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天使?就这?

“怎么,不合理吗?你跟我说的是验证机试飞员,没说过我要开着还没有正式定型量产的技术验证机去实战吧,就算是母亲的作品,但你们这么久了才把它完成到看着估计只是勉强能动的样子,我在基地内网里没找到任何它进行启动测试的记录,你敢保证它待会不出任何故障吗?还是说你觉得区区两倍少尉工资够买你儿子的命?”真嗣的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不信任,仿佛上面指挥室里不是他亲爹,而是他亲儿子一样。

老碇无语凝色,早在三年前拿到那张纸条时,他就知道不必指望自家儿子对自己有多少尊重。无奈之下,老碇推了推眼镜,又踌躇了一会,还是没有组织好语言,毕竟三年以来,在和亲儿子对喷这件事上,他就没赢过,再加上NERV最近经费吃紧,之前开出来的工资已经是老碇手头上的极限了(抛刨去用与其他非正规用途的部分,懂的都懂),所以老碇只能故作高深地挥了挥手,示意冬月副司令让下面的人启用方案B。

碇真嗣见老碇沉默,正准备乘胜追击,火上浇油,想着先狠狠地输出一波,骂个爽再上初号机打个爽时。炮击弹着的隆隆声中,一男两女三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一架带点滴的急救床冲了进来。

“你不上的话,真嗣,就是她上,想好了吗。”老碇又推了一下眼镜,椭圆形的镜片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多年和儿子对喷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要直接回答,并且语言一定要精简,想办法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才能免受精神攻击。

真嗣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绫波丽的身上,额头青筋暴起,刚到眉头的碎刘海恰到好处地制造出了覆盖住双眼的阴影,双手微微发力,准备握拳的动作显出他此时内心的艹淡之情。

虽然不是不想见到绫波丽(童年女神)的绷带装,但是在真实地看到了绫波丽被包扎得密密麻麻地躺在急救床上挂着点滴,看到她惨白的脸色,紧咬地双唇,眉宇间的痛楚,压抑着的痛苦呻吟,配合上和母亲相似度高达90%以上的面容,此时此地,我们的真嗣同学心里没有除心疼外的任何其他情感。

随后是更加令真嗣心疼的场面:凌波在病床上艰难地支起身子,挣扎着,喘息着,试图完成那个人的命令……

老碇,你TMD真该死啊…………

轰————

一如原剧情,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真嗣在心里对父亲葬礼的安排,顶棚上的几具超大号日光灯管(貌似是)应声脱落(豆腐渣工程?)眼看就要命中平台上的两人,一旁吃瓜的律子略微惊慌失措,正准备劝解父子矛盾的美里惊叫出声:

“小心!——”

!!!!

“扑通——”

几朵水花绽放,美里揉了揉眼睛,她现在明白所谓“身体素质约为5倍人类极限以上”是什么意思了。

就在刚刚,从灯管脱离天花板到入水声响起的不到3秒内,她目睹真嗣同学冲过去左手接住从急救床上摔下来的绫波丽,右手接住最下方的灯管,然后挥手打飞其他下落的灯管,最后保持住单手举着灯管的姿势,像是撑起了一面屏障,为怀中的人将一切危险抵挡在外。

“你……是丽,对吧……”真嗣柔声说到,他现在应该是不认识绫波丽的,所以用猜测的语气说着,老碇听到了也不会怀疑,因为唯还在的时候,确实在真嗣面前和老碇跟讨论过要不要再生个妹妹的事情。

“真嗣,想…………”“嗖——嘭!”

“闭嘴。”真嗣没有抬头,空余出来的右手放到嘴边,稍微用力,咬破食指,控制住身体先不止血,然后轻轻把食指放在丽的嘴边。

“这样应该能好一点。”男孩这么说。

在看到喝下血液的少女脸色改善了不少之后,真嗣用刚刚愈合的右手托住丽的腿弯,轻轻地把怀中的少女放在刚被一瞬间消失又出现的医护人员(原著里是真没发现他们去哪里了)扶正的急救床上,揉了揉少女蓝色的短发,柔和地笑了笑。

“照顾好她。”真嗣微微侧头,看向最近的医护人员。

“是!”三名医护人员推着急救床冲向医疗室,拼命迈开双腿,以来时的两倍速奔跑着。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急?

老碇用还在颤抖着的手又推了一下眼镜,脸色没有变化,但额角已经渗出冷汗,刚刚还在真嗣手里的日光灯管末端停在他的脸侧五厘米处,已经严重变形。面前零号机暴走都没能击穿的高强度防弹玻璃上的裂纹告诉他,这时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扛荷服和武装。”

“我说扛荷服和武装呢?”真嗣的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驾驶服在更衣室,武装有:高能量粒子震动匕首,重骑士长剑,关孙六长刀,高能量粒子震动长枪,重斧。就这些。”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赤木律子博士拿着两百多页的说明书走了过来。不过,刚刚,那是,音爆云吗?——by怀疑自己生物学常识的赤木律子博士

“要两把关孙六,两把长枪,加两把匕首。”真嗣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还不是枫出面的时候。拍拍脸,放心,待会干架的时候会让你上的。

“好的。”

在某个地勤人员的带领下,真嗣第一次换上了紧身衣式样的驾驶服。

真是的,明明已经期待很久了,真实穿上的时候,却没多高兴,脑子里想的,只有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母亲的欣喜,以及把母亲救出来的方法。到时候再好好地和老碇“父慈子孝”一番,哦,记得准备好老碇玩母女play的全套证据,整理好前因后果,劝劝母亲别打的太狠了。

胡思乱想着走到休息室,真嗣开始翻阅律子拿过来的初号机使用说明。

再次重复:八开的纸,两百多页。

姐姐你在逗我?半小时看完?然后上战场?

