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躺在行军床内，身处不大的房间，秩序井然地摆设，精简到极致。
透过窗户。
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巨大的钢铁星球飘浮在星空当中，遥远恒星传来的光照，打在训练甲板上，反射出冰冷的白色光斑。
虚空低温，结成冰霜，悬浮清理机器人在星球表面打扫，保持整洁表面。
一个人影引起了注意。
王曼之在一处地标设施旁边烤火。
热焰映衬在脸上，严肃且冷静。
一年多的战争，极为塑造人。
身上的儒雅，敛于军人的严肃之下。
而他的面前，十二个人在做着对抗。
六对六。
对抗内容。
顾斐眼睛眯起来，似乎有些不可相信。
足球。
脚里把玩着一颗金属铁球，在十二个人之间传递。
他们的着装统一，都是基地内的军人。
高挂的射灯将场地照亮，真空黑暗之中此处极为明显。
金属球有红色和蓝色的光，用于区分队员。
红色为一队，蓝色为一队，碰到蓝色球队的球员，金属球上的光变为蓝色，在红色球队球员的脚下则是红色。
顾斐穿过基地发甬道，朝着王曼之的方向前进。
黄色标识指示着方向。
沿途的军人对他行来注目。
大概是在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年轻的平民在基地内。
望山跑死马。
王曼之的距离看着很近，其实很远。
来到他下方的通往表面的通道，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
拒绝了守卫军人的防护衣，顾斐推开了大门，一股强大的吸力出现，他被吸入真空当中。
冰冷触及肌肤，顾斐身体忍不住颤抖。
没有控制虚能，单是靠着身体的感知。
太空对于他，是第一次踏入。
肉身接触真空。
太空真空旷啊。
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到。
王曼之看到了，伸出手示意位置，让他过来。
顾斐踩着金属表面，缓步向对方走去。
走近了发现，跟自己一样没有穿着防护衣。
这是战将的能力表现。
虚空横渡。
顾斐和王曼之都是战将，自然不需要任何设备做防护。
不远处的军人们，运动之间身上有一层薄膜显现，罩在身体上，呼吸之间有黄色的等离子闪过。
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了对方，靠着火堆，屈膝并排坐了下来，观赏足球对抗。
王曼之接过后，抿了一口。
是在顾家喝的味道。
上次一别，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
无聊地寒暄着，热烈的情感留在了那个夜晚，平淡成为岁月应有的样子。
重要的是，朋友能再见面。
宇宙无比辽阔，海与海，星与星，距离无限拉远，通途已不在。
“好！”
红色小队进了一个球，顾斐忍不住地叫好。
仔细一看，球员竟然是方锐。
虎头虎脑进球了滑铲耍帅，双手举过头顶。
“他很不错，现在掉入我的部下！”
感受到了顾斐的目光，王曼之说了第一句话，夸奖起方锐。
”他是你的朋友？“
哪知，话风突变，转头问道。
”徐胖子是，他不是！“
王曼之沉默下来，他以为方锐跟顾斐有交情，这才做主向军部打了报告，收入手底下。
不是啊，那平时训练加倍！
心里下了决定。
进球的方锐正兴高采烈，没有缘由地感受到寒冷！
”奇了个怪！“
摸不着头脑，下一秒继续投入到足球当中。
……
两人喝得很慢，酒来到过半。
“要开学了，军部名单已经出来，我是学员！”
王曼之透露出一个秘密！
他知道顾斐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年多年，就有提到上学的事情。
一直以为是星际内某所大学，直到最近有了风声，这才知道顾斐口中的学校是一所怎样的学校。
“嗯！“顾斐应了一声。
这是游戏的一个重要事件，迟早会发生。
”走王家的路子，我有办法让你进入名单里！“
王曼之看了顾斐一眼，见对方目光坚定，于是提了一个建议。
”不用，他们会把我放入名单里的。“
”奥维族那边！“
随意地回答，眼神在足球上。
这句话，让王曼之急转过头，目光投来询问。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是！“
他在问，顾斐是不是人类叛徒。
”别忘了，我父亲是谁。军部不会给，但奥维族会为了打军部的脸面将我加进去。“
”甚至，作为招开这次人才共同培养的条件之一。“
事情果然如顾斐所料。
他是作为奥维族举行此次联合院校培养的附加条件之一。
“挺好，我俩成同学了！”
两人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顾斐问起了王千阳的近况。
王曼之停下喝酒，给他来了狠狠一拳。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着当我妹夫！”
是谁传的，我对王千阳有想法的？
谁，在臆测。
”我曹！“顾斐爆粗了口。
”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哪知，这句话后，对方更加愤怒。
“我妹妹，你居然看不上！”
妹控惹不起。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静下来。
双双倒在了冰冷的金属板上，无穷星空在两人上方游动，星星一闪一闪的。
这是难得的平静。
往后尽是战乱。
“她的消息，只有父亲知道。陷阵营保密等级很高，我接触不到。”
顾斐陷入了沉默。
这不是游戏，主角的行为能在二维屏幕里显现。
“想办法告诉你的父亲，让他提醒王千阳近期的任务一定要小心！尤其，注意保护队友！”
联合院校创建的时候，王千阳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她本身倒没有什么事。
但队友全员牺牲。
这件事情，对于王千阳影响极大，愤怒的她引了不少麻烦，几次陷入绝境。
看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空口白牙胡说八道。
又想起，之前他在顾家的提醒。
北方星象镇压事情，正是记住了他的提醒，这才避免了很多平民伤亡。
”嗯，我会告诉父亲的！“
酒已喝完。
两人无所事事。
太多事情要发生，他们组织不了，只能被动参与。
顾斐起身，向前跑去。
走到一半，转头朝王曼之喊道。
”你不来，玩不了！“
太空中恒星传来的光，打在少年身旁，衬托出干净爽朗的笑容，黑发黑眸皎洁如月。
王曼之先是一愣，并不想参与，但看到顾斐已经跑到了足球设施那边，与两只小队交谈，不时投来看向他的目光。
于是放下心中的包袱，朝着对方跑了过去。
两人编入两队。
在基地表面的足球设施内，尽情挥洒汗水。
他们收起了虚能，如同普通人奔跑，像是少年应有的朝气。
不时的进球，成了嘲讽对方的理由。
律动，自由，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