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静笑笑说:“没想到你这么有文采,真让人另眼相看。”
“不敢当,我实在是替顾老爷子悲哀啊,自从他老人家仙逝,顾家就是非不断,有关顾家的新闻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那又怎么样,顾家依然是顾家,我们还是打工的。”
“老婆,话不能这样说,我不光是替老头子惋惜,更为顾小姐不值。你说,人这辈子能花多少钱,干吗非要这么拼?搭上了自己的幸福不说,再搭上性命,那就更不值了,也不知顾家大小姐现在在哪儿受罪哩。”
张小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何文静醋意顿生。
“你这叫替古人担忧知道吗?顾家再怎么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用不着你替人家担忧,房子装修怎么样了,婚礼什么时候举办?这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
“这件事自然不用你操心,我是男人,心中有数。就是顾小姐这一次,却是十分蹊跷啊。”
“你这么关心她,干吗不找她去?”
何文静真生气了。
“我找人家?我现在又不是华伦公司的人,也没有这义务。”
“这不就对了,少废话,开快些。”
何文静心急如焚,原本只想着一会就回的,没想到张小包非要蹲点,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
顾大成看样子的确是生气了,不然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顾倩倩到底去了哪里?他也没有告诉她。
“不如我打个电话给顾小姐,说不定这会电话通了也不一定。”
“瞎子点灯--白费焟。”
“为什么?”
“我敢说,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何文静不理会他,拿起手机拨打顾倩倩的电话。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张小包看何文静失望的表情,问。
“你是谁啊?快比上金门大师了。”
何文静讽刺道。
“没办法,本人就是太聪明了。”
张小包摇头晃脑地说。
“给你个芝麻你就当成谷子了?小包,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顾小姐出了意外,我会不会被解雇?”
“解雇了最好,现在护士太吃香了,哪家医院都特别缺。”
张小包说着轻轻地捏了下何文静的手,暧昧地说:“我们有了自己的家,生一大堆孩子,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
“呸,你还有心思想那事?你说要是请金门大师算下,会不会能算出大小姐的下落?”
“高,实在是太高了。”张小包一只手拍了下大腿,另一手握着方盘,迅速的调转车头。
“你干吗?”何文静吃惊地问。
“我们现在就去沈宛,找大师预测一下。”
“不行,我必须回去,不然顾先生会怪罪我。你怎么听风就是雨?”
何文静脸色难看。
“那怎么办?要不,你下去拦辆出租?”
张小包说道。
“你不会先送我回去,再去沈宛?”
“老婆,现在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候,晚一分钟或许顾小姐的命就没了。你能不能通情达理一些?”
张小包将车停下,何文静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踩着高跟鞋向远处走去。
张小包摇了摇头说:“还真吃醋了?心眼这么小。”
茶社里。
魏展的眼睛一直盯着放在面前的手机。
都这个时候了,对方竟然还没有消息发过来。
难道他们对顾倩倩已经下手了?
他的心情越来越焦虑。
毕竟是正月期间,茶社里几乎没有客人到来。
魏展正忧虑不安,却看到钟楚良推门进来。
“钟总,你这里的生意也不怎么样啊?”
魏展说。
“是啊,平常就不怎么样,节假期间更是这样。龙总……”
钟楚良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
魏展看他欲说还休的样子问。
“我还有事得走了,要不我把钥匙留给你?”
“不,这怎么可以?既然你有事,我也得走了。”
魏展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五百元往钟楚良面前一放。
“你这什么意思?我说过了免费。不但现在是免费,以后任何时候来也是一样的。”
钟楚良将钱塞给他。
“这怎么好意思呢?节假日期间工资是平时的三倍,国家是有明文规定的。”
魏展推让着,他可不是缺钱的人。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收的,而且今天的服务也很不周到,所有的服务员都放假了。”
钟楚良坚决不收。
他敢收吗?如今在申城,撵着给龙之吟送礼的大有人在。
“好吧,既然你坚持不收,我也就不给了,兄弟,看你这样子,不会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吧?”
