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微微几个对学校饭菜差,估计是积怨颇深,吐槽了一顿饭不算,回班级的路上还在说,惹得徐瑾萍忍不住直笑。
四个人说说笑笑回到教学楼,刚上了二楼拐过弯,陈海祥就用手肘碰了碰徐瑾萍,示意她往走廊那边看去。
“二班那位,肯定是等你的。”陈海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低声笑道。
两人本就并肩上楼,此刻陈海祥又故意低声说话离着徐瑾萍比较近,在旁人看来,这两人似乎很亲昵。
“瑾萍,你吃饭了么?刚才去你们班级找你,他们说你出去了。”
倚在二班走廊窗台边的严皓国,在看到徐瑾萍时眼前一亮,扬起笑容朝着徐瑾萍走去。
刚走两步,正好就瞧见了陈海祥与徐瑾萍靠很近窃窃私语,严皓国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学校的饭菜不好吃,怕你吃不惯,特地给你买了点吃的。”
失意只是一瞬间,严皓国很快整理好心情,快步走到徐瑾萍面前,将手中的塑料袋递过去。
“不用了,学校的饭菜还行,我已经吃饱了,谢谢。”徐瑾萍没接,只语气平静的拒绝。
她来四中读书只是因为离着家近,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想跟严皓国有过多的牵扯。
哪怕之前他们确实关系不错,以后还是疏远些吧。
严皓国的目光扫了下徐瑾萍身边的人,垂下眸子,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徐瑾萍手里,转身就走。
徐瑾萍愣了下,没来得及叫住他,只能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这死小子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都说她不要了,还给。
“行啊,有人专门送吃的,真让人羡慕。”
身旁的几个人都没走呢,全都等着看戏,陈海祥更是一脸促狭的看着徐瑾萍,朝着她挤眉弄眼。
“厉害,二班这位可是咱们年部出了名的冷,我听他们班的学生说,就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生和颜悦色过。
闹了半天,人家心里头装着你呢。”
这个陈海祥属于自来熟那种,跟谁都能聊得上来,经过一天的接触,就跟徐瑾萍很熟了,故意打趣她。
“还不快看看,人家给你买了什么?”
陈海祥打趣,樊立志和黄微微也跟着凑热闹。
徐瑾萍只得敞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有蛋糕、火腿肠、牛奶、香蕉。
蛋糕是徐瑾萍很喜欢的那种,不便宜,牛奶这时候也没那么普及,一般人舍不得买,香蕉更不用说了,贵得很。
“哇,这些东西得十多块钱了吧?”几个人惊呼一声。“真大方,就说他对你不一样吧?”
“你俩刚才吃饱了么?蛋糕、火腿肠拿去吃了吧。
微微,牛奶和香蕉给你,女孩子多喝牛奶对皮肤好。”
徐瑾萍没理会他们的调侃,直接把塑料袋塞到了陈海祥手里,让他和樊立志分着吃。
“啊?给我们?不好吧?人家好心好意买给你的。”樊立志和陈海祥都愣了,这是闹的哪一出?
“你们不吃我就扔掉。”徐瑾萍挑眉,伸手就要把东西拿回来。
她不想也不能再要严皓国的东西了,以前收的那些没法退,但往后真的不能再要。找个机会,得跟他说清楚。
“别,别,这么多好吃的呢,扔了多可惜啊,我俩真没吃饱。”陈海祥忙把东西护在怀里。
十七八的小伙子饭量大得很,刚才他们就吃了一个五毛钱的馒头,说实话真的没饱。
既然是徐瑾萍给的,他们吃就是了,至于这些东西是谁送给徐瑾萍,有什么目的,又关他们什么事?
于是,严皓国送的东西,被三个人直接瓜分。
徐瑾萍并不关心这些,回教室后一心看书。
晚上是两节大课,第一节英语第二节数学,高中不像初中那样晚课就是自习,高中晚课也是要讲课的。
尤其是数学老师,一节大课讲了好多内容,幸亏徐瑾萍接触过高中课程,时隔多年依然记忆清晰,所以老师讲的内容她都能听得懂跟得上。
那数学老师也是个有意思的,做题的时候特地站到徐瑾萍身后。
发现徐瑾萍很轻松就能解出题目,解题过程十分标准时,数学老师非常高兴,夸了徐瑾萍几句。
“不错,一看就是数学功底很扎实。
你的中考成绩我看过了,数学很好答了满分,初中参加过竞赛吧?”
“嗯,初中三年都参加过数学竞赛,不过没拿到什么太好的名次,初三得过市里二等奖。”徐瑾萍随口回答。
“东岗初中的水平,能拿市里二等奖已经不错了,很棒。”老师点点头走了。
九点钟铃声响起,老师收拾了东西,学生们鱼贯而出。走读的赶紧回家,住宿的赶紧回寝室。
徐瑾萍拎着书包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就看见严皓国站在楼门口的台阶下,正等着她呢。
“走吧,送你回家,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放心。”
严皓国神色平静的看着徐瑾萍,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什么变化。
初一初二,他俩都在数学竞赛组,那时候为了准备竞赛,数学老师会补课到晚上八点半。
徐家人忙,没人去接徐瑾萍。曾经有一次,徐瑾萍在路上被人跟了一段,之后那人把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徐瑾萍从小就胆子大,当时也没害怕,扯过那人的手,一个过肩摔就把人摔在了地上。之后她也没管,径直走了。
第二天她当成笑话讲给严皓国听,从那以后,每次放学,严皓国宁可绕大半个东岗镇,也要送徐瑾萍回家。
直到初三严皓国被物理老师挑走参加物理竞赛培训,才终止了护送的任务,换成了那把片儿刀成天陪着徐瑾萍。
徐瑾萍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心情莫名低落,“不用了,有同学跟我一起走。”
前世今生,早已经物是人非,再不是当年,她又不是真的十七岁小姑娘,哪里还用人护送?
“咱俩不同路,你送我回家得绕挺远,回家太晚了耽误休息。”
教学楼前,这地点着实不对,徐瑾萍没办法多说。
正好这时候同路的几个学生招呼她,她急忙应了声,跟着同学一起走了。
严皓国看着徐瑾萍离去的背影,神色黯然。
伤痕一旦存在,不管怎么弥补,也无法修复如初。
他究竟该怎么做,是尽力挽回还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