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眼瞅着就要冲到官军阵前了,刘三刀只能滚落下马。
“噗通!噗通!”
不知翻滚了多少次,刘三刀头昏脑涨,刚要站起身来,不曾想,面前已经出现了裴元绍的身影。
“噗!”
裴元绍一脚将其踹翻,“来人呐,将贼人绑了!”
第一个回合,官军胜!
介亭县令大喜,“此战无忧矣!”
生擒敌将,大涨士气。
此消彼长之下,反倒是黄巾军有些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武艺高强的刘三刀这么快就失手被擒?
若非其余头目及时弹压,这支黄巾已然大乱。
就是现在!
方贤长枪一指,“儿郎们,出击!”
“得令!”
三百六十名游缴所兵丁士气高涨,大步前进。
适才,裴元绍生擒敌将极大地鼓舞了军心士气,纵使新卒都有了放手一搏的勇气。
黄巾这边乱了一阵子,最终急忙确定了指挥权。
只是,四百人之中,弓手只有二十人。
临行之前,刘三刀根本就没有打硬仗的准备,他还以为介亭疏于防备,可以突袭得手。
谁曾想,意外接连到来,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快,弓手,射击!”
临阵不过三矢,贼人弓手竭力射击,可真正能够命中目标的少之又少。
这样的损失方贤完全可以接受。
裴元绍更是大声鼓舞军心士气,“游缴有令,杀死一贼,赏百钱!”
狭路相逢勇者胜。
无论从士气还是从体力上,官军都占据了优势。
“杀、杀、杀!”
从百步开外,到十步之内,官军阵脚不乱。
此时,黄巾的弓手已经没了箭矢,他们只能用长枪对阵。
不过,与官军的阵势相比,黄巾更为灵活,他们陡然分作三部,一部留下抵挡,另外两部手持长刀试图两翼包抄。
好在方贤及时应对,这才没让贼人得逞。
“杀!”
第一排的官军刺出了锋利的毛竹。
后世里,抗倭将军戚继光以竹子为原料制作出狼筅,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眼下,方贤的毛竹虽然更为简陋,但用在这里也是大占上风。
与长枪、长矛相比,毛竹更长!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往往贼人的长枪刚刚刺出,锋利的竹尖已经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无可奈何之下,黄巾贼只能不断躲闪。
“再刺!”
毛竹的前端留下不少锋利的枝条,只要被碰到血肉之躯,都会划出深深的血痕。
“噗噗噗!”
官军不停突刺,直到眼前再也没了敌人。
黄巾欺软怕硬,察觉到眼前的官军是块硬骨头之后,他们根本没有血战到底的念头。
正面挡不住,两翼突破无望,这还怎么打?
对于流窜多地的黄巾而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游缴所兵丁呢?他们是为了守卫自己的家园亲人,两者的战斗意志不可同日而语。
“撤!”
介亭打不下,那就去其他地方。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黄巾来的突然,退的也突然。
原地只留下数百被裹挟而来的穷苦百姓,劫后余生的他们痛哭流涕,对方贤感激不尽。
“贼人败了?”
城楼上,一众官员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张饶麾下可都是黄巾老贼,一年前,孔融孔北海挥兵讨伐张饶,却被其杀的大败。
怎么今日方贤却胜了?
按照惯例,要对付四百老贼,起码需要一千人才能维持不败,三千人才能战而胜之!
可方贤呢?
不到四百人,竟然击败了人数不下于自己的黄巾老贼!
方贤这厮难道真的有练兵之才?
疑问接连浮出,不过,当下官军获胜,县城保住了,这就是最大的喜事。
欢呼声在城头不断响起。
县令眉头舒展,在这黄巾猖狂的年月,有方贤这样的兵马守护,倒也是一件幸事。
见好就收。
就在县令准备鸣金收兵之时,城外一名兵丁快步而来,“县尊,我家游缴认为贼人实力尚存,如果不能将其尽数剿灭,只怕介亭永无宁日。”
县令叹了口气,方贤的顾虑不无道理,黄巾不事生产,四处劫掠为生。
今日官军虽然小胜,但贼人未曾伤筋动骨,假日时日,只怕又会卷土重来。
“罢了,让你家游缴放手施为吧!”
“得令!”
得了许可,方贤重新整队出发。
适才一番交手,官军折损了三十多人,而对面的贼人起码损失了六十人。
毛竹的攻击距离太大了,贼人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过,黄巾四处流窜,早习惯了失败,对他们而言,只要活下来,终归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官军追来了!”
“不知死活,倘若他分兵包抄,那就反戈一击!”
……
贼人定下了反击的策略,可官军十分谨慎,没有分兵,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可恶,这尾巴看来是甩不掉了。
迫于无奈,黄巾只能任由官军追击。
方贤自然有他的打算,练兵的这些时日,他已经将附近的山川地貌记在心中。
就在县城西北,有一条宽两丈的河流。
冬日河流未曾结冰,但却冷彻入骨,河上有桥,据说贼人就是从木桥而来。
方贤选择的另一个战场就在这里。
黄巾虽然败退,但他们在队伍前方布有哨探,又在后方设置了盯梢,显然逃出了经验。
木桥越来越近,黄巾头目松了口气,“桥那边如何?”
哨探干笑道:“天气太冷了,连鸟都没有一只,没有人埋伏。”
“那便好,待会咱们过了河便一把火烧了这桥”
没了这桥,官军想要渡河只能绕道而行,到了那时,黄巾早就远走高飞了。
“咚咚咚!”
贼人先锋踏上木桥,他们耷拉着脑袋,意兴阑珊。
来回奔波了几十里路,好不容易劫掠了一批乡民,可介亭一战全都丢了。
最要命的是连统领刘三刀都被官军生擒!
这要是灰溜溜的返回大营,岂不是要被定莱将军乱刀砍死?
没多久,忧心忡忡的第一波贼人过了木桥,他们并未列队,只是三五成群汇在一起,跺着脚,吹着手。
天寒地冻,没有篝火实在是太难熬了。
待会儿可得多劫几个村寨,多睡几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