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女配角一心想求默默无闻
- 浅溪紫婷
- 2246字
- 2025-06-21 15:55:50
华砚白面前黑漆一片,但是她自己能感受得到自己是醒着,手脚动弹不得。耳边穿过一道又一道白光,有的还会碰到手,擦过皮肤,这些白光似乎是某种刀具,锋利无比,由于耳边太过寂静,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的手被白光划伤了。
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声在交谈,忽远忽近,跟一群老和尚念经似的,没完没了,她想开口说话,嘴巴压根儿打不开。动也动不得,说话也说不得,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爽。
很快,她的眼皮子瘫软,渐渐合上,繁杂的思绪散去,华砚白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华砚白是被吵醒的。
“我孩儿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你说说,为什么偏偏是鸢儿落入水中啊,你们这些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鸢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活!”
华砚白脑中电石火花一闪,听着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语气又伤心又气愤,不过内容上怎么听上去是一头雾水啊?
眼睛有点痒,她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好酸涩,睁开眼睛,嗯?!这是哪里?她不是在地铁上吗?怎么现在躺在床上啊?华砚白登时坐起身,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往手上扫,自己的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
地上跪着一片姑娘,都身穿青色的衣服。为首的刚把脑袋抬起,就和坐起身的华砚白对视了一眼,脸上出现惊恐的模样,声音颤颤,手指着妇人身后:“夫......夫人,小姐她......”
妇人背对着华砚白坐,自然是对背后的景象不清楚不明白,看到丫鬟难得露出这种惊恐的表情,心情本就不好,从女儿落水那天起,府中常常怪事频发,前些日子,有个丫鬟出门办事还被马车给撞死了,夫人早已心神疲惫不堪,对面前丫鬟的怪异举止,气打不过一处来,语气压得极重:“你这贱胚子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多是吗?!”
“夫人,求求您,往后看一眼吧!”丫鬟都快要哭出来了。
妇人不耐烦地往后一转,这一眼差点就要把她的心脏给吓出问题来。她看到昏迷多日的女儿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脸色病怏怏的,倒是神情不像是卧床已久的姑娘家神态。
华砚白还是第一次见会有人能摆出多种神情在脸上,惊讶,伤心,不解,更多的还是喜极而泣,妇人一把抱住华砚白,当即就哭出声来:“我的鸢儿啊,娘日日盼苍天能把我的孩儿救回来,哪怕以命抵命,娘都愿意啊,总算把我的鸢儿给救回来了……”
别看妇人身姿娇小,目光所量,应该还比自己矮那么半个头,力气倒是不小,手都快把自己的脖子给搂断掉了。华砚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演戏的话,也不必这么卖力,实在是……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咳咳咳……”听到华砚白止不住地咳嗽,吓得妇人立即放开了她,手放在华砚白的后背,手一下一下从上往下滑,给她顺气,关心地问她:“鸢儿,可是哪里还不舒服,我喊大夫来给你瞧瞧?”
华砚白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掀起眼皮,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妇人。看她对着自己一直在叫“鸢儿”,语气亲昵,对自己又是关爱万分,保底自己和她是母女的关系。她自己也不可能蠢到无力回天的地步,拍戏是不可能的,瞧着屋内的陈设,都是些古雅的装饰,古人用的瓶瓶罐罐,这屋内都是大差不差。还有底下那群丫鬟,恭敬地垂着脑袋,身着青衣,也表明这些女孩的身份。
哎,她自己也不知道现下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处境,一步错步步错,还是小心谨慎才好。
不过……为什么……这妇人看着自己的表情越发伤感起来?
她还没开口呢,妇人就跟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卷手帕,轻轻拭泪:“都是娘的不好,娘知道你心里还是怨着娘的,可是娘也是没办法啊,鸢儿啊,你看看你那些玩的好的姐妹都已有婚约,你也听点劝,感情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培养的,可能第一眼不太感兴,娘当初嫁给你爹的时候也是不愿意,要不是你爹……哎呀,鸢儿,你就听娘的,就算你对夫家无情,夫家妻妾成群在所难免,可你不同,只要嫁过去就是正房,夫家的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中,其它的,不都是翻手覆雨呀!”
!!!
华砚白还是第一次见母亲会对女儿说出这种话来。敢情恩恩爱爱是过眼云烟,手中有权有钱才是真。她读过很多古代的文著还有古装言情小说,女性依附男性生存,入了夫家,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囚禁的一生,若是夫家妻妾成群,还要每天提着一颗心和其她女人斗智斗勇,想想就很烦。
但……华砚白不知这是个什么朝代,这些人的衣服和古书上看的古装有些出入,她也不敢多说话,生怕出个差错,圆都圆不了。
踌躇半天,华砚白灵光一闪,状作头疼的模样,手指托住额头,面露几分痛苦之色,惹得妇人一颗心又揪起来了:“鸢儿,这是怎么了?”
“娘……我也不知怎么了,现在头好疼啊,有些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越想越头疼,啊……”
妇人急性子,甩着手帕招呼下面的丫鬟赶紧去唤大夫过来。自然忽视华砚白手掌下遮挡的打探视线,在妇人扭过头的瞬间,又不动声色收回自己的目光。
华砚白一把抓住妇人的手:“娘,这是哪里啊?”
“傻孩子,这是华府啊!哎呀,我的鸢儿啊!”妇人眼泪当场就流下来了。
这倒是把华砚白吓了一跳,她敢打包票,这妇人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话说,看妇人哭成这样,尽管自己本身与她毫无关系,不知是自己这副身体的缘故,看到妇人哭自己内心也莫名伤心。
想到这里,华砚白内心突然“咯噔”一下。
这半天,她都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她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光着脚丫子,碰到冰凉的地面,冷得她的心颤了颤,双腿像是不受自己的使唤,狗啃泥似的摔在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妇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要做出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就看到华砚白拿起梳妆台上的铜镜往脸上一照。
这是她自己的脸没错。奇怪的是,她是六百多度的高度近视,但此时此刻,她不仅没戴眼镜,反而看什么都是一清二楚。
她缓缓放下铜镜,眼睛透露出一丝茫然,妇人彳亍,不敢上前。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