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聚灵阵
- 修仙,从武道开始凝结符种
- 大仙洞龟背竹
- 2024字
- 2024-02-07 22:24:34
不论看几次都觉得神奇。
殷红的血迹在青石砖上挥洒,顺着砖缝渗进泥土。
但当最后一笔完成,多余的血渍干涸脱落,其余的部分则亮起淡淡的金色豪光。
宁神符对神魂的抚慰之力涌来。
但此刻的秦槐真正在意的却不是这个。
一开始和过往使用符种的感觉相同,有什么东西被从自己体内一下抽走,灌注在符箓中。
七宝骨身承担了这份损耗,转而试图向天地索取回来。
但紧跟着的却不是以往那种求而不得的空虚。
而是周身肌肤针扎一般入骨的剧痛。
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毛孔硬生生穿过了后天大成的肉体,直达骨髓深处。
皮膜表面出现点点斑斑的血迹,秦槐痛得直打抽抽,心里却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灵气!”
忍不住低喝出声。
从涿州以西一路往东走,秦槐早就深刻地认识到灵气的重要性。
没有灵脉,连世家和宗门也不愿意在涿州境内开设道场,整个涿州以西入道难寻,先天称雄。
引自己入门的师父王显自忖才气凌天,于西南一地厮混一生,也不过是个后天宗师。
若有灵气滋养,哪怕只是修习武道,也能平白比旁人快上几分。
晕眩逐渐缓解,秦槐站起身子。
后天武者的皮膜收紧,手背上的伤口被挤在一起,止住了鲜血。
伸手触摸挂在门口的一块乌黑檀木牌,上面写着“静室”二字。
翻到背后,一行烫金小字“屋内布置有一阶聚灵阵”。
秦槐长出一口气,脑海中回忆起田昭昭所说的话语,
“浮州城是浮州境内的中心,也是整个浮州灵气最为浓郁的所在。”
“这间倒还像些样子,虽然仍旧简陋了些,但该有的倒还齐全。”
好一个像些样子!
好一个倒还齐全!
只这一间静室,才是整座院落最为豪奢的所在。
自己尚未突破先天,室内灵气浓度对自己而言实在过高。
但即便只是把门打开,坐在院中修行,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事半功倍。
沉静己心,秦槐在院中盘腿坐定。
不得不说这间静室很大程度上冲淡了锁骨菩萨一脉带给他的阴霾。
只要修为能与日俱增,外界的压力也就逐渐算不得什么了。
时至今日,还挂怀在秦槐心头的不过几件事。
前身连带他在香火神国中做了二十年的香奴。
如今那个地方,连带着村里的父老乡亲,虽然已经被他付之一炬,但是不意味着此事已经销账。
倘若香火神国真的只是阎丰曲姬为了入道做出的,那等他寻到了阎丰的踪迹,这事便算结束。
但假如此事与顾老口中的八九十年前的涿州隐秘有关。
那不管牵扯到什么人什么事,血烛香火之中近百年的仇怨都只有用最纯粹的血才能洗清。
恩仇两立。
虽然只是半个师祖,但自己也答应了要在禅素法师坟前上三炷香。
此事倒是不急,终归禅素法师已经归西,多等一些时间也不大要紧。
等锁国菩萨一脉的事情尘埃落地,浮州城外安全了,再做打算。
思虑之中,秦槐的气息逐渐悠长。
三阳玄功运转时的淡淡火光覆盖在前院的一小片空地上。
从静室门缝中逸散而出的灵气笼罩着盘坐在左近的秦槐。
虽然始终不得其孔而入,但也在皮膜之外默默滋养着他的肉身。
金色字迹在火光与灵气的交织中浮现:
【三阳玄功(22/100):穷经皓首,你已走在攀登武道之巅的路上】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秦槐感觉到气感在自己体内的仙脉中逐渐蜕变为了真气。
方才长吐一口气结束了今日的修行。
真气已生,接下来只需要时常温养。
直到真气壮大,能脱离秦槐的呵护,自然往复在仙脉之中,先天境界便算是成了。
他站起身子走到院中,晚风拂身,腹中仍余留有一些温热的触感。
尚且还沉浸在刚刚结束的修行中,导致他对周遭的事物仍残有一些不太真实的麻木感。
扫视周围,院门下的门缝中隐约可见一块深色的木牌。
捏住木牌往里拉,几份文书也跟在木牌后面被拽进了秦槐的小院。
简单翻阅,一份是秦槐的基本信息,囊括范围不大,推至锦阳城之前的事基本是一笔带过。
虽然秦槐不懂政务,但也知道这样的一份背调实在是过于单薄。
真正有含金量的可能就是背调下签署的两个担保名字,安秉和田昭昭。
两个名字字迹一样,安秉现在也不在浮州,应该是田昭昭做主给两个人都签上了。
另一份就是正式的上任通知。
浮州一州之地囊括一十二郡,每郡下都有数百小城,每座小城的规模都是数倍于锦阳城,其下还有不计其数的县、村。
浮州城作为一洲之主城,也有配的上这片疆域的辽阔。
东南西北四个城区,每个城区又有数个里,道务司的下属衙门就这么坐落在城中各个角落里。
秦槐身处南城区,被分配进的衙门倒是离曲中巷不远,就在隔壁的街上,应该也是田昭昭格外关照过的结果。
这两份文书就这么连着木牌一起被塞在门缝里。
应该是因为刚才他正在修行,前来知会的差役敲不开门,才不得已而为之。
看了看天色,虽然已经渐晚,但在曲中巷里仍能听闻相邻长街上的喧嚣。
想来衙门也不会这么早放班。
秦槐略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拎着文书出门。
加入道务司既是他获取修行功法,寻找修行前路的重要途径。
也是他获知诸多隐秘的希望。
既然是已经决定好的事,自然要上心一些,宜早不宜迟。
池平街。
道务司下属衙门。
秦槐有些踌躇地站在一扇黄色掉漆的大门前。
门上的两个铜辅手看去也是饱受岁月摧残,被人摸的发白。
后退两步,又下了几道台阶,黄色大门上方挂着的牌匾上书写着几个大字,“城务司”。
反复比对,秦槐笃定自己未曾走错,这长街之上也没有别的看上去更像衙门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