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学当初北境之战，偷偷溜走。”卡尔听到此处，站起身惊呼道。
“我若是要偷溜走，何苦告诉你这些。”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么多年下来，夫君你什么脾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若是一走了之，你必然不会坐等，最终说不准还得只身来北境寻我。”滢有些忿忿的说道。
“还是娘子最了解我。”卡尔嘿嘿一笑，坐下拉过滢的手来，五指相扣。
“所以这次，我也不再瞒你，你若是让我去，我便去；你若不肯，大不了，我便谢绝陛下；若是陛下强求，我们便离开大宣王朝。”
滢说的很坚定，像是要让卡尔放心，这便是自己的真心实意。
“当真？”卡尔歪着头看向滢。
“千真万确。”滢正色道。
卡尔伸手将滢整个人抱过来，让滢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走，回房。”卡尔突然笑道，将滢整个人打横抱起来。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被抱到床上，才意识到卡尔想干嘛，面色一下子便红了起来。
“坏卡尔，跟你说正事呢！”滢咬着银牙，轻轻锤了锤卡尔臂膀。
卡尔从屋内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瓶，塞到滢的手里。
“一会再说。”卡尔边说着边将滢的衣带解开。
“嗯哼，”滢喝完药水，因卡尔不安分的动作不由得发出一声娇喘，但立马被卡尔一个热烈的吻堵住了嘴唇。
两人在床上几经缠绵，直至深夜，才精疲力尽的相互依偎着。
“娘子，还记得我们洞房之日所立下的誓言吗？无论是何等艰难的处境，我们都要一起去面对。”
卡尔用手抚摸着滢光洁嫩滑的后背，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
“那和叶老贼，欺人太甚，吾当与汝共斩之。”
第二日中午，圣魔府邸凤栖院内。
洁坐在院子中央，依旧穿着一身的白衣白袍，头戴白花，面色有些憔悴的批阅着递上来的一些文书。
家主的葬礼结束，圣魔家的人哪怕有再多的悲伤，也不得不揭过这一章了。圣魔家从嫡系到旁系再到白衣骑与侍卫仆人一众，有将近八万余人，以长安城的圣魔主家为核心分布在大宣王朝各处。这么多人的庞大家族，其核心管理层是一刻都容不得停歇的。
“小洁！”卡尔与滢走入院中，与洁打了个招呼。洁抬起头，在疲惫的面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站起身与滢相拥。
“哥哥和你滢姐姐要离开一阵子，说不好多久；斩天兄的掌门接任仪式，哥哥也没法带你去看了。”关于张斩天正式接任掌门的消息，是卡尔在前几日收到的。远在真武城的张斩天，或许还不知道圣魔家如今发生的变故，邀请了卡尔与滢还有洁三人一同前往。
这是几人当初在南巡之时所约好的，张斩天也一直放在心里。
“无妨，这段时间的圣魔家，我也不好抽身。”洁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的说道。
“既然哥哥与滢姐姐不便提起是何事，那我也知趣不问了，只是，千万要平安回来。”洁转头又扑入卡尔的怀中，随后笑着说道。
看着这个愈发成熟愈发懂事的妹妹，卡尔不由得鼻子一酸，反手将洁再次拥入怀中，用力抱了抱。
小洁真的长大了。卡尔摸了摸洁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但我更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天真灵动。
这是卡尔没能说出口的话。
无法改变的过去，无法回去的人，这便是现实。
洁目送着两人那离去的背影，一阵风吹过，满院的梧桐树吹下无数落叶，有些窸窸窣窣的落到洁的头上。
明明是春夏之交，树叶却开始凋零了。
直到一年以后，当洁从梦中惊醒，打开床边的一本书册，看到里面夹着的那枚落叶，才恍然大悟；原来命运早就给出了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