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就两个球的任务了,大家说话都少了,都在努力的飞着。
我们几个还好,下午三点前完事了,挺轻松的,江哥和成哥就慢了些。
我和小秋忙完自己的,帮着他俩一人缝了一个大条子和一个盖儿。晚上他们又加了一小时班,总算是完成了!
林冬:“二东,帮哥把底儿上了。”
我:“成,拿过来!”
林冬这人还不错,虽然嘻嘻哈哈的,但人是个热心肠儿。有事也都提前告诉我们,没啥坏心眼儿,人也讲究,我也乐意帮他干点儿。
老韩找上了小秋,他也没说别的,毕竟关系都还可以吧,也没闹过什么别扭!
这活儿对于小秋我们现在没什么压力,我想再过两星期涨到四个任务,应该在吃饭前也能完成的。要是长期缝皮球,我觉得也挺幸福。
李刚和老付就惨了,到吃饭前,俩人第二个球也就刚缝了个大条子,老付还比李刚多了个底儿。我帮着老付上了个底儿,他自己缝盖儿。
晚上吃完饭,我们两个号有五个人没完成,都是上了年龄或动作慢的,到了睡觉前,老付才回来,怪鸟儿还在加班,据老付说也快了。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
半夜小秋给我摇醒了,我以为他有什么事儿。结果给我亮出来一根烟,一下就清醒了,我俩起床去厕所,夜里甬道门口有杂务在值班的。打过招呼就可以去了,厕所在号儿房的西南角,进了厕所,都是蹲号,我俩挨着,这种厕所通风效果极强的。就是使用着受点儿罪。不过和农村平房的都差不多,也没什么不适应。茶淀的蚊子是相当厉害的。
小秋用火柴点着了烟,这里没有打火机,最起码我们现在是混不到打火机的,他那老乡大哥给了他一根烟和几根火柴。先抽了一口,然后给我。
我:“卧槽,直拉呀,会不会太奢侈了。”我也狠嘬了一口,有点儿上头,晕乎乎的。会抽烟的都知道,不用多,两个星期不抽烟,使劲吸一口,然后过肺,多少都会有上头的感觉。
小秋一乐说:“快抽吧,别被发现了。”
就这样,一根烟我俩抽了不到十口,就抽没了,有大半截烟都没烧透。
一是很久没有抽过烟了,确实想刺激一下神经。二也是太紧张了。
我感觉着我俩太嚣张了,这新犯期都还没过,这要逮着,妥妥的得挨一炮儿电。
抽完烟,散了散味,又过了几分钟我俩才回去,路过杂务时,那大哥还瞟了我俩一眼,不过也没说啥。
后面听杂务军哥说,监狱以前不禁烟的,他们玩牌都是赢烟的,以前那些厉害的杂务,酒都能搞进来。
后面禁烟以后就难搞了,像那些没关系的又烟瘾大的,都是外出出工或去监狱队部搞卫生时捡烟屁,用纸卷着抽。当时队里管这叫拍蚂蚱。
烟丝要是少,还会加杂些草叶子这类的东西。
不知道别的监狱怎么样,反正我九七年那会儿在的时候,管的很严,逮着轻了罚站挨电,严重的挨电关禁闭。然后还会调队,能拿润的也得下去干活儿了。
酒就别想了,查的更严。不过我那会儿在外面也就偶尔喝喝啤酒,对酒这东西更是没啥瘾。
第二天,我们这边没啥压力的就开始轻松了。
今天比昨天还提前了些,然后又拿江哥和成哥的练练手,缝皮球这活儿,找到感觉后越练越快的。
到了晚上收工,我们这些人基本上都完成了,只有老付和怪鸟儿李刚最慢,老付在我的帮助下,晚上又加了会儿班儿,也完成了。怪鸟儿还是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监室。
晚上大家明显轻松了好多,这缝皮球这活儿,干好干不好的都不累,就是干不好比较熬人。是真不让睡觉啊!
林冬:“看吧,下周就得熬着了,估计咱这俩号多半都得熬几天,等四个球时就全得熬了。”
老韩:“劳改劳改那是劳动改造,能舒服吗?”
江哥:“管那个呢,反正过一天算一天刑期。”
锋子:“三个就得费劲儿了,要是真到四个的时候,怪鸟还不得搬球室睡觉去?”
老韩:“怪鸟儿昨天就回来的挺晚,今天也早不了。”
林冬:“看吧!你们几个小崽儿,等涨三个时,别再这么早回来了,争取往后拖拖,别一周涨一个了,那样大家都费劲。”
我:“行,我听大鸟儿说最终任务就是四个。说他们那会儿就是一周涨一个,熬的最晚的有夜里三点才睡觉的。”
林冬:“嗯,干的慢点儿,争取拖一周再涨吧,要不这样真得熬夜了。”
他这方法后面也没管用,事实证明了,队长在涨任务这事儿上是有原则的......
劳动改造就是这样,队长也不会管你是不是摸鱼混时间,定了任务也不管你干什么,只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