钟楚良微微一笑说:“不瞒你说,我有一个至亲今天突然手机关机,让人不安的很。”
“那确实让人恼心。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的手机使用率太高,八成是没电了也是有可能的。”
钟楚良一脸的忧虑:“这种可能几乎没有,她从来就没关机的习惯,她自己有好几个充电堡都随身带着。”
魏展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没事的,你想多了。”
然后冲钟楚良挥了挥,就出了茶社。
突然,传来了手机短信的声音,他心中咯噔一下子,八成是要账的人发来的。
魏展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一条消息赫然眼前:
你把三百万现金送到申城大桥左边的第九个墩子前,我们在那里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魏展借着灰暗的灯光将短信看了又看,申城大桥第九个墩子,几个似曾相识的字眼让魏展一时陷入了沉思。
这几个字好象在什么地方听什么人说过?是谁呢?
他竭力回想着,终于想起来了,是顾大钧用股权换取夜明珠的时候和他说过,绑匪让他把夜明珠送到申城大桥的第九个桥墩处。
奇怪,为什么这次对方绑架顾倩倩选择的仍然是那个地点?
贾高亿即是王大光,一点没错。
这个王八蛋,占了一次大便宜还不知足,故伎重演,从顾晓波身上发了家,又想从顾倩倩身上又敲一笑竹杠。
这一次,岂能把他饶了,新仇旧恨一起解决。
魏展寻思着,立即回复了一条不见不散的信息,然后开着车就朝申城大桥去了。
张小包在半路上扔下何文静直奔沈宛。
女人家就是只关心眼前利益,岂不知事情有轻重缓急,在最关键的时候,一念之差就可以置一个人于死地。
如今顾倩倩生死未止,他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他清楚魏展对她的感情,容不得她有半点闪失,即使他们已经没有婚约,可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的。
如果顾倩倩有个三长两短,他的百万年薪会打水漂,保护顾倩倩也成形同虚设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他张小包从来都是利己的。
张小包一路寻思着,考虑大正月天气绝对不能空着手上门,余美丽还在那里住着,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在超市买了一大堆礼品来到沈宛。
吴妈和赵昕怡喜出望外地欢迎了他。
“来就来吧,还带东西?”吴妈客气了一回,却还是很高兴地接过了东西。
“赵昕怡?”
张小包看到赵昕怡惊讶的牙齿都要掉了。
“吁,你一定认错人了,我叫迟小婉。”
赵昕怡冲他指手画脚了几下,说道。
“象,实在太象了,原来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
张小包反应出奇的快。
“没关系,现在长象的人实在太多了,我经常被人认错的。听说你现在在顾府当保安?”
赵昕怡问。
“没办法,没有文化只能下苦力了,大师在吗?”
张小包没有时间和她们聊天,他担心着顾倩倩的安危。
“他在,你这会去他一定会高兴的。”
赵昕怡说。
“为什么?”
“他刚才还在说,今天一定有贵客登门,我们还不相信。”
赵昕怡无形中夸奖了金门大师一回。
“那是,大师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赵昕怡说。
这时,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大师,我可不是从远方来的。”
张小包腼着一张笑脸朝金门大师的屋子走去。
人一进去,立即就关了门。
只见大师鹤发童颜端坐在一个草蒲上,比以前精神了不少。张小包对他深深一躬,然后站在他面前。
“有事尽管讲。”
金门大师微闭着眼睛,手中拿着一串佛珠。
“大师,要不是有十分紧要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来打扰你的。”
张小包严肃地说。
“每个人都会这样说,你只说你发生了什么事?”
“大师,顾家大小姐你是知道的,她今天突然失联,这让人坐卧难安啊,我就想看看她会不会有生命之忧?”
“顾小姐?顾大成的女儿?”
“正是。”
张小包答道。
金门大师转动着佛珠,脸上的肌肉动了下说:“顾小姐吉人天相,命带贵人,只会是虚惊一场。”
“真的?”
“真是真的假亦不假,有的人天生就是好命。”
果然是惜字如金啊,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
张小包感叹了一回,说:“大师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听说大师认了徒弟,他没在?”
“到他该去的地方去了。”
“大师请明示。”
金门大师挥了挥手,张小包知趣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