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奏天子

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后，楚云霄伸了一个懒腰，从位置上面站了起来。

“世子！”

看到楚云霄起身，长富连忙抱拳一礼，带着一丝担忧说道：“您一夜没睡，要不还是先回府休息一下？”

“不用！”

楚云霄摇了摇头，对长富说道：“早朝要开始了，本世子还要写份奏折，托刑部尚书孙朝庭大人，将小刀会之事，上奏陛下得知。京都乃是天子脚下，有小刀会这种恶徒存在，京都府尹难辞其咎！”

“啊……”

长富惊呼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劝说道：“世子，您只是七品小官，这种事情，上奏给刑部尚书孙大人，不就可以了吗？京都府尹，乃是四品大员，您何苦得罪？”

“放肆！”

楚云霄微微皱眉，训斥道：“本世子蒙陛下厚爱，受封刑部推官之职，有权查阅刑部大小卷宗之权，若有不平之事，本世子更有调查、取证之权。

陛下如此厚爱，本世子岂能，因害怕得罪大员，而不作为？”

说到底，其实还是京都府尹王朗，乃是唐国公门生，楚云霄查小刀会的目的，自然是要拔掉唐国公府的助力。

当然了，还有李敢想要巴结的对象，所谓的贵人，乃是李雄长子李煌的妻兄，虽然是个次子，但跟李煌之妻的关系，自小就很好。

楚云霄洋洋洒洒，写了一份奏折，这才对长富说道：“让人看住这些卷宗，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能乱动！”

交代完，楚云霄拿着奏折，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宫门外。

楚云霄截住了刑部尚书孙朝庭，抱拳一礼后，说道：“尚书大人，下官有本上奏，请尚书大人，代为上呈！”

“哦！”

孙朝庭伸手接了过来，笑着说道：“真是怪事，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既然有本上奏，可别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害本官在陛下面前，吃瓜落！”

“不敢！”

楚云霄笑着抱拳道：“回尚书大人，下官已经查明，屠戮城西周氏一十五口，乃是小刀会李敢五人，带着小刀会帮众所为。这伙人，跟满春苑老鸨狼狈为奸，买通京都府尹王朗王大人，虚构了不在场证据。”

“今已经查明，满春苑事涉北狄，而小刀会，聚集了数千青壮，下官和兵马司查抄小刀会，更是搜罗出数千柄兵刃。”

“下官担忧，王朗恶意纵容包庇小刀会，怕是跟北狄有关！据臣查证，这些年，惨死在小刀会之手的官员，不下五人！”

“什么？”

孙朝庭脸色一变，追问道：“楚大人所言，可有实证？”

“当然！”

楚云霄连忙说道：“人证、物证，下官已经核实无误，否则也万万不敢，上呈陛下！”

孙朝庭点了点头，对楚云霄说道：“那好，你随本官入宫，这本奏章，本官会代为转呈，你且听候陛下传召吧！”

“是，大人！”

楚云霄再次抱拳一礼，随后就跟在孙朝庭身后，不再说话。

很快，宫门打开，候在宫门外的官员，纷纷从马车上面下来，三五成群，一边小声交谈，一边往宫门而去。

京都府尹王朗，也在人群之中。

他的旁边，跟他有说有笑的，是一位刑部侍郎，两人皆是正四品，官职相当。

“吴侍郎。”

王朗看了一眼跟在孙朝庭身后的楚云霄，故作不知地问道：“你可知道，跟在孙尚书身后的，是何人呀？”

刑部侍郎，姓吴当名一个栎字。

吴氏，乃是大乾皇朝高门大户，吴氏子弟，在朝中为官者，更是多达十几人。

吴栎之姐，更是正隆帝的妃子，虽然只是生了一位公主，但她在宫中，跟吴王赵楷的母妃，关系很好，互为奥援！

所以，吴氏一族的官员，在朝中，是公认的挺吴派！

“王大人玩笑了，他是谁，你都不知道？”

