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垂,代敏饿着肚子直奔毓庆宫。
此时毓庆宫已经换上了一片素色的装饰品,虽然宫殿的主人不甚喜欢这般寡淡。
难得一身黑衣的胤礽正在教同样难得出房间的二阿哥长寿书法,见代敏过来,胤礽有几分意外,他让好奇地看着代敏的长寿先自己写着,“咱们贝勒爷怎么过来了呀,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要不让你额涅给你挑几个宫女送去吧。”
“阿玛哪里话,儿子来陪您用膳不是为了孝顺您么。”代敏没在意胤礽的调侃打趣,“难得见一回二弟,瞧着精神头不错,想来是大好了。”
胤礽高兴一笑:“长寿自落草身子弱,八岁大了还瘦瘦小小的,如今可算好点了,孤也不求他将来多优秀,能平安长大就是万幸了。正好你过来了,一块吃吧,明日孤还有的忙活呢。”
何柱儿吩咐下去,很快就有宫人们摆好晚膳,父子三人离开书房去用膳。
饭毕,宫人上了茶,胤礽和代敏喝茶,长寿已经到了该安寝的时辰,胤礽让他回去了。
“直说吧,出什么事了?”见代敏光喝茶不说话,胤礽便知道他这是有正事儿了。
代敏:“阿玛可知一个被流放的官员,很会造火器,叫戴梓的?”
胤礽回忆了一番,“是有这么个人,好像还是长寿出生那年被流放的。”
“流放到哪了?”
“孤不记得了,改天让人去吏部查查。”胤礽皱皱眉,很是不解,“你怎么突然关心戴梓了?”
代敏纠正他:“儿子是关心火枪,不是戴梓,听说戴梓对火枪非常有研究,能造出比外邦还好用的枪来。儿子最近对火枪十分感兴趣,希望能让戴梓为我造火器用。”
胤礽略一思索,“毕竟是流放的人,得先知会你玛法。不过那个戴梓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玛法应该不会拒绝你的,到时候你直接派人把戴梓接回京城就好了。”
一个明眼人都知道是被冤枉的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过他得罪了太多人,汗阿玛也不喜欢这样没有眼色的奴才,顺势就撵走了。
他儿子想要一个奴才有什么难的。
代敏:“那就辛苦阿玛了。”
胤礽提醒他:“最近几天别往外跑了,虽说只见过一面,好歹也是你亲伯母,她丧事期间不好玩乐的。”
代敏突然想起胤禩的婚事,遂问道:“大伯母新丧,那八叔婚礼……”
“自然是如期举行。”胤礽失笑,“别说老八这个小叔子了,就算是老大那个做丈夫的,也不会因为嫡福晋的离世耽误任何事。今年是大选之年,汗阿玛定会为老九、十二定下嫡福晋,至于胤禔,四月里伊尔根觉罗氏去了,七月里就能再得一位继福晋。”
“大伯不该守妻孝吗?”代敏大惊,竟然这么着急嘛。
“今年赐婚明年迎娶罢了。皇家有几个会为妻守孝的啊,你汗玛法自诩对你皇玛嬷用情至深,可长生不过小了我一岁。”
胤礽又令人摆了棋盘,“咱们父子手谈几局吧。”
代敏欣然点头。
没多久,胤礽气得不和代敏下了,“你个臭棋篓子,怎么下成这样?”
“有吗?”代敏不解:“可是玛法说我下的很好啊!”
胤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十分无语:“对弈这种事你听你玛法的?”
看到阿玛的复杂表情,代敏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新发现,原来他玛法也是臭棋篓子,所以他们俩一起下棋时旗(半)鼓(斤)相(八)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