所以你们一定是指望初号机暴走救场的吧?

不得不说……虽然相对与之前搜集到的情报要丰富了许多,但这本说明书还是省略了相当多的内容。

快速翻阅完说明书,真嗣只觉得看两集动画都比看这说明书知道的多。

“真嗣君,可以了。”

“来了。”真嗣走到起重机跟前,摘下眼镜,递给准备去发令所的美里。“帮忙拿一下好吗?美里小姐。”

“没问题。”美里接过眼镜,一副放心交给我的大姐姐姿态。

真嗣坐进驾驶舱,在起重机的牵引下,插入栓插入初号机的后脖颈。

“插入栓,固定完成”

“开始第一次接触。”律子下达指令。

“插入栓,注水。”

“啊…鲜橙汁…咕噜噜噜噜…”

“进入第二次接触,链接交互界面。”

“A10神经链接正常。”

“LCL电荷状态正常。”

“思考模式修正为以日语为基础原则。”

“初期接触,全部正常。”

“双向通讯回路,开通。回路1到1405,无异常。”

“测量神经元链接,同步率…96.5%!”

“…怎么可能?这是第一次乘坐啊!”

“好久不见,母亲。”真嗣在驾驶舱内眯上了眼睛,来掩饰变亮的瞳孔。

自从进入初号机内以来,真嗣就在寻找碇唯的身影。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无比熟悉的身影,一片模糊的白光之中,真嗣勉强能看清母亲的脸,压下心中的激动,他开口说到。

“请您再等一段时间,我很快就会把您救出来的,母亲。”

“真嗣………”

“放心吧,母亲。”

意识回到现实,真嗣睁开双眼,恢复了正常普通的黑眸,突然想起了什么。

“美里,待会记得把拘束架的开启权限移交到我这里,我可不想被射出去当固定靶。”

初号机在拘束架上被雷天使当烧鸡烤的画面在真嗣的脑海里循环播放,尽管不是受不住,但他还是不想在100℃的LCL里泡澡,所以提前准备好吧。再说,要是在发射途中强行挣脱拘束架,一定会被后勤的大叔骂的吧。——by曾在战后被后勤人员套麻袋的碇真嗣同志。

“哦,好的。”美里回过神来。

“检查完毕,数值全部属于正常值,没有暴走。”伊吹完成了初号机的启动检查。

“好,那么,发射准备!”美里双手叉腰,进入了NERV作战部长的状态。

澡堂(格纳库)里的冷却液排出,初号机的拘束器材顺次解锁。在电机的推动下,初号机沿着轨道移动到了发射口的正下方。

“真有钱啊。”真嗣看着数量超过20条的弹射轨道,EVA最多也就14台把,这基地里用得上弹射器的也就3台吧,至于后面要过来的那九台,人也不需要弹射器。虽然估计是考虑到要快速的把EVA部署到不同的位置,但是明明是只需要去掉那个十分扯淡的脐带电缆,再多挂点电池就能解决的问题,EVA绕着第三新东京市跑一圈又要不了多久,结果偏偏要用这种费钱又费力的方式解决,联想到那个不知所云的《梵蒂冈条约》,真是意外的扯淡又现实。

“发射准备完成。”

“没什么问题吧,碇司令。”

“当然,不打倒使徒,我们就没有未来。”

“发射!”

弹射轨道上闪烁着电弧,通道内的闸门一道道开启,初号机在电磁力的推动下急速上升。

(居然还有横向的过载吗。)(注:以后心理活动用括号括出,与语言区别开。)

驾驶舱里,真嗣感受着弹射器带来的过载,胡思乱想着。

(待会该用什么姿势出场呢)

(弹射的话,配合初速度来个骑士踢吧)

抬头,辨认了一下闸门上的编号,默默计算一下时间,应该快到了,输入指令,解开拘束架,初号机在真嗣的操纵下双膝微曲,沉身蓄势。

就在即将抵达出口的时候,真嗣眉心过电,危机感一闪而逝。

(艹)

心里暗骂一句,在最后一道闸门打开的一瞬间,初号机脱离拘束架,从出口窜了出去。半空中,真嗣看到了使徒发亮的双眼。

慢了一步的拘束架地台在抵达地面的瞬间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发光炮。

所幸,只是拘束架上半部分被融化,电缆还在。

水天使看着空空的拘束架,胸口的两张脸透露出一点懵逼的情绪。

上升高度到了五百米左右后,初号机开始下落。真嗣计算好下落轨迹,通过不怎么熟练的技巧(毕竟是第一次开EVA)用AT力场给初号机一个横向的加速度,在高亚音速下(加速距离太短,所以没有破音障),初号机的大脚印在了水天使的脸上。

动能完美传递,水天使贴着地面飞了出去,在撞塌了几栋大楼扬起了一大片灰尘后头朝下呈“大”字型拍在了飞行路线的第五栋强化过框架结构的武装大楼上。

而初号机则站在水天使刚刚的位置上,从单膝落地的pose改为直立,从背后取下一杆收缩状态的音速长矛,展开,然后看向水天使的方向。

驾驶舱里,真嗣歪头:“水天使,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