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舒轻车熟路麻利的翻过院墙,落地没有带起半点灰尘。
“戒空和尚,等一会儿你可不要丢份啊,精神点!”
戒空刚想询问,还没等开口门便打开了,从门里还传出一阵阵怒骂。
“好你个苟财净是坏老爷的事?”
“老爷!你怎么醒了?小的哪里又做错了?”
苟财见了自家老爷连忙迎上去,见自家老爷发怒脖子不禁一缩,心中不断嘀咕莫不是索要门钱一事被老爷知晓了?
“我问你门外可有人来?”
苟财眼睛珠子一转,嘴里嘀嘀咕咕。
“小的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老爷就为这啊,门外来了一位姑娘,还有一个和尚,都让小的打发了。”
金大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恶狠狠的看着苟财。
“狗奴才,你是想害死我不成!佛爷被你拦在门外了,还不赶快开门。”
“啊!佛爷?”
苟财一时摸不着头脑,心想自家老爷莫不是睡迷糊了。
见苟财迟迟没有动作,金大朗瞪了一眼苟财。
“这?”
“你这狗奴才,还在那里看着?还不赶快过来!”
“是是是!”
取下实木门闩,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金大朗朝外看过去见一位头陀。那头陀生得膀大腰圆,活像庙里的金刚。
尤其是街上的水磨禅杖,保不齐有上百斤。
“哎呀!真是活佛啊!”
寻常人哪里经得起这器具,擦着就伤挨着就折,这不是活佛还能是什么?
“大师傅……果真神人啊,快快里面有请……”
金大朗刚想去迎,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原来是个姑娘家,生得柳若扶风娇俏可人。
可一和尚,加一姑娘,这组合总感觉有些怪。
“姑娘?”
“你就是那金家大郎?家住青树子弯?家中尚有老爹还有小女?有一个弟弟从了军?”
“是我?可姑娘怎么知道?”
露出了可爱笑容,朱唇微微上扬。
“就是你了。”
白榆舒歪着脑袋,悠哉悠哉的看眼苟财,眼里露出一抹坏笑,才慢条斯理的袖口掏出家书。
书封清晰的写着金大郎亲启。
“他没有告诉你?咱受你老爹所托来给你送家书。”
“这封家书……”
金大朗惊喜有余,这封家书正巧在梦中见到过。
白榆舒的字有一股说不出的灵动,所以金大朗记得特别真切。
家书竟在这姑娘手中,难不成是这位姑娘所写?
“姑娘?可让我看看家书?”
“这有什么难的本来就要给你。”
白榆舒翻个白眼,将手往前一送。
金大郎接过家书,端着仔细一看,封上字迹笔墨与梦中也分毫不差。
“你这狗奴才,净会耽误事,偏偏在这件事上耽误我,等事情过后我再罚你。”
原本还有些困意苟财,打个激灵清醒过来,心中叫声苦也,以为又是个跟老爷默认亲戚的,却不曾想到……
苟财整张脸垮起就差梨花带雨了。
嘻嘻。
看着苟财如丧考批,白榆舒一眨眼。
谁让这小子让蛇碰了一鼻子灰。可不是蛇小气,而是这小子活该。
“老爷冤枉啊,我实在不知道啊?”
“住口!”
金大朗略带歉意。
“让姑娘还有大师傅见笑了,还请里面坐,这一路舟车劳苦,先喝碗姜茶去去乏。”
“好说!好说!”
苟财战战兢兢缩脖子看一眼金大朗。
“老爷?那我呢?”
“你?你把师傅的禅杖抬进去。”
苟财咽了一口唾沫,看着戒空的禅杖。
呸!
呸!
朝手掌心吐唾沫,抓住禅杖用力拔,挣的面红耳赤,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老爷……我……我拿不动啊!”
“抬不动就别进来!”
……
把白榆舒还有戒空和尚让进里屋,妇人端来将枣茶给二者奉上。
“小心烫手。”
“谢谢哩。”
白榆舒对妇人甜甜一笑,接过杯子轻抿,茶透香就是有点烫。
“姑娘?”
将茶杯放下。
“别姑娘了,我姓白。”
“至于这个和尚,叫戒空,你怎么叫他都行。”
“好!那就斗胆叫一声白姑娘,还有戒空师傅了,不止我老家那边……”
金大朗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中,一走就是数年,记得走时女儿才学语。
妇人也是听得仔细,这许多年想念的紧。
一双眸子放在白榆舒身上,算算年岁跟这姑娘差不多大。
“放心!老人家身体硬朗不愁吃穿,你女儿叫金兰是不是?平日在染衣坊做活……”
“当家的!白姑娘还有大师傅一路赶来,想来已经乏了,等明早天亮再问不迟。”
妇人语气有些责备。
“倒是夫人考虑周到,都是我心急没了分寸两位随我来。”
……
金大郎今夜注定无眠,书房灯火通明,这些年来也想过回乡……
拿着家书来回踱步,却不敢拆开,一阵迟迟不语后,金大郎自嘲一笑。
“罢了!还是等娘子转来,让她拆来念与我听。”
深吸一口气,只听见房门打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当家的!”
“安顿好了?”
“好了。”
妇人将家书拆开,逐字逐句念了出来。
写的有些絮叨,左右不过柴米油盐,上下不过家长里短,以及一些琐碎童言稚语。
不过短短几百字,夫妻两人却读了很久,从寅时到卯时,已不需要烛火照明。
……
云散还城邑,清晨复来还。
微微薄雾散去,早上下了一场雨。
一封家书,两份思绪,旧时城边雨。
闲来又无事,早上天气正凉爽。
白榆舒果断决定,不能再当闲蛇了。
吞云吐雾,勤加修炼,早日练出玲珑舍利丹!
路过院中却听见金大郎与戒空交谈。
“大师傅可有忌口?我也好安排饭食。”
“阿弥陀佛,谢过施主了,贫僧酒肉都能吃得,尤其是食肠宽大,还望施主多准备一些。”
“大师傅放心。”
白榆舒突然走不动道了,小鼻子微微耸动,嗅到十分诱蛇的气味。
“修炼一事急不得,玲珑舍利内丹躁不得,还是先吃饭吧。”
自从化形了,白榆舒一顿不吃都是断断不行。
一路顺着气味偷来到厨房,猛火蒸笼白气升腾。
白榆舒歪脑袋。
“这应该是上面的先熟吧?”
白榆舒拿过小板凳,乖巧的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