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觉得关系还不错的辛葭,都不见得会完全站在我这一边。虽然,她看起来确实跟我关系不错,可问题是,我并不知道她们之前的关系如何。
所以,我还是避免一点跟董晓苑的冲突。对于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就好了。不过,前提是她可千万不要触碰到我真正的逆鳞啊!
也就是说,起码,她是绝对不能骂我妈的,哪怕只是那么一小句。至于其他的话,估计是没有了。我别的都忍下来了,想必也没什么东西是我忍不下来的了吧?
我的高三,希望别再因为别的事浪费我个人的时间了。然而,我也知道这恐怕只是一个美好的奢望。可能,永远都达不到。
高三也越来越近,可乱七八糟的事从头到尾就没停过。也只能说,高三虽难。高三终究还是会过去,可事情不会停止,事情总会断断续续地止不住。一件事过去后总还是会有另一件事如期到来,无可阻止。
家家也都有本难念的经。同一层的一个高一的小学妹那天就出了一个事。起因好像是他们家吵架了。然后,这个姑娘就离家出走了,而且还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这件事情我没有涉及进入多少,毕竟某个高三的学姐需要早早地休息。我每天晚上都会很早洗完澡然后躺在床上。虽然说,我了解我自己的实力,我根本就睡不着。
而且,我实在觉得我没必要去过多地关注这件事。且不说我是一个马上就要迎来高考的学生,再说我本来就是一个生性凉薄的人。我没必要跟一个之前也并不熟悉的学妹处得关系太好。
不论她出了什么事,我这个高三未成年的学姐也帮不了她什么。家庭琐事,我自己也摸不清摸不透,否则又怎么会有“清官难断家务事”之说呢?我也没必要牵扯进太多。
直到第二天,我才粗略听说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最开始,是学妹和爸妈在房间里争吵了起来。据说还有打闹声和哭闹声,可惜我也管不了。倒是其他几个学妹倒是有这个想法,我也就回了房间。
于是,我也就随便问了问阿姨。虽然在我看来,我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关注这件事。然而,我还是出于礼貌,问了几句。并不是真心想了解,只是觉得还是有一定的必要性的。
于是,阿姨就告诉了我。她们找了很久,找了很多地方。可是到了最后,就是在学校这附近找到了她。她根本就没有跑多远。连阿姨们都不曾想过她居然可以近到这个地步。
其实,我倒是也挺能理解的。毕竟,作为高三生,没有智能机,没有公交卡,身上又没有什么钱。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不过是一颗迷茫的心,又怎么可能跑得很远呢?
每一个高中的学生,其实都不过是这一制度的牺牲品。因为有了这样的牺牲,我们有腿其实也没有腿。我们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离开所谓的学校,因为我们终归逃不开的是这个该死的制度。
因为有这个制度的存在,我们不过都是低人一等的行尸走肉而已。因而,我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也清楚学妹的处境和感受。
她根本没想跑远。她一边跑着,可能一边还在想着这里还没写完的作业。这就是高中生,无关她们高一、高二还是我们高三。因而,她不会离开学校这个圈子。
就像我那一夜在湖畔是真想跳湖,可是我也是真的清楚,如果我这次没死干净,我早晚还得回来。其实,这个学妹也清楚。所以,她不会离开学校附近,因为她也没办法离开学校附近。
而且,可能在她的心底,期待着有人可以来找她,找到她,把她带回来。这并不是在寻找依赖。而是说,还是需要找到一个台阶下,她希望看到的是人们对她的关心,不论是谁。
然而,我是不会给的。因为我自己也需要别人的关心。因而,我不会轻而易举地献上关心,因为我知道关心不是随便给予的。给了之后也是需要负责任的,而这个责任可并不是谁都给得起的。至少我给不了。
我也不会给她其他特殊的待遇,因为我自己也不算完全过了这一关。然而同时,我也知道,这一关不论有多坎坷,还是得自己挺过去。我也不知道学妹挺不挺得过去,我只知道我自己现在也还没挺完我的高三。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装作什么都没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和她依然像平时那样相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我只知道,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我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孩,有的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我最重要的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我也马上便要离开了。离开之后,这里的所有人,也许到了很多年后,也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也没必要再添上更多别的东西。
后来,在电梯里,学妹主动和我搭话,问的是选科的事情。我几乎没有犹豫,我只说了一句,“别选历化生,其他随便。”
别的我也不清楚,我也不好去随意决定她的人生,可我清楚的是,历化生这个是绝对不能选的。这是我自己为之付出惨痛代价的事情。因而,我不希望我自己的学妹走上这条路。
虽然,这一路很痛苦,可我也确实在痛苦中收获良多。如果再来一次,我也许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可是,在我走这条路之前,我也希望有人可以劝我一下。
虽然说,对于我们这些年轻得不得了的人来说,我们就是要有一些不那么好的路。就像张爱玲的《路》里所描述的那样,总有一条路要走,那就是年轻时的弯路。
可能会受伤,甚至会撞得头破血流,可还是得走。因为年轻人不见得会信,年轻也就意味着不信邪。然而,信不信随她,我还是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