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夫人更激动了:
“55!与金子同岁!名叫花芜!是她了!就是她!金子的至交好友,小时候还来过家里玩过......”
老夫人口中的‘金子’就是蒋家老四蒋金鉴,她的宝贵女儿,景昃的亲生母亲。
闻言,彭会沅也迟疑起来,沉思着:“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
蒋培坤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以前认识?小妹的朋友?”
朋友就朋友呗,至于这么激动吗?他还以为怎么了呢。
其余人皆是一脸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在是,虽不知道其中秘辛,但是看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婚礼保住了。
景昃悠悠舒了口气儿......
“大嫂你就给大家说个明白吧,云里雾里的可把人吓得不轻。”
“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们两个自小就有婚约!”
彭会沅琢磨半天,总于琢磨出了一个结论。
景昃眼神一惊,不由得有些心虚的看了凌清华一眼。
合着指腹为婚这事老夫人也知道?
凌清华满脸问号:嗯???
彭会沅对蒋培坤问道:“还记得二十五年轻小妹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说的话吗?”
蒋培坤:......???
这他哪能记得啊?!
彭会沅一副嫌弃的表情,随后跟大家解释道:“金子有一次回家来,原因就是她的好朋友忽然怀孕了,对了清华,你的妈妈是不是身体不太好,有些隐疾?”
她这话问得突兀,但是目前情况下,也在意不了那么多了,凌清华点点头:“妈妈患有心脏病,所以自小身子骨弱。”
彭会沅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继续道:“那个小姑娘,花芜,忽然怀孕了,金子刚回来就看着她已经七个月的肚子。我记得金子当时很生气,直接就去找那个男人狠狠把他揍了一顿......”
揍完人了回来也依旧是一副气愤恼怒的样子。当时彭会沅觉得奇怪,就多嘴问了一句,接着蒋金鉴就跟找到个树洞一样愤愤不平的骂那个男人不负责任,骂花芜不知死活......
可后来,骂着骂着,她已经先红了眼睛,短暂的整理好情绪之后,就跟他们说道,凌氏花芜的孩子如果真的生下来了,出了事,她就抱回来养着。
他们当时是拒绝的,这于理不合。
当时她的话是:
【花芜那个孩子,无论如何都必须叫清华!跟我们景昃凑一对!我是不会允许花芜的孩子在那个男人手底下长大的!那个姓凌的不安好心,可惜她不拦着我不让打死!】
【至于理由,就定个娃娃亲!从小抱过来养着,咱们宠到大,再好好教教景昃,指定给她找个好老公!好媳妇也行!】
【男女不重要,生男为兄弟,生女为长媳!】
后来,听她说,果真生了个女孩。
不过凌家不让她抱走,蒋金鉴也曾努力过,但是看到凌老那一夜间白了头发的沧桑模样,她心软了。
凌老是花芜的亲生父亲,凌旭云是个攀上凌家一步登天的凌家女婿。
她不信任凌旭云,却不能不信任凌老。
当时的小清华是花芜的遗腹子,凌老刚刚痛失爱女,绝对不能再失去这个孙女了。
蒋金鉴放手了,但是也跟凌老商议定下了和景昃的娃娃亲。
后来她听说小清华在凌老的宠爱下也活得幸福快乐,她也就宽慰了许多。
后来凌老病逝,姓改凌的白眼狼果不其然暴露了野心又娶了曲家的女人。
蒋金鉴担心小清华受欺负,就打定了决心这次抢也要把小清华抢走!
只可惜......
金三角一事,她坠机而亡。就差一步,她就差一步就能赶回来了。
蒋家经此变故,痛心之余还要想尽办法给蒋金鉴报仇、把景昃隐藏起来,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小清华一事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时光掩埋了。
不过这些可不能全部说出来。
彭会沅只讲出来蒋金鉴与凌老商业俩孩子的娃娃亲,至于其中灰暗的一部分,她没有透露半分。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金子主观上的有色眼镜还是确有其事,贸然说出来并不妥当,有抹黑清华父亲的嫌疑。
“总之一句话,你们俩个之间的姻缘早已注定。虽然中间出了些差错,但好在,殊途同归,结局是美满的。”
故事讲完,两位新人还怔怔的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两个,两条路,兜兜转转,曲折弯绕,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看过多少个春秋,终有一天会相遇在最初开始的地方。
“原来是早有缘分。”
周薇茹如此评价道,看向两人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许多。
凌清华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还有些不太相信。如果真有婚约,为什么爸爸没有跟她提过呢?
或许,是爸爸都忘记了吧。
景昃他啊,原来是妈妈和外公为她寻到的姻缘。
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觉得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跟吃了块蜜糖一样。
她看向景昃,却见对方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得意洋洋道:“哈哈哈哈还得是我!”
凌清华问:“你什么?”
景昃自豪道:“火眼金睛,精准定位,取秀于万林!”
“......”凌清华抿嘴,没眼看他。
“好啦好啦,时间也不早了,把人家闺女拐走了还不赶紧去跟亲家见个面,好好说道说道?”老夫人眉开眼笑,赶紧摆摆手把人轰走了。
花芜的墓地在湛江最大的坟场,独占了一方净土,凌清华次次去,那周围都是山花烂漫,鸟语花香,不会叫人有一丝一豪的害怕。
墓碑上的照片早已泛黄,花芜的面容却一直未变,景昃一看就知道凌清华是随了他这位岳母。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是如此的相近。
只不过不同的是,花芜的眉眼带笑,笑得是如此的天真烂漫。
凌清华的眉眼带笑,却总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忧愁。
许是心境不一样吧。
景昃握着她的手,缓缓上前,起身,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凌清华下了一跳,以为他是双腿失力,正打算把人扶起来,却见他摇头笑笑:
“清华,别拦我,我要感谢妈,感谢她把这么好的你赐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