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年四季水长流

随即,密密麻麻如针丝线细小的微光,一束接着一束,浩然落下。

宛如天道降临,让人骇然失色。

却依然有人直腰而起。

面对触及即死的针丝光线,秦杨毫不在意,仰起脸,全身上下气息暴涨,有一层淡淡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

这道光芒让他足以无视一切针丝光线。

他掐出一道符,燃灭。

刹那,万般光影都在瞬时之间化作一重泡影。

最冲击人心的力量,往往就是这样的轻描淡写。

你越是觉得自己强大,对方越是无视。

角端怔住了,脸色愈加凝重。

旋即,它大喊道:“玉仙子,还愣着干嘛,助我一臂之力。”

玉楼春也不敢再做耽搁,拔剑欺身而上。

秦杨站定自若。

下一秒,双眸却如同星河瀑布一样炸开,瞳孔肿迸射出一个个金灿灿的字符。

天空忽然一暗,映衬下,竟有湮灭虚空之势。

“不好!”角端大惊失色。

它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此类神通。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步,它的身体被一片星河吸入,无论怎么挣扎,使出何种神通,都逃不掉束缚。

玉楼春则被一条璀璨的银河阻隔,进不得半分。

“噗!”

忽然,她感觉喉喽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她和角端之间的联系被某种神秘力量切断了。

这一瞬间,对于签订通灵协议的仙人而言,伤害可谓是短暂又致命的,玉楼春感觉身体被掏空,失去了所有力量。

紧接着,她双膝跪地,身子猛的沉下去。

眼前一片暗黑,玉楼春心知如果这个时候即使是一个人仙拔剑冲来,她都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个几乎碾压她的存在。

绝望之色油然而生。

可是——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浑浑噩噩间,看到一个黑影向她冲来后,却有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纤柔的柳腰。

两个呼吸的时间。

磅礴的力量又像是涨水似的回涌进玉楼春的仙体。

她感觉周身重新充满了力量,回过神,便一巴掌打在了那只抓住她纤腰的大手上,然后如一条滑溜的鱼儿般,挣脱掉。

“登徒子!”

玉楼春涨红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她站在距离秦杨十步之外,虽然心情一时平静了下来,但还是流露出些许愤懑,当着这么多人,她居然被调戏了。

“师太?”秦杨挠挠头,又换个称呼:“仙女妹子。”

“嗯?”玉楼春眼睛一眯。

“哦呸呸呸,是玉谷主。胜负已分,我赢了,你输了。再打下去也没有必要,而且我刚才抱你之时发现你生来有伤,继续打下去也是与你不利。”

“我身上生来有伤?”

玉楼春嘴角露出一缕淡笑,此人简直是满口胡言乱语,她生来有伤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远处,听到秦杨一番话的玉楼谷长老们顿时大惊。

难怪自家谷主入天仙境三千多年都没有能够再精进一步,原来是身上生来就有伤,谷主竟然也不跟他们讲,这是要把秘密藏在她一个人的心里啊。

这些年真是苦了谷主了!

长老们蜂拥而至,赶到玉楼春身边,个个神色紧张道:“谷主,受伤这种事您怎么从来不和我们说啊?”

“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没有受伤。”玉楼春大声道。

“真没有?”一位长老疑惑道。

玉楼春点了点头。

这名长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瞪着秦杨,嗔怒道:“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吧,说我们谷主有伤,好让我玉楼谷的世敌认为有机可乘,这样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我们两败俱伤。你……你的心可真毒。”

听了长老的说词,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秦杨那番话是在给他们下套。

这哪里还是简单的比试,明显就是藏着狼子野心,是要想法设法用最小的代价将他们玉楼谷连根拔除。

“……”

秦杨懵逼了。

这些人的联想能力还真是强,他是真没有这个意思。

刚才之所以说那番话,他只是想要给玉楼春一个台阶下。

现在倒好,非但他们不顺着走,反而还一个个的都死瞪着他,像是把他当成了比世敌还可恶的家伙。

“咳咳!”

秦杨假装咳嗽,打断道:“本仙所言绝非子虚乌有,玉谷主的身上却是生来就有伤,我若说谎,天打雷劈。”

天空一片祥瑞,听不见丝毫雷响。

众人面面相觑,再次不约而同的看向玉楼春,低声关心道:“谷主,您要真是有伤,就别瞒着大家啊!”

玉楼春表情凝重,语气坚定地回道:“诸位,我真的没有受过伤。”

一位长老甩头看向秦杨,喝问道:“你说我家谷主生来就受了伤,那你倒是说说,她的伤在哪?”

玉楼春也调整心绪,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像是嘲弄,却仍有些愤恼,与她先前端庄典雅的样子都有很大不同。

她也是很想听一听,这个念叨了半天她身上生来就有伤的男人,到底能‘指点’出什么来。

长老怒喝道:“说啊!”

四下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秦杨身上。

这些人的目光就像是在逼宫一样,搞得秦杨半天儿都不会讲话了,他微微颔首,眼神滑溜的在玉楼春身上瞟了瞟。

“哼!胡说八道,都看到了吧,被我说中了,这小子肚子里就是藏着坏水。”长老咧嘴讥笑道。

“坏你妹!”

秦杨“当头棒喝”,“这可是你们要我说的,一会儿别生气。”

“你要真能说出来,我玉楼春非但不生气,今日之事还可一笔勾销。”玉楼春屏住呼吸,眼中充满了期待。

“好,那我就说了。”

秦杨挺起胸膛,悄然后退半步,终于开口道:“此伤口就在玉谷主下あ身,约莫两指宽。简单而言,可用一句话概括: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

“谷主真的受伤了?!!还常、年、流水?!!”

众人惊慌看向玉楼春下お身。

然而——

不到片刻,气氛就僵住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玉楼春也反应过来,瞬间就面红耳赤。

听秦杨若有其事的语气,她差点也信了。

没想到……

羞愤的玉楼春作势就要动手,却被长老们死死按住,众人不停的给她挤眼色,像是在说:别,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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