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 一念凌尘
  • 鳕梅
  • 2012字
  • 2021-11-13 23:59:02

在讲台边的我,脑子直接宕机,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骤停,久久回不过神来。我就这么看着,看着我心悦的那个单单瘦瘦的少年郎朝着我,一步一步走来。恍惚之间,我仿佛回到了初见,他还是那个他,干净得一如白纸,而我却无法用当时的眼光来看待他了。

我不是第一次看着谢臻朝我走来,曾经有无数次谢臻向我走来,有主动也有随意的。虽然,只是现实发生着,没有在上层那方面出现。物理距离可能在某些时候得以走近,可是心理距离也就停留在了朋友阶段。或者说,还不一定达到了朋友的地步。可是,每一次他的靠近,无一不让我心跳加速。我也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相信着爱情,以及今年的我才不过刚满二八年华。

可是,这一回,我一点都不想他此时此刻向我走来。我甚至希望他离得越来越远。因为即便他参与竞选,我也不希望把他推上去。虽然如果他在我手上入社,他的入社志愿书理论上需要我这个社长的亲笔签名。即便他不来找我要签字,我的名字也得出现在谢臻的志愿书上。可是,比起我的名字就在他的档案里,我还是不希望他就这么冒冒然然地加去青年社。

因为他不合适。别人可能是还配不上青年社,毕竟青年社好说歹说也算是个优秀爱国青年的聚集地,还是有一定门槛的。而对于他则不然,在我看来,是青年社配不上他。

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区区青年社并不会给他带来些别的东西。不论有没有青年社的加成,都绝对不会影响他未来会有相当璀璨的明天。也许带了一点滤镜,然纵使没有这层滤镜我也知道,我的男孩会成长成一个他想要成为的人。

而且,作为一个深深喜欢着他的女孩,我希望他的每一步能够想清楚了再走。青年社代表着荣誉的同时也代表着责任和义务,而且还要随时准备着为工党做贡献。而我不希望他的未来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桎梏住了。然我也不知道以他的性格,他是不会让任何东西成为他的阻碍。毕竟,他是谢臻,天下独一无二的谢臻,也是我的谢臻。只是我不希望他反悔他自己的决定而已。

说到阻碍,也许对于他个人来说,我慕致可能就是他目前阶段最大的阻碍吧?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这确乎可能就是事实。而今尚且还有一块遮羞布的存在,我们都还可以自己欺骗自己,只是朋友而已。

如果真的告白,我势必就是他的阻碍。有人跟自己告白,即便有所察觉,即便对对方一点感觉都没有,即便便如此相忘于江湖,那也不可能一点儿波澜都没有吧?所以我得趁高一分班前就说了,高二不在一起了。我便不会再对他产生任何妨碍了吧!我自己也可以随着时间逐渐忘记他。

这份喜欢真的不要再这么肆虐下去,我在他的面前实在是太卑微了些。也许这份喜欢没了,我会变得更自己,更加独立,也有可能更加做不了自己,毕竟喜欢他让我变成了我自己。可是,问题是也许有一天我会忘记他,可我现在还喜欢着他,所以这个命题从根本上便不存在。以后是以后,而不是现在,也不可能是现在。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谢臻会在台上讲出这样的话。“其实,我也没多想入社,可是呢,我之后想读金融。在九州,金融还是跟国家有很大的关系,入社包括入党会对我的未来更好。”

我咳嗽,装模作样的那种,这种话可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直接说出来啊!谢臻此子,我也不知道该抱有怎样的评价了。我说不出话,一直便是如此。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然我所见过的所有人中只有谢臻一个人,把这句话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除了献上我自己的钦佩以外,我没什么想说的了。虽然我也没有多么意外,喜欢了他这么些日子以来,我还是对他有点基本了解的。这确实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我和谢臻果然不一样,所以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去,我们生来便不合适。

可我还是不甘心啊!然而,这世间之事是不会因为我个人的不甘心而发生什么改变的。否则,我也不至于一步步走到今天,而我走到了今天又何尝甘心呢?不过,如果没有走到这里,这一生我便不会认识这个叫“谢臻”的男孩。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我只知道这是谢臻,我的谢臻。

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他说自己要去学金融。诚然,金融是个不错的专业,而且应该前途无量。可是,我记得谢臻是有个梦想的,他想当个建筑师。那么,他不应该去建筑吗?而且,金融是文科方面的,他应该不会选文科的吧?我回头看,然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而谢臻的发言还在继续。然而,谢臻接下来的话有违政治正确,“无论是工党还是青年社,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他没说完,我咳嗽,这个话可更加不能乱说啊。如此观来,他的发言完毕,我的嗓子也得经受很深的折磨啊!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私下里随便说说也行。可在班上这么多人的面说可就不太好了啊!何况,这可是入社名额的争夺竞选。管岑紫那种话尚且看不出她的真心实意,谢臻这就真的让人无语了。

说他不想入社,他又特意跑上来了,说他想入社,这简直就是自我放弃的话语。我自然不能让他这么说下去,虽然感觉大家挺喜欢听的。下面闹哄哄的,我又何尝不想活跃气氛。可是气氛活跃也是得分场合的,如果是在屈贾文学社,我自然可以充分地做到言论自由,我也确实在屈贾文学社论过政,虽然只是打了打擦边球。可是这里可不是屈贾文学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