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与滢两人回到了枯叶镇,在告知双亲未来将长住于此后,便开始接手圣灵酒楼的生意。卡尔父母的武道修为,实则也双双入了圣人三重的清净境,但架不住年事已高,卡尔愿意接手酒楼的管理,二老也是乐得清闲。
一日,有一蒙面之人御剑来到枯叶镇,将一封信函放在了于先生的书画铺内。但正当他要离去之时,却被一记不知从何而来的手刀劈向脖颈处,昏死过去。
滢从阴影中走出,拿起信函,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与信函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块画着叉的檀木木牌,上面刻着“魏洁”二字。
这是先前被魏星落用千年墨画过的那块,而非如今保留在圣魔家祠堂内的。
这块檀木木牌自从落到洁的手中,便一直被挂在其腰间,哪怕是出嫁之日都未曾摘下。
“文星兄说的,果然应验了。”滢将木牌紧紧攥在手中,暗忖着。
南方省与西南省交界之地,有一小镇,名为落英镇,取自古语中落英缤纷一词。
此时,整座小镇的百姓都被遣散,空空荡荡的小镇里,只有一名身着黑甲,手握银枪的中年模样男子倚靠着牌坊坐下。
“没想到那小姑娘的眉心,还有于程林这老儒生留下的法术,害我差点被张斩天发现,还好也不是一无所获。”周泽诚一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一边忿忿的自言自语道。
当初在南疆城的驿站内,于程林临走时送给洁的礼物,在多年以后,无意中保护了洁一次。
若非那道法术,洁已经被周泽诚带走了。
“周泽诚,我来了;皇帝怕的是我,不是小洁,你放了她。”
天际之上,有一女子御剑而立,俯视着南疆亲王大人。
“要救她?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周泽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于先生,您若来了,就不必藏了。”
“对付你,还不需要我父亲前来!”滢厉声道,旋即一道青色的剑气便自上而下重重轰击在周泽诚所在的牌坊处。
枯叶镇中,当卡尔和于程林见到滢留下的诀别信和那截王文星给的信纸时,才明白滢瞒过两人,独自踏上黄泉之路了。
“我先去追,尽力拖住他们两个;若是我不敌,你便带我女儿走,去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安度余生。”
于程林说罢,御空而去。
“若是再过十年,哪怕是天通道人,又岂会是我的对手。”半途中,于程林有些遗憾的想着。
“流莹终一!”滢一上来便使出了流莹剑诀。
“跃龙在渊!”周泽诚也不再藏拙,挥舞出一道刺目的枪弧与滢的剑光相触于空中。
“流莹万里!”
“流莹真意!”
“惕龙无咎”
“飞龙在天”
两人在空中战了数十回合,期间不时有大杀招使出,仍是难分伯仲。
“亢龙有悔!”周泽诚的枪尖跳动宛如实质化的气机,天地也因其势而变色。
“这一招,五十年的功力,你可接得住!”周泽诚狂笑道,整个人融入枪尖的光芒刺向滢。
滢剑招用尽,再无计可施,只好举剑格挡。只见那弥漫着黑气的枪尖势大力沉,竟将湛卢剑从中间撞断,而滢也被狠狠的撞击在巨石之上。一时间滢体内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出,全身的骨头和经脉也被震断了大半。
“什么旷世奇才?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着自己武艺尽失,受尽折磨而死。”周泽诚面露狰狞,一掌接一掌拍在滢的四肢经脉上,将其全身的经脉震断;又一拳狠狠砸在滢的丹田之上,同时将海量的气机灌入滢的体内,使其丹田炸碎。
滢被钢枪钉在巨石之上,忍受着肉体与经脉寸断的双重痛苦,却也只能无助的发出哀鸣。
“该上路了。”周泽诚飞身退后,双掌开始凝聚气机。
“罢了,最后就让你走的安详点,省的以后化作厉鬼来纠缠我。”周泽诚笑道“你那心心念念的小洁,我根本没抓到她,你家老爷子在她身上留了法术,甚至险些让我折戟。”
“好了,心安了,就去死吧。”周泽诚见滢凌乱的面上表情变得释然,将掌心的气机推出,轰向滢被钉住的那块巨石。
“卡尔,来生再见。”滢心中默念,闭上了眼睛。
“金钟罩!”突然,有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滢的背后传出,只见一座散发着佛光的金色大钟将滢笼罩其中,那道气机也被这金色大钟所挡住,消弥于无形。
“迦叶尊者?!”周泽诚,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
“放肆!”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剑符从空中射向周泽诚;周泽诚慌忙召回长枪,拼命格挡,却仍是被轰的倒飞出去,嘴角带血昏死过去。
“于程林,这些年你隐藏在世事之外,原来是为了三教合一;但你,出关太早了。”
另一个声音从周泽诚的背后传出。
只见两位老者皆御空而立,出现在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