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会连夜将他们转运出城,然后利用柳家的地下暗线,将他们分散转移,等到时局稳定,再让他们出来。”
柳春将整个计划完完整整地向南锦衣讲述了一遍:“这是少爷早就安排好的,不管是天牢,皇宫,亦或者是楚家府邸,只要是我们能找到的地方,我们都可以照此计划安排。潜藏的暗桩都已经启动,这些暗桩只会用一次,凡是暴露的,我们会一起带走,能继续隐藏的,我们会安排他们继续隐藏。只是,这些事情需要属下亲自安排,一旦开始转移,属下就不能在京城里待着了。”
“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小心。”南锦衣道:“爹娘那边,夫君可有做特殊安排?”
“没有,少爷说了,老爷跟老夫人必须待在京城,他们目标太大,不便藏匿,越是摆在明面儿上就越是安全。少爷还说了,只要老爷跟老夫人没有危险,就算是他们被楚家人给请过去了,我们也要耐着性子一动不动。
“爹娘背后是数万商家,他们掌控着的不只是南陈的经济命脉,楚家人就算再想动他们也得考虑考虑。”南锦衣斟酌着:“他们身边可有派什么保护的人?若是没有,我让白薇安排个妖怪过来。”
“少爷已经安排好了。”柳春眯眼一笑:“我们春夏秋冬四人是跟少爷跟大小姐的,府里还有霜雨雷电,琴棋书画和梅兰竹菊,其中霜雨雷电负责的是老爷,梅兰竹菊负责是老夫人,剩下的琴棋书画是随机而动的。他们是谁,眼下是什么身份,人又在哪里,除了少爷和他们自个儿外,没人知道。就连我这少爷的心腹,都不知道他们是男是女,年龄几何,只知道他们比我们厉害,有他们在,老爷与老夫人绝对安全。”
“你说得这些都是大人安排的?”秦邺抓着耳朵:“我咋不知道我们家大人这么厉害呢?”
“你才跟我们家少爷几年?我们家少爷的厉害之处可不止这些呢。”柳春轻哼一声:“既然少夫人同意了,那属下就去安排了。事不宜迟,就选在今天晚上动手。迟则生变,楚家的人也不是酒囊饭袋。少爷还说了,楚家跟少夫人的师傅是一起的,我们瞒得住楚家,瞒不住少夫人的师傅。”
“我师傅不会轻易出手!”
“少爷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少爷说,一旦有了决定,行动必须要快,必须要在少夫人的师傅出手以前。”柳春拱手:“属下办事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白薇放下碗筷:“心情不好,饭菜食之无味,不如出去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我也去,我保证听柳春的指挥,保证不会临时捣乱出岔子。”秦邺也站了起来:“劫天牢这事儿,我还没干过,我武功一般,我可以给你们做接应。”
“柳春觉得如何?”
“秦捕头是生面孔,能去做接应再好不过,只是出了这个门,必须听我安排。”柳春递给秦邺一个徽标,那是柳韩山的地下组织专用的徽标,是用于大型行动的。徽标跟暗桩一样,都是只启用一次,无论行动是否成功,徽标都会作废。徽标跟暗桩不一样,暗桩若是没有被发现,会在保留后转做他用,例如负责接应的饭店,在行动结束后,转为专门接收信息的暗桩,不再参与直接行动。参与行动且被曝光的暗桩,会在洗清身份后以柳家掌柜,伙计或者是与柳家毫无相干的身份出现,无论日后是否会继续给柳家效力,他们都会过上相对平静的生活。
徽标没有被保留的意义,除了那些拿不回来的徽标外,剩下的会被消除,烧的一干二净。
柳家的徽标都是缝在衣服上的,秦邺不善此道,南锦衣也不擅长针线,秦邺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白薇,白薇赶紧举手:“你看老娘的这双手像是会捏针拿线的吗?”
“芍药姑娘——”秦邺可怜巴巴地看向芍药:“这京城若还是过去的京城,我就不劳烦姑娘了,随便找个裁缝铺就是了。实在不行,也能向邻居的阿婆,大婶子,小婶子们求助,可眼下不是没办法吗?咱们身份特殊,万一再把人家给连累了,那咱们的罪过不是大了。”
芍药听得只吐舌头,忙把徽标接了过来:“针线我会,就是缝得不咋地,针脚很大,也不太齐整。秦大哥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就凑合着给你缝一缝。”
“不嫌弃,有人给缝就不错了,哪能嫌弃呢。”秦邺麻溜儿的脱下外衣,芍药找来针线,给他缝得很仔细。
趁着芍药给秦邺缝衣服的功夫,南锦衣他们又围坐在一起商量营救的细节。
朱明玉:“我是相信柳大哥的,只是这带队之人必须武功高强。白姑娘是厉害,可她没到过天牢,不知道里头的情形,柳大哥那边可有适合的人选?”
柳春:“不需要武功高强,我们又不是硬劫的。”
朱明玉:“我是不是有点儿过于担心了?皇爷爷总说我胆小,仔细想想也是。我这骨子里还是有些怕事儿的,就像现在,我表面上装得很镇静,其实心里怕得很,七上八下的。我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成了朱家的罪人,害怕因为自己的请求害了无辜之人。朱家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我没有理由为了救朱家的人让别人去牺牲性命。柳大哥,关于救人的事情我不强求,能救最好,可若是救不出来,不要勉强,保住自己要紧。你如此,跟你一起去营救的柳家兄弟更是如此。”
“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柳春双手抱拳:“这一离开,不知何日才能相逢,还请小王爷照顾好自己。”“我这条命不值钱,楚家的人看不上。”朱明玉摇头笑着:“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再不值钱的命我都会好好留着的。”
柳春再次抱拳,没有说话。
“放心吧,咱们都会好好活着的,要是有危险,夫人就该提醒咱们了。”秦邺冲着南锦衣努了努嘴:“你们忘了,咱们家夫人可是会推演的,就咱们这些个人,没有一个是短命的。”
“的确没有,但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同时它也是不可预测的。”南锦衣看着自个儿手中的掌纹:“命是自己的,还需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