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蓝龙慢慢地站起身,华蝶搀扶着他走,很慢,偶尔还会拌到脚下的东西,踉跄时牵扯到痛处不自主地发出呻吟声。
华蝶想起了兜里的移动电话,拿出来照路,可是显示屏的光太弱,根本照不到路面。
二个人慢慢摸索着、跌跌撞撞地走到停车的地方差不多多用了几十分钟。
华蝶驱车开到最近的医院,给蓝龙做了全身检查。还好,除了门牙掉了两颗外,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以华蝶的意思是报警,法治社会竟然会有无法无天的事发生?却被蓝龙制止了,即使抓住了他们,也就是社会治安差,把他们当作小流氓关进拘留所几天而已,对于这样的惩罚,就像给他们挠痒痒一样。
华蝶也懂的,把他们抓住了也不一定交代出幕后真正指使人。其实还用查吗?他们拳脚招呼蓝龙时说的话已经暴露了自己,只是案发现场既无人证,也没有留下物证。过后他们去过一次现场却没有找到证物。华蝶咽不下这口气又能怎样呢?
蓝龙在医院里观察二天就出院了。华蝶特意去买了口罩给蓝龙戴上,打趣道:“这下说话不漏风了。”
年轻人身体素质好,稍作休息就元气满满,没有耽误上学和挣钱。身上虽挂了彩,只当是撞了车,但是不敢去见爸妈,只好以最近忙为借口搪塞几天。
每次想起这事,华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最终决定向老同学王宏寻求帮助。他提出解决办法:“一是抓住袭击的凶手;二是人证、物证。如果他们不多交代也就是当流氓伤人拘留几天。”
可是,这两方面都没有做到,华蝶的希望最后破灭了。
半个月后,蓝龙脸上的淤青渐渐地消失了,如果不说话根本看不到掉落了牙齿。短时间内是镶不上假牙了,等到牙龈长好至少还要两三个月,他的老妈已经催了几次要他过去。
华蝶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们照常拎着菜回家,进门后口罩却没有摘下来。
“大男人戴个口罩。”老妈看不顺眼,教训儿子。
“流感,别传染你们。”然后故意干咳几声,看起来感冒病情确实很严重,真的不适合摘下口罩。
“摘下来,说话怪别扭的。有什么可怕的,该着河死,井死不了。”奚肖说了一句俗谚。自从女儿死后,老夫妻把死看得很开,比女儿多活了这么多年,死有什么可怕的。
蓝龙被逼无奈摘了口罩,可是不敢说话,哼哈应着。华蝶忍住不笑,倒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吃饭时总要张嘴吧,蓝龙尽量张开小一点,偶尔捂一下嘴。好在他的上嘴唇长,平时说话、嬉笑都不露齿。可是,刻意的动作还是被细心的老妈发现了端倪,道:“张嘴让我看看。”
坏了,演技太差,搞砸了,华蝶心想,忙道:“阿姨,我们几天没来,您和叔叔没出去遛弯吗?“一直闷声的华蝶找话题和奚肖聊天,引开她的注意力。
“让你张嘴。”奚肖没有被华蝶的有意打岔干扰到,继续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