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
顾晓波瞪了一眼顾大钧，她不希望他当着外人的面来批评自己的妈妈。
“我说的不对吗?这里都不是外人，说说无妨。龙总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她做家务吗？”
顾大钧突然问的这个问题，魏展始料未及。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家事，不方便和你们说。”
“爸，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问？龙总妈妈一定是大家闺秀，要不然怎么能生出他这样标配的儿子？”
顾晓波平日里都是男孩子性格，根本不会说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今天却挖空心思来拍他的马屁。只是，这句话从她口中出来，顾大钧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爱屋及乌。
不过，她转性也太快了，昨天还和李娜娜好的穿一条裤子，今天竟然就对男人赏心悦目了。
“我同意晓波的话，龙总，我想阿姨一定是个大美女了？你爸爸也是个大帅哥。”
比起顾晓波拍的马屁，张丽华的语言就中听的多。
“不提他们，菜怎么还不上来？”
“是的呢，我都饿了，和美男坐一起食欲突然就爆涨，不过，我可不能吃太多，体重已经超标了。”
说句良心话，以前顾晓波又胖又丑，经过了中蛇毒事件，她足足瘦了大约有二十多斤，腰肢也出来了，整个人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唐朝女人都以胖为美，现在女子老的少都减肥，有违自然规律啊。”
魏展说道。
心想，要是坐在旁边是顾倩倩自己还会这样淡定吗？可惜结婚三年，他一直不曾和她同桌吃过饭，余美丽总是吩咐他在厨房一个人就餐。到了顾府，他也只能和佣人们一起。
“你妈妈胖吗?”
顾晓波真是个不讨喜的人，魏展一直拒绝回答有关于他母亲的事，可她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魏展略为难了下，“她过世了。”
“这样，不好意思，让你伤心了。”
张丽华果然是个聪明女子，连忙说道.
“所以，她现在是胖是瘦我也不知道。人生无常，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什么。”
魏展淡淡的说。
说话间酒菜上来了。
服务员为大家满上酒。
“来，这杯我敬龙总，感谢你昨天对我女儿的相助。”
顾大钧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魏展说。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是合作伙伴，不要说是顾小姐，就是任何一个人我遇到了也会帮助的。”
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原来这是场感谢宴啊，没想到龙总不但事业有成，而且还品德高尚。来，我也敬你一杯。”
张丽华一脸柔情，端起酒杯碰了下魏展的酒杯。
“羞愧。我也是一个普通人。”
魏展也不推辞，直接饮了。
“坐下，不必客气。顾总，我们刚在申城落脚，好多事还得仰仗你们本土企业帮扶，以后还请你多关照。”
见魏展竟然客气起来，顾大钧忙说：“后生可畏，滨海集团虽然到申城落脚不久，可也如日中天，让本土企业汗颜啊。”
“爸，吃饭时间能不能不谈工作？”
顾晓波不满地说。
“晓波说的对，吃饭是件轻松愉快的事，我们还是谈些轻松的话题好。久闻顾家七仙女，今天得见，果然不一般啊。”
张丽华第一次认识顾晓波。申城一千二百万人口，算得上中大型城市了，顾家七仙女名气不小，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有幸认识的。
顾晓波听了，顿时觉得特别有面子。
“什么不一般？比起你来，我们都失色了。不过，我大姐长相身材和你有一拼。”
“噢，顾家大小姐？我也早听说她国色天香，遗憾的是小小年纪结婚又离婚了，让人替她扼腕叹息。”
“用不着替她可惜。我那所谓的姐夫实在太寒碜人，瞎子、丑陋，而且还是农村出身，实足凤凰男一个，最主要的是他就是个垃圾。”
魏展夹了一筷子菜正要往嘴里送，听到顾晓波大放悲音，手一抖，菜就洒到了桌子上。
“不会吧？他有这样不堪？”
张丽华一边拿了纸巾擦掉在桌子上的菜，一边问。
“更不堪的是，他竟然当了逃兵，害的我姐姐被免了职，从项目负责沦为质检员，天天戴安全帽象男人一样守在工地上，这还是轻的，要是按我们家的家法是要赶出家族的。”
顾晓波嘴巴特别利索。
“这样的男人你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张丽华好奇地问。
“那不得怪我死去的奶奶，非说有相师说她只有和瞎子结婚才能幸福。那时我奶奶处于弥留之际，可笑的时，我大伯他们竟然信了，还拿他们的婚事给我奶奶冲喜，没想到不但没冲成喜反而成了催命婚姻。”
“晓波！”
