如我配不上现在的高官厚禄一样。我还是在学校里备受排挤，除了读书一无是处的小女孩，如果没有你，没有哈利，没有凤凰社，我可能在威森加摩第一次受到不公时，就已经离开了，再或者平斯窃取我的成果，抹黑我的时候，我也不会去到部长办公室，甚至安全委员会的时候，我会失败，希格斯会胜利，也许我会在什么麻瓜学校教古典文学，或者当个医生。太多的也许，太多的不确定性。”赫敏说到这儿，眼眶湿润起来。“一周前，您重新回到我的生活里，说您爱我，原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您。”她伸出手，示意马尔福拉着她。“您必须自己看清楚，您比我更了解我的内心。”
马尔福犹豫了几秒，才意识到赫敏给予了他读取记忆的许可。他伸出手，先是右手，碰了碰她的手背。
赫敏的两只手叠在一起，她右手的大拇指用力的扣着左手的掌心。她感受到他的触碰，鼓励似的笑了笑。他的双手将她的手整个包裹起来，紧接着，那种记忆翻涌而上的眩晕再次占据了她的感官。
最近的幻象先展现出来，是她在公寓里和他并肩看一档麻瓜电视节目，他们都穿着柔软的毛衣，火炉温暖的崩着火焰。接着是在凤凰社的会议上，她在众人之中高谈阔论，结束后和他越过圆桌，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然后一幕一幕温馨的，或真或假的景象不断在她的身体里浮游。当记忆变得黑暗时，马尔福忽然放开了她的手。
“是我。”赫敏以为是她自己不受控制的陷入了记忆的深渊。
马尔福摇摇头，“您一定记得的我对您说过它的用法。它需要使用者专注于自己的经历，才会使对方回忆起自己相同感受的经历。”
“是的。”赫敏点头，又想到了前两次因为这枚戒指所窥探到的记忆，她的耳朵开始发烧。
“我们是一样的。”马尔福说。“原谅我。”
赫敏低声说。“别这么说。”她意味深长的说。“我是个看不透自己内心的蠢人，我要请求你的宽容。”
马尔福又再次握住了赫敏的手，他握的比刚才还紧些。“这似乎是我们第一次谈到工作和政治以外的时候。”
“你在开玩笑。”赫敏惊讶。
马尔福点头。“的确是。”
“我们从来没谈过什么私人的事情吗？”赫敏问。
“嗯…核对日程在这片灰色的地带，既可以算作私人事务，也可以算成工作的延伸。”马尔福认真的回答。
“我不相信！那么多天，我们一点儿私事都没谈到？”
“千真万确。”
“哦，哦！两个工作狂。多么新奇！”赫敏自嘲道。但她很快说。“伯恩斯夫人！我还是得说，你怎么能收买她呢。她看起来公正，固执，简直是正义的化身…就像……”
“就像你一样。”马尔福接住了她的话。“正如我说的，伯恩斯不是我收买的唯一一个人，伯恩斯夫人也不是，还有您。”
“哦？我得猜猜你用什么收买我和伯恩斯夫人？”赫敏笑了起来。
“对您，我的魅力。”马尔福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她，呼吸可闻，他的眼神融化了她。“嘿，别忘了呼吸。”
赫敏屏息静待，红晕已经从耳朵蔓延到了她整个脸颊。“我不敢，我怕我的心会跳出来。”
“我可以？”马尔福捧着她的脸，询问道。
赫敏轻轻的点头。
奇妙的眩晕和太阳的光亮再次降临她的世界，混乱和嘈杂暂时离她远去。赫敏在闭上眼的瞬间，心里想，她以为这次选择了“黑暗”的一边，但太阳从未离开过她，她为此燃烧，为此群闪耀。
end.
后记：
历时几乎半年，《无尽的玩笑》终于写完了，上周深夜，我在迷茫里打开了去年写的《付之一炬》，再回看过去的故事，依然能感受到德赫的爱情里蕴含的力量。而在《无尽的玩笑》里，我选择用更隐晦的笔法去描绘这份感情。结局的时候，马尔福大胆告白，赫敏大胆回应，对于前面18章互相试探的铺垫，爆发的由突然，又似乎是应有之义。这篇文章剧情流转过快，修辞没能有太多打磨，故事抽离于我的日常工作观察，升华与这个美妙的魔法世界。之前在写魔法部的工作场景时，一直飘飘然，而真正窥探到残酷人生一角时，写出的故事黑暗压抑，充满了欺骗、玩笑、和无尽的黑暗。
也许人生茫茫如海，我们向太阳远航，在此路上，难免有黑暗。也许独自前行，也许有幸与他人相伴。
但赫敏格兰杰早在遇见德拉科马尔福之前，就已经是她现在的样子，她永远会抵达终点，因为她真正的自我，就是会彻底改变魔法世界的那个优秀的女部长！而德拉科马尔福，这个罗琳笔下的原生人物，在无数同人作者的文里不断更改样貌，但我们记得，他出身神圣二十四族，成绩优异，朋友众多，家境富裕，他的失败只是暂时，无论是否遇到赫敏格兰杰，他都会重新拾回家族的荣耀。
谨以此故事，致敬所有在人生洪流里，不曾丢失自我的我们。
也祝愿所有读到这里的朋友，遇到能更好成就自己的那个人。即使没有，也要坚守自我。别害怕表面的改变，命运下，一切自有安排。
cindy，冬，2021.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