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不多时，燕十三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抬起脚沿着山道走上拙峰。
可就在走到一个转角空地时，却瞧见先前选择留下的人排成了两排，前方是由几个青年组成的登记小队。
只不过，现在还没开始而已。
燕十三自然也走入队伍中排队。
许久，那领队的青年看着他们这些人掷地有声地说：“掌门心善，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但，仅此一次！所以，接下来由我给你们讲讲规矩。”
“首先，你们的待遇和其余五峰的正式弟子一样，但需要按规定完成门派任务才能享受。习武和资源以及日常所需的一切都需要你们自力更生。”
“其次，没有期限。若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掉头回去。一旦选择留下，中途再也不可退出。否则……就别怪门规不讲情面！”
“最后，来我这里登记姓名领取临时身份牌就可以上拙峰。还有，今日的饭食免费。”
总之就是一句话：我可以给你身份和待遇，但我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你自己拿钱来买。
一旦加入就不能退出，并且期间没有期限。
听到了这话的众人，先前那股跃跃欲试的劲顿时就蔫了。
“这……”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易做出选择。
说到底，他们还只是个孩子。
“那个……我家人喊我回家吃饭！”
“哎呀！？我怎么就走错路了！”
……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
那领队的青年，直到现在才反应了过来：高！不愧是掌门，实在是高！！
很快，原地又只剩燕十三一个人。
他也很想走，但双腿却是不听使唤的抬不起来。
青年看着孤零零的燕十三问：“小兄弟，你呢？”
“我……我……”
燕十三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良久，这才总算是把心一横：“我选择留下！”
恩？！！留下？
这下子轮到青年傻眼了，换做是他面对这样的处境，马上掉头就走。
反正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来年重新来参加选拔就是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也不多废话，就直接询问。
“燕十三！”
那负责登记的弟子，马上就现场给燕十三制作临时用的身份牌。
很简单，仅仅只是块方形的竹片。
做完了之后，那青年马上招呼人收拾东西并把身份牌递给燕十三：“待会儿会有人给你把饭食送来。”
说完，马上就走。
燕十三看着手里的竹片身份牌，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异味。
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大哥。
只要省着点用就行，至于习不习武那就无所谓。
这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当即，燕十三就走了上去。
时间一点点的飞逝，燕十三很快就来到了主殿。
还好只是健在半山腰，否则……
可眼前所看到的，却是让燕十三顿时有些后悔了。
虽说不是什么破屋烂房，但实实在在是杂草丛生。
可以看得出来已经被废弃了很久。
看到曾经的第一峰沦落到如今这种境况，燕十三露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所该有的苦笑。
也许大概是同病相怜吧！
燕十三深呼吸一口气，想起了大哥所说的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先找个住的地方，然后再说其他。
不多时，燕十三就在后院简单的收拾出了一间房。
说实话，这还是他头一回住这么大的房子。
然而，却在这期间发现了个如同乞丐的孤寡老人。
很显然，这老人正是拙峰现在仅存的大长老。
据说这个大长老的武功很高，就连现任金铁门的掌门都不是对手。
不过，看样子却是疯疯癫癫的。
伴随着时间的飞逝，夜幕悄然无声的降临。
免费给燕十三的饭食早已送来，以及一件弟子衣服。
同时，还告诉他从明天开始就要做相应的门派任务。
就这样，燕十三迎来他在这里的第一个夜晚。
幸运的是，还找到了盏油灯。
哦，对了……“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没错，就那疯癫的拙峰大长老。
起初差点就把燕十三吓个半死，最后发现闹了个乌龙。
他就这么坐在燕十三的床边，嘴里老是来来回回地念叨这句话。
但，有个人陪着也挺好。
……
第二天，燕十三早早就来到了门派的大食堂。
这，就是他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劈柴！
主管后厨的那个胖大叔，看着瘦蔫蔫的燕十三：“劈完了柴，然后就把那边的水缸挑满水就行。”
“是！”
燕十三不敢违背，只能照做。
幸好，他不是一个人。
大食堂，这可是供应着整个内门数千普通弟子的用量。
说完，那胖大叔转身就走。
同样是被派来劈柴的另一人，看到胖大叔走后就露出本来面目：“小子，你最好连同本大爷今天的量劈完，否则……哼哼！”
