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在梦中,爱娜又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妈妈。
她甚至有看到自己的爸爸——一个虚幻的影子,没有长相,没有身材。妈妈们碾着他,还接了吻……那是一张很小,却很温馨的床铺。一个从未发生过的美丽幻梦——只可惜,这一场梦只是在前方稍作停顿,便转眼间再度消失不见。
爱娜继续在无尽的黑暗中向前奔跑。
她听到了数之不尽、听之不竭的嘲笑声。人们都嘲笑她是个小矮子,但却没有谁嘲笑她是个孤儿——毕竟,大家基本全都是孤儿。
也没有谁嘲笑她没爸爸——毕竟,这个世界的姑娘们,基本都没爸爸。
“啊!”
猝地,她意识到如此刻薄而刁钻的嘲笑口吻,绝不可能是自己的所思所想。
于是,爱娜突然止住了脚步。她仰面望向天空,高远而深邃的黑暗中,毫无点缀的星光,但……爱娜却仿佛在这一切的平静与晦暗中,窥见了永恒。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正突然变得非常安全。
她不知道自己前途如何,只知道自己再也不会身处在恐惧之中。
“……”
爱娜望着天空。
她橙色的凌乱短发披散下来,企及了她的双肩,映衬得这个瘦瘦小小、委委屈屈的羸弱姑娘的双眸,仿若两枚闪烁在了夜空之中的明亮宝石。
“我听到你了!”
她突然扬起了右臂,更突然极为开心的高声大叫:
“我听到你了!我……我听到你了!!我的神明,我听到你了!!”
神明。
爱娜信奉着名为黑兔神的外神。
她的信仰来自于她的二母亲,这位母亲的信仰又来自于城外那片遥远而荒芜的废土。
她所知道的,所接触过的,所听说过的,所看见过的,所幻想过的,所信奉着的……
她深信自己之所以能有如此程度的幸运,皆是因为黑兔神。
她深信自己是被黑兔神宠溺的孩子,她对此始终感到深信不疑。
而在这突如其来的,几乎快要在她的内心深处触碰到她对于孟宁的那份始终狂暴燃烧着的涩欲的底部的,能够在她的脑海里屈居第二的狂喜感中。
她初次,窥见到了来自于宇宙最深处的永恒。
刷——
豁然之间,整个世界的黑暗呈现出了一颗帅气的兔头。
「我的信徒啊……」
「我虔诚的,愚昧的,喜欢将所有好事都归到我头上,将所有坏事都责怪你自己的优秀信徒啊……」
黑兔神的声音,充斥在了整个寰宇之中,令爱娜狂喜到了瑟瑟发抖的程度,就仿佛自己正在狂碾孟宁:
“神明!我的神明!!您……您是来将那个小烧货,赐福给我的嘛?!”
「我的信徒啊……」
「一直以来,我都没注意到在这片敌意的土地上,竟然还存在着你。」
「以潘多拉的标准来看,你整个人简直比大便还不如。毫无拯救的价值,只适合待在这座城市中苟延残喘,当一辈子的耗材。」
黑兔神继续发出神音:
「但你却如此的虔诚热爱着我。这使得作为一坨无意义的大便的你,突然拥有了骑跨在孟宁顶点的价值。」
祂道:
「你三个月前觉醒的能力,是我所赐予的。」
「其名为——粘……啊不,碾死你。」
「没错。本兔就算是赐予祝福,也永远是那么的随心所欲。其实我原本打算让你获得的,是一连串能够释放出酥酥麻麻小电流的像是套套一样的连环橡胶皮,但因为出了点儿意外,所以还是没能办到……唉。」
「但总之。」
「你将记住你的能力名字。」
“其名为……”
爱娜仰望着天空,她仰望着那枚神眼,声调懦懦:“「碾死你」。”
在获取到真正的能力名称的瞬间,爱娜突然感到全身仿佛有全新的力量直接灌入了脑干——这种感觉,就像是她自己之前在将孟宁碾到最悲催的瞬间的时候,所能够感受到的那种正在被强烈灌注的极乐一般,是另一种正在迅速补完自己整个人的狂喜。
「以及,我将自己在地球上最宠溺的悖逆信徒,赐予了你。你可以随意玩弄他的身体,想怎么夹就怎么夹,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哼。」
黑兔神微怒道:
「该死的叛徒,如果不是我实在很喜欢这个像我一样屑的屑人……我早就将他瞬间爆杀了。」
“什、什么?!!”这个瞬间,爱娜突然就开始为自己的神明感到狂怒:
“他竟然是个不敬神的坏男生?!可恶啊!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地狱的最深处究竟是多么地紧致!!”
「你不要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不要让他知道,我能通过你来观察他的行动轨迹。」
「你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我要你跟着他——狠狠地碾,毫不留情的碾…然后,我还要你……」
天空越来越暗。
或许,这一切全都是爱娜的幻觉吧……她总感觉,眼前的世界正在从最黑暗演变得更加黑暗,直到暗到了完全没办法形容的程度……也还是不肯休止。
「保护他。」
「我要你保护他,带着他见证这场冒险、这场旅行。」
「让他被迫承受更多更厉害的屁股。让饥渴嚎啕的女人们,经由他得到她们真正想要的幸福……」
「保护。」
「救赎。」
「以及……」
黑兔神的声音越来越虚妄。
这些声音甚至都已经淡漠虚幻到了,就连爱娜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自己的想象力的程度。
但——
在声音临近消失前,她却还是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让它来救救我们,救救……我。」
最终,
神明的声音消失了。
但爱娜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毕竟,神明又怎可能会寻求人类的帮助呢?
很快……
一切黯淡的过去,就全都被重新开启的光亮现实,所取缔。
哗啦——!
一盆凉水泼来,爱娜瞬间打了个激灵。她甚至还狼狈的咳嗽两声,然后才显得极为落魄又虚弱的……勉强扬起了自己的这张俏脸。
“哈哈!”
才一睁开眼,她就瞧见孟宁这个小烧货竟然什么都没穿,就叉着腰在自己面前得意忘形的发烧!!!!
啊——啊啊啊啊啊!!!
只一瞬间,爱娜的嘴唇就差点儿快要激动到直接爆开了。
具体是什么嘴唇,暂且先不谈。但总之,孟宁正叉腰探脸地站在他面前,而看他这促狭轻蔑的笑脸——很显然,他对目前的情况真可谓是超级满意:
“嘿嘿,你醒啦。感觉如何呀?你是不是……嗯哼~~特别的想要袭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