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瘟鬼(4)

  • 撞妖记
  • 绾紫彤
  • 2138字
  • 2024-03-27 19:44:12

一阵阴风吹过,正在监牢中睡觉的李四睁开了眼。随着一声巨响,原本紧锁着的牢门被阴风吹开。

李四惊坐起身,看着被风吹开的牢房门,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李四,出来吧!”

李四眯了下眼,看着牢门道:“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他杀猪卖肉,算是半个屠夫,胆子也要比寻常人大一些。面对着此时此景,竟没有丝毫慌张。

“你不想回家看看你的女儿吗?”那个声音又道。

李四轻笑一声,回道:“我看不看女儿与你何干?你若真想救我,就光明正大的救。现在算什么?怂恿我逃狱?我李四是穷不是笨,我不会上你的当。”

“我好心救你,你竟辜负了我的一番美意。”又是一阵阴风吹过,监牢门口都了一个人,一个从头到尾全被黑色包裹着的人。

“你是谁?”李四警惕地站了起来:“你可知私闯牢狱是什么罪?”

“人间律条奈何如何?”黑袍人抬起头来看向李四,李四心中一慌,一股没来由的恐惧顺着脊背攀爬上来。

黑袍人只露出一双眼睛,余下的那半张脸,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从李四的角度看过去,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当恐惧爬满全身的时候,他想到了看守牢狱的那些狱卒。黑袍人洞悉了他的想法,随手一抓,两名狱卒被扯到了跟前。

他们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李四害怕了,看着黑袍人一动不动。

“我可怜你,欣赏你为家人付出的勇气。我需要一个帮手,而你很适合。只要你效忠我,听从我的指令办事,我保你与你的女儿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如果……”李四强忍着恐惧问:“我拒绝呢?”

“拒绝?你会吗?”黑袍人用力一握,两名狱卒身上立马爬满了黑色的虫子,只一个眨眼的功夫,狱卒就被虫子吃得干干净净。

李四双腿一软,跪在了黑袍人面前。他不怕死,早在他被抓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可他怕被虫子吃掉,怕死后尸骨无存。

他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用充满了恐惧的声音道:“我愿意效忠于您。”

“很好!从这一刻起,你便是我在人间的使者。”黑袍人挥手,李四的装束变了,便得像黑袍人一样,被一团黑色包裹着。

随着监牢的门被阴风卷上,杀猪匠李四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个行踪诡秘的“瘟鬼”。

在百年老参的滋养下,翩翩于第二日凌晨醒来了。见翩翩无碍,南锦衣也将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与柳韩山一同入京调查瘟虫的事情。

才进城,就发现这京城里有些不对。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可这一大早的,凡是在京城内遇到的百姓,各个都是苦瓜脸。

柳韩山不解,拉住其中一人问道:“这城里可是出了事儿?”

“何止出了事儿,还是大事儿。”那人苦着脸说:“柳家少爷回来了,且是回来成亲的。”

“这柳家少爷成亲与你们何干啊?你们这般不高兴,是为何来?”柳韩山有些纳闷,站在一旁的南锦衣更是不解。

“我们不是不高兴,我们是发愁。”那人叹气道:“这柳家是什么人家啊?那是京城里头最富裕的人家。昨个儿傍晚我们就收到消息了,说是柳家少爷大婚,柳家要宴请全城。不光有流水席,还有柳下名下的酒楼,餐馆一律歇业待客。这柳家的酒席你敢不去吃吗?你若去,总不能空着手吧?太贵的咱们拿不起,太便宜的咱们又拿不出手。这不,全城的百姓都发愁呢。”

柳韩山哭笑不得,只能安慰那人道:“柳家少爷是要成亲,可这具体的日子还没定。就算定了,也不会为难这些父老乡亲,至于送礼,大家伙儿尽其所能,讨个吉利就行。”

那人不知他就是柳家少爷,鼻子一哼,嘴巴一撇说了句:“你又不是柳家少爷,你说这话,当不得真,做得不主,算了,我跟你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说什么。”

“我——”柳韩山指着自己正想解释,那人却一甩袖子走了。

柳韩山将目光转向南锦衣,却见她正捂着嘴笑。

柳韩山无奈地瞧了她一眼,想要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家,却被南锦衣甩开了。一来,她还没有做好去见柳韩山父母的准备。二来,她记挂着李四那双儿女的情况,想先去李四家看看。

柳韩山也想多给父母一些准备的时间,就向路人打听了一下李四的情况,带着南锦衣东拐西拐去了李四家。

李四家的门开着,门口聚集着不少百姓,一股血腥气若隐若现,正是从李四家里飘出来的。

从围观者口中得知,这是一个新的案发现场,死者是李四的邻居,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妪。她之所以出现在李四家,是因为受官家所托,帮忙照顾李四的两个孩子。

至于凶手,他们推测是李四。官府一早发了通报,说是当街伤人的凶犯李四逃狱了。李四逃狱,必是惦念自己的两个孩子,可他的儿子在他入狱后不久就病死了,他一定是伤心过度,将儿子的死算在了这个老邻居的份上,手起刀落,将人给砍了。

据第一个进入李四家的目击证人说,老妪倒在卧房里头,刀是迎面砍上去的。面部一刀,左侧肩膀上一刀,背后还有一刀。至于死亡原因是啥,得等府衙里的仵作看了才知道。

目击证人还说,李四家中有被人翻找的痕迹,与李四女儿有关的东西不见了一些。此外,李四的女儿下落不明,这也从侧面证实了李四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杀人凶手。

南锦衣正想找个机会进去瞧一瞧,多日未见的楚云峥却从院子里出来了,且一眼就对上了站在人群后头的南锦衣。

他咧嘴一笑,对旁边那位身着官衣的大人介绍道:“大人,这两位就是方才与您提过的柳韩山柳县令,南锦衣南大夫。若能请的他们二位相助,何愁此案不破。”

没等柳韩山反驳,楚云峥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且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柳大人与南大夫是刚进城的?我与两位尚书大人已经面见过陛下,官银被盗一案已经了解,想来陛下对柳大人的封赏不日便可送到柳家。恭喜柳大人,预祝柳大人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