吴栎笑着说道：“他乃是京都四大才子之一的楚云霄，是忠勇伯楚长歌唯一的儿子，听说他跟唐国公府的嘉乐县主，有着婚约在身，你王大人，身居京都府尹，若是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怕是不称职呀！”

“哪里！”

王朗连忙汗颜道：“这不是怕自己看错了，跟吴大人核实一下吗！果然是少年英才，这官服一穿，本官都不敢认了！”

楚云霄查小刀会的事情，王朗自然是知道的，但西城周氏灭门惨案，事涉唐国公府，而楚云霄又跟李嫣儿有婚约在身，王朗自然心存了一丝侥幸。

再说了，当时有满春苑的老鸨佐证，纵然本案有什么问题，自己顶多算一个失察之罪，以当今陛下之宽厚，最多发俸三月，以儆效尤！

朝会开始，百官叩拜后，有内官高呼：“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听到内官的话，陆陆续续有官员出来上奏，不是这里要重修水坝，就是那里出现旱灾，需要朝廷调拨粮食救援。

总之，就没有一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好不容易处理结束，刑部尚书孙朝庭走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新任刑部推官，忠勇伯楚长歌之子，楚云霄有本，让臣代为上奏。”

“哦！”

坐在龙椅上的正隆帝闻言笑了笑，问道：“云霄是昨天去刑部上任吧？

怎么，今天就有本上奏了？”

说罢，正隆帝挥了挥手，一名小内侍，就快步走到了孙朝庭跟前，双手接过了他手上的奏章。

正隆帝接过奏章，打开看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京都府尹王朗何在？”

听到正隆帝的询问，王朗连忙走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臣在！”

“王朗！”

正隆帝冷着一张脸，淡淡地问道：“小刀会为祸京都，你身为京都府尹，就真的不知道吗？”

“一个小小的小刀会，竟然聚集了数千青壮，在京都欺行霸市，索要保护费。

更可恶的是，竟然胆敢杀害我大乾五位官员，短短五年时间，上百条人命，你这个府尹，当真该死！”

“陛下，臣当真不知呀！”

王朗听到正隆帝的话，慌忙跪在帝地上，叩首道：“下官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怠慢。

定是下面的官员，跟小刀会狼狈为奸，欺上瞒下！”

“欺上瞒下？”

正隆帝直接站了起来，一甩衣袖，高声指着王朗道：“我看，这个欺上瞒下之人，是你！”

“陛下！”

唐国公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此事蹊跷，想那楚云霄，年纪轻轻，又是刚刚上任，怎会一日之间，破获如此大案？”

“也是！”

正隆帝犹豫了一下，转头问孙朝庭道：“孙尚书，你是刑部尚书，楚卿是你的下属，你说说，此案是否查实？”

“回陛下！”

孙朝庭站了出来，拱手一礼后，说道：“楚大人如今，已经在殿外等候，臣请陛下准许，传楚大人上殿答话。

此案，由楚大人全权负责，想必他会给陛下答案！”

“传！”

正隆帝伸手示意了一下，就坐回了龙椅之上！

“传，刑部推官，楚云霄进见！”

数名内官高声说了一句，大殿外，数十名殿前侍卫，纷纷高喊了起来。

很快，楚云霄在一名内侍的带领下，进到了大殿之中。

“臣，刑部推官楚云霄，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云霄大礼参拜后，就听到两边有不少官员，看着他，小声低语起来。

“肃静！”

一名内官低声呵斥了一句，正隆帝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楚卿，起来回话！”

“谢陛下！”

楚云霄拱手一礼后，这才站了起来。

“楚卿，小刀会，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来给诸位爱卿，详细说说！”

正隆帝说完，就一脸笑容地看着楚云霄。

楚云霄连忙说道：“回陛下，臣本是查西城周氏灭门惨案，因小刀会五人，不在场证人，乃是满春苑的老鸨等人。

陛下应该知道，满春苑事涉北狄，暗中窃取我大乾机密之事，故臣这才派人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