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这有点过了吧？”
阳贝贝对于高小兰这样咄咄逼人的姿态，极为不适。
老实讲，600万放在两年前不贵。
但年代不一样了好吧，现在平台都在喊什么降本增效，你又是台网联播。
两头吃的操作，过分了！
“没办法，我们高总也时间紧张想快点谈妥，毕竟李导提名了玉兰奖评选，她更是得上心。
又是平台又是电视台，连轴转的一点空闲没有。”
孙佳琦故作无奈，一副没办法的表情。
这样漫不经心却略有些凡尔赛的话，却是叫阳贝贝内心一震。
是呀，她差点忘了这茬。
旁边还有友商在虎视眈眈。
特别是玉兰奖的提名，无形中给李天鹏和少年包青天打了一次广告。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这里没有外人，阳总咱们来直接点，好吧。”
孙佳琦作为安泰的员工，自然帮着高小兰压迫对方。
言语中继续施加压力。
这些高小兰不好说的话，一概由他来说。
“现在大的不出头，让小的出面，实在恶心。”
阳贝贝心中不由生出丝丝郁闷。
可惜形势比人强，她偏无法发作。
只能把这口气憋在心里。
“要不这样，我先回去研究一下？”
“可以，没问题。”
高小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对方的拖延，她自会应付。
“不过阳总，600万是鹅视频开的价，我可没说是600万一集的网络独播权哦。”
啊！
这下，阳贝贝愣住了，“什么意思？”
李丽也是当场傻眼。
“这意思600万还嫌少啦？”
刚刚打算离开的一行人，顿时僵在原地。
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高小兰的临门一脚，大大出乎意料。
使得奇异果全体同仁震惊当场。
然而她并未有何触动，自顾自继续往下说道：“我的意思是网络独播权得700万一集。”
嘶嘶！
阳贝贝等人倒吸一口冷气。
大热天的感觉到冷意袭来。
“不是，这价格怎么越砍越高了，没理由啊！”
“高总，你这完全不按道理出牌，哪有这么讨价还价的。”
听着奇异果方面的叫嚷，孙佳琦却浑身舒坦。
回想以往跑去对方公司，频频被甩脸色刁难的场景，他莫名暗爽。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
“爽，真是太爽了，咱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没办法，市场行情就是这样，我们完全是随行就市。”
孙佳琦说着风凉话，感觉到骄傲。
你们奇异果的人不是牛比嘛，再牛比到了咱的地盘也得趴下。
不过高小兰仍然给出贴心建议。
“如果贵司觉着价格高了，完全可以和别家平台联合购买，大家一起播。”
“不是高总，你误会了。”
阳贝贝一听说联播，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若几个平台都有少年包青天，那买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要的便是人无我有，人有我精嘛。
“实话说，以李天鹏导演和少年包青天这么强大的演员阵容，700万的价钱是物有所值。”
高小兰开始给对方做思想工作。
告诉他们花的钱花的值。
“况且现在李导还在评奖，万一再拿个玉兰奖，你这提前购入不是赚翻咯。”
呃，阳贝贝的笑声带着无语。
平常都是我给别人画大饼。
不料今天你画大饼居然画到我头上来了。
“呵呵，拿奖，你拿头拿啊！”
在阳贝贝看来，能够入围提名名单，已经是李天鹏和神探狄仁杰的极限。
拿奖？
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几乎为0。
新人导演与小公司，天然在这样的评奖中处于弱势。
“别怪我没提醒你，假如得了奖，价钱就不是这个价咯。”
少包奇货可居，高小兰内心稳的很。
不怕对方不跟。
“700万确实贵了，600万，我们现在就可以定下来！”
阳贝贝咬着牙，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双方其实有一个博弈的过程。
如果奇异果判定李天鹏和神探狄仁杰拿不了奖，或者没有其他平台愿意加价，那么他们可以拖着，等玉兰奖揭晓再来压价。
但这么做，也有风险。
万一神探获了奖，或者别的平台坚持不放情愿出高价，那么容易弄巧成拙。
与少年包青天失之交臂。
“600不行，700！”
高小兰坚持不松口。
见状，阳贝贝也说道：“总得少点吧，大家各退一步。”
“怎么退？”
“取个中间数，650万如何？”
到了这个时候，阳贝贝懒得继续扯皮。
今天来安泰，从开头到结尾都不顺，主动权一直被对手掌握。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
“650么。”
高小兰略微思考片刻，点头答应，“行，就按阳总你的意思办。”
“合作愉快！”
阳贝贝站起身，与高小兰握手，“合作愉快！”
一个小时后，她走了。
哈哈！
跟随高总目送奇异果一行人离开公司后，孙佳琦忍不住笑出声来。
赢了，真是一场有趣的谈判。
让他竖起大拇指不停说道：“还是高总厉害，说的他们喘不过气，只能乖乖答应您的条件。”
高，实在是高。
这个价格，仍有点超出了孙佳琦的预计。
“你说的好像我在逼阳总答应一样，我从来都是以德服人。”
高小兰笑着摆摆手，表示她是一个很好讲话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公司和奇异果的良好关系，我说什么也不会降价，甚至还往上提一提。”
呃，这话更是叫孙佳琦咋舌。
好嘛，650万每集的价格竟然嫌少了，还不满足。
见下属的表情，高小兰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趁着心情好，多说了两句。
“怎么，你以为我不知进退，故意搞事？”
“嗯嗯不是，我没有。”
孙佳琦连忙摇头，表示否认。
他哪敢这么编排高总，不想混了么。
“阳贝贝带着人主动来安泰，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表现出他们比我们急迫的心情，这是心理优势。”
高小兰开始给孙佳琦分析了阳贝贝退步的原因。
事实上，从开始两边的心态上就有强有弱。
“谈到奇悬疑剧场时，他们无法保证少年包青天在剧场播出，更是一个破绽，将奇异果平台原本的优势消失殆尽，甚至还不如鹅视频。
换做是你，你觉得奇异果这家平台还有什么独特优势吗？”
“没有。”孙佳琦的回答相当干脆。
“从这一刻开始，阳贝贝彻底乱了阵脚，因为她缺少了一个能够压价，说服我接受的最大理由。”
说话间，高小兰不无得意。
能在这场谈判中掌握主动，不枉她准备了这么长时间。
“相反，我们手里有好几张牌，是阳贝贝需要的。”
“总裁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