说着，就做出威胁的姿态。
而后，转身去找个地方躺着了。
燕十三没说话，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脸上全是不满的情绪。
中午，累了一上午的燕十三只能吃些残羹剩菜，而且非常少。
这让本就不满的燕十三，心情是差到了极点。反观威胁他的那人，比自己吃的都要好。
这……真是生动的一课！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燕十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拙峰。
这一天过得非常累，比在家干活还累。幸亏从小就干活，否则身体还真是吃不消。
燕十三从怀里拿出一个已经凉了的馒头，递给依旧疯癫的大长老：“你吃不吃？不吃，我吃！”
这个馒头还是一个看不下去的大叔偷偷给的，否则今晚又得饿肚子。
燕十三一边吃，一边看着乞丐般的大长老：“你说您老是怎么过的？”
可，回应他的还是那句：“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燕十三突然就笑了。
吃完，立即回房间睡觉。
而大长老，却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在燕十三身边。
这一老一少，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孤独与狼狈。
可，大长老嘴里依旧念叨着：“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然而，与此同时。
在主峰的某处，身为掌门人的王掌门却是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一名中年妇人把一件外套给他披上问：“你就这么期待那孩子？”
这名妇人正是王掌门的夫人。
拙峰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掌门叹息一口，眼角似有若隐若无的落寞：“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他们又何尝没有做过努力，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拙峰，再也回不去了。
只待大长老离世，那拙峰就彻底的断了传承。
身为掌门的他，难辞其咎！
掌门夫人清楚自己这夫君心里的所想，可奈何就是如此：“但那至少……我们已经努力了不是？”
“唉~也许吧！”
王掌门非常无奈，看到拙峰没落成如今这个样子他很是难受啊。
掌门夫人也眺望着：“希望……那孩子真能给我们带来奇迹吧！”
话是这么说，可真有几分呢？
“也只能如此了！”
“但不管怎样，我都要做些什么！”
……
翌日
又是新的一天！
燕十三今天的任务是负责巡逻，不再是那劈柴挑水的苦力。
今天一大早，他就被告知从今天开始正式编入新组成的巡逻小队。
那小队长是个雄壮的青年，统领着整个队伍连带燕十三在内的4个成员。
青年看着眼前这四人：“我叫牛大力，你们都得记住我的名字！”
“是，队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是现在的下马威。
“很好！”
牛大力走到燕十三面前，彰显着那雄壮的身躯：“就算你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就算是虎，更得给我卧着！”
“是！”
经过昨日的事，燕十三也是成长了不少。
“很好！”
牛大力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威风，特别的享受。
“都跟我走！”
当即，牛大力就带着自己的这个队伍巡逻去。
然而
走在最后面的燕十三，脑海里却不免浮现出陈铁牛跟他说过的话：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有了这个念头，内心深处的那颗种子已逐渐有开始发芽的迹象了……
巡逻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就已经到了中午。
“舒服！”
回到了拙峰的燕十三，懒洋洋地伸个懒腰。
“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听到这话，燕十三就知道是谁了。
很无奈，这个大长老自从他出现之后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如影随形。
看着还是乞丐那样的大长老，燕十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转念一想，又于心不忍。
当即，就拿出一个馒头：“吃？”
到今天为止，他都没有见到大长老吃过一粒米。
难道只要武功达到了一定境界后，就不用吃饭了？
今早的巡逻虽然没说什么话，但却听到小队的其他人再聊门派的日常。
当然了，在这期间不免扯到他现在这个拙峰的独苗。
看到燕十三手里的馒头，大长老用那脏兮兮的老手抢了过去，然后一边傻笑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
“慢点，没人跟您老抢。”
燕十三看着偌大的拙峰，杂草丛生的模样确实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