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多病有些气愤，笛飞声竟然又一次，比自己先知道，李莲花藏着的秘密，但是总归现在李莲花也告诉了自己，方多病也不纠结过往。
当下方多病的扬州慢，能够与笛飞声的悲风白杨一起，有利于雪月心的恢复，以此让李莲花休养生息，方多病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至少笛飞声再也不能小瞧了他！
可是，很快，方多病就开始控制不住自我怀疑了。
“以往雪月仙子内力枯竭，身负重伤，只要你们给她输送内力，最多三日，雪月仙子就能醒来。为何这次，过了这么多天，雪月仙子还是昏迷不醒？”方多病忍不住咬了咬拇指，小声嘀咕道。
笛飞声冷笑一下，瞥了瞥方多病道：“为何如此，原因显而易见，就是，你不行。”
“阿飞，你欠揍是不是？！”方多病愤怒地就要亮出君子剑，被一边的李莲花阻拦。
只见李莲花白了一眼笛飞声，又转向方多病轻声道：“雅正。”
而方多病在李莲花面前，还是不免泄气，“你的扬州慢内力，十多年前就已经登峰造极，后来又修炼了风花雪月，内力已不是深不可测可以言语。还是我太弱了，没办法代替你为雪月心疗伤。”
李莲花见方多病这样，轻轻摇头，看向方多病，鼓励道：“小宝，你无需妄自菲薄，你有如今的成就，皆是你自己的感悟，无需与他人较量。再说心儿，如今也没有醒来，其实，与你无关。”
说着，李莲花看了看躺在雪屋里，依旧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雪月心，心中迷惘，眼中担忧。
“与我无关？为何？”方多病虽然因为李莲花的话，心情没有再低落，但还是忍不住怀疑地看了看笛飞声，又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点点头，也不打算隐瞒，说道：“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古国志》的上下册，上面所描绘之事，都是真的。”
一时，方多病与笛飞声皆露出震惊的表情，虽然这个预设他们之前已经有过，但是如今听到李莲花说出来，还是不免心惊，毕竟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就算是来自养蛊之地的笛飞声，也闻所未闻。
李莲花并没有将风月阵中的事情说出来，毕竟那关乎雪月心的血脉以及天外神族的密辛。得雪月心自己选择，说与不说。
“《古国志》中记录，毫无章法可言，就像是乱起八遭记录了些志怪故事，前言不搭后语，”方多病说道：“那些功法、阵法，还有关于天外神境的描述，简直不可想象......这世上真的有天外神族？天外神族当真有这样的本事？”
李莲花没有回答，一旁的笛飞声则是看了看李莲花，说道：“雪月心，就是来自于天外神境的天外神族吧？”
“什么？！”笛飞声的话，将方多病直接震惊到僵化，随即大脑迅速转动，快速思考。
“天机山庄汇聚了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所有阵法图书，但是北地之北的阵法，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过，”方多病喃喃道。
“就像是凭空圈出了一处，外人看不见，走不进的空间。唯有雪月心的血，可以召唤出阵眼，进入阵中......”
“还有风花雪月这套内功心法，胜过古往今来一切内功法则，就算是扬州慢与悲风白杨，也只是其一部分......”
“还有，欢娱店天字号厢房建造与其中的陈设......我想起来了，在《古国志》中有出现过！当时我就觉得，怎么会有人把房子建成那样，眼睛都看直了，但是雪月心就像是回家一样.....”
“对，银叶雪花！雪月心说过，是她老家那里才有的植物，我当时以为是南疆百毒教培育出的稀罕品种......可事实上，南疆四季如春，繁花似锦，雪都不会下，怎么会有生长在冰雪之间的银叶雪花？！”
方多病本就很大地眼睛，此刻已经震惊到最大，看着李莲花继续道：“所以，银叶雪花，是天外神境独有的！只有雪月心，来自天外神境中的天外神族见过，才能叫出它的名字！”
“可是，天外神族，一直都没有出过天外神境，百年来闻所未闻，为何现在，会让雪月心前来？”
笛飞声虽然早就怀疑过雪月心的身份，但此刻听到方多病如此细致地分析，不得不承认，方多病这个刑探，还是有两下子。
见笛飞声与方多病都看着自己，等待着确切答案，李莲花轻轻咳了两下，说道：“英雄不问出处，无论心儿来自哪里，是何人，于我而言，只是是真心待我，我亦真心相待之人。”
闻言，笛飞声低眸微微一笑，再次抬眼时，是对李莲花的认可：“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如此，雪月心便就是我笛飞声认定的妹子。”
李莲花眼里感动，但是行动上还是一副看不惯笛飞声的模样，嗔道：“知道你年纪最大，无需处处卖老。”
见状，方多病极其不满地上前，强行切断李莲花与笛飞声之间的拉丝，说道：“切，谁稀罕做你这个大魔头的妹子！雪月心是我方多病照着的！”
一时，从雪月心昏迷以来，一直紧张阴霾的氛围，终于迎来了明亮的光。
“风花雪月说是无上神功，不如说是对天道的参悟，”李莲花看着方多病说道，作为师父，终归不忍心方多病这个徒弟，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即为天道法则，可赐予修炼者驾驭自然的能力，让其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百竭而不悔，”李莲花顿了顿，心中蒙上些害怕，“便也可予修炼者天罚。”
“天罚？什么意思？”方多病不解问道。
李莲花没有多言，脑袋里不自觉出现在致月之境中看到的，雪月心将一身内力与血肉全然耗尽，回归于天地之间，散成血珠飘向八荒，幻化成结界的样子。
难道，雪月心现在恢复变慢，就是预兆吗？
李莲花摇摇头，第一次承认，自己竟然胡思乱想。
“或许，天道之力，也不喜欢自己被这样反反复复糟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