顾大钧使了好几个眼色阻止顾晓波，她都置若罔闻，只好训斥了一句。
“顾总，没什么，顾家大小姐在申城是有知名度的人，她的婚姻也是桩传奇。我们是局外人，不了解内情罢了。如此说来，她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张丽华看了看魏展，见他一言不发，笑了笑说：“好在她逃离了苦海，总是说红颜薄命，我还不相信，她的婚姻就是最好的验证。”
“我看未必，人们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说不定他们还真是前世的姻缘。”
魏展说道。
尽管他心中气恼，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替自己辩解。
“我听说每个人都是有命理的，是什么命就得过什么样的生活，可惜我那姐夫离开后竟然生死不知，尸骨不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顾大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晓波，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们离婚了，你还不积德？他们确实不登对，可这也不能全怨他？刚才还说不提让人丧气的话题，怎么越说越来劲了？”
顾大钧比起他女儿来高明太多，他懂得不在外人面前说他人坏话，而顾晓波却不懂。
“好了，酒足饭饱，我们也该去上班了。”
到了这份上，怎么还能咽得下去？魏展起身，张丽华也很知趣地站起来。
“好吧，以后有机会再聚。”
顾大钧父女站起来向他们告别。
“好的。”
出包间的时候，魏展感到张丽华的手竟然悄悄地碰到下他的胳膊。
他将身子往外移了下，回头去看，张丽华脸通红。
“这对父女，唉。”
张丽华腼腆地笑笑，说：“老的世故，小的天真，是不是？”
“太对了，顾晓波被惯坏了。生在富贵之家，养尊处优惯了，怎能知道人间不易啊。”
张丽华愣了下，说：“不过我还真挺替顾家大小姐叫屈，那么优秀的女孩子，怎么会嫁个垃圾男？”
魏展苦笑了下，问：“你看我垃圾不?”
“怎么会呢?龙总可是人中龙凤，不知是多少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哩。”
“我可没看出来。你告诉我，包括你吗?”
张丽华娇羞地脸一红，答非所问地说：“龙总，喝了酒我们都不能开车，怎么回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呢？”
魏展戏谑地问。
“车来了？不如我们打的回去？”
张丽华掩饰地说。
作为女孩子，她怎么好意思说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况且，在这种地方表白感情，也不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女孩子做的。
“好吧，走。”
她不敢回答。可她的眼神告诉他，她已经完全沦陷了。
“龙总，你谈过恋爱吗？”
坐在车上，一阵沉默之后，张丽华问。
“谈过，也没谈过。”
“这是什么意思？”
魏展看着窗外，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飘起了雪花，冬天真的来临了。
“我所谓的恋爱只是一场单相思。”
“噢，那个被你暗恋的女孩子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呢。”
“是吗？可惜啊，她十分憎恶我。”
魏展痛苦地闭上睛眼。
顾晓波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看来无论时光如何流逝，在他们眼中，他永远都是瞎子魏展。
“不会吧？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她长的漂亮吗？”
张丽华对魏展口中的女孩子充满好奇。
“美丽不能代表一切，时光会老，人也会老的。”
“不，美丽的女人是永远不会老的，即使她老了也是个美丽的老太太。”
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从言谈举止就可以看出来，难怪李泽对她一见倾心。
“张小姐，你很有涵养。”
猛然间得到魏展的夸奖，张丽华的脸不由的又红了。
“过奖了。这都缘于我有一个特别有教养的妈妈，她是家中独女，我外婆外爷也是知识分子，所以多了些酸臭，少了一些市侩。”
“很难得，在这个社会。你看我们李经理怎么样？”
魏展试探地问。
“他？多了些成熟，少了些睿智，和你根本没法比。”
“不会吧?滨海集团在之前都是他一人主持工作，成就有目共睹，他在我们公司年薪好几百万，是个不折不扣的高级白领。”
张丽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满地说：“以我看，他和顾晓波看起来倒是一对呢？你说是不是？”
她还真会摔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