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唯物主义血脉战士

“来一杯洛米亚啤酒！”皮诺一边高声叫嚷着，一边从身上排出两枚通古斯。

酒馆里的人看到是皮诺来了，气氛一下便热烈起来。“皮诺！你哪来的钱喝酒？我看你是偷人家的羊了吧！”

皮诺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去年我亲眼看见你偷男爵大人家的羊，吊起来打。”

皮诺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偷羊不能算偷的……偷羊！我是牧羊人，牧羊人偷羊能算偷吗？”

接着便是些解释的话，什么“本来就该是我的”，什么“男爵答应好的，但男爵的管家匿下了我的羊”。引得所有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别理他们，来，你的酒。”

皮诺还在大声和众人争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立刻便转过头来。“海雅！还是你对我最……呃……我没点羊排啊！”

“算我请你的！你出去放羊这么久了，该犒劳一下自己。”叫做海雅的女孩甜甜一笑。

“算了，你老爹要是知道你偷偷拿羊排给我吃，肯定会骂你的。”皮诺盯着那块煎到刚好的羊排，强咽下嘴里的口水。

“没事，他不在，你吃吧。”海雅依旧微笑着，眼睛里却多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真的？”

“真的！”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皮诺嘿嘿笑了起来。他一手抓起羊排一手拎起酒杯，等到冰凉的啤酒入喉，那股清爽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简直死而无憾了。

“皮诺。”

“嗯？怎么了？”

“我要结婚了。”

“…………”

“你说什么？”皮诺茫然的抬起头，他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羊肉的油脂在嘴里回转，他却已经品尝不出那浓厚的香味。

“是……谁？”他小心的问道。

“尤利尔。”海雅低着眼睛回答道。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可是骑士的儿子！”皮诺惊呼道。

“你什么意思啊？”海雅伸出手拉住他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他喽？”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哎呀！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的。”

“我知道。”海雅松开捏着皮诺耳朵的手，“他父亲最近好像很缺钱，再加上尤利而一直软磨硬泡，于是就答应下来了。”

“这样啊……”皮诺的眼睛里渐渐失去光芒，不过他还是努力调整出来了一个笑容恭喜道，“恭喜你啊，终于得偿所愿了。”

“皮诺，对不起。”

“对不起？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皮诺笑着说道，“要是没有你家的帮助，我估计都活不到这么大，这对不起是从哪论的呀？”

“我……我以为你……”海雅犹豫着开口道。

“以为我什么？海雅，也许是因为我过去对你太依赖所以让你误会了。我只是拿你当姐姐，你要结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皮诺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皮诺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向诸神起誓！刚才那句话是我说谎精皮诺人生中最真诚的一句真话！”

“那我就放心了！”海雅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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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为世界披上宁静的纱衣，皮诺静静的坐在村庄门口，迟迟没有回家。其实他家和这里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个屋顶而已，索性也就不回去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

皮诺回过头，发现来人是他下午遇见的那位陌生人，“啊！慷慨的先生，你今天运气如何？”

“不怎么样。”那人摇了摇头，“我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但没人在。”

“是吗？那还真是不巧。”皮诺搓动手里的草根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您要马车干嘛呢？”

“运……额……运一批重要的货物。”那人斟酌着回答道。

“货物？您是商人？”

“算是吧。”

“商人好啊。”皮诺叹了口气，“这座村子就是靠来往的商旅繁荣起来的，我有一个朋友家里就是靠开酒馆儿挣到好多钱。”

男人没有接着皮诺的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好像有心事。”

“这么明显吗？”

“相当明显了！和我聊聊如何呢？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即使你说再多都不会有别人知道。”

“……”

“先生，如果有人敢向诸神说谎的话。他会死吗？”皮诺问道？

“啊?这……嘶……说实话，在我们那边儿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儿。但是在你们这边儿……我不清楚你们这边儿的诸神是什么性质啊！”

“啊？”听着男人那莫名其妙的话，皮诺有些不太能够理解。

“嗯……我想……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样的谎话吧。”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男人犹豫着开口道。

“什么样的谎话？”

“就是，如果你撒谎是为了伤害别人，那就应该受到处罚。但如果你撒谎是为了帮助别人，成全别人。那即使是诸神也会宽恕你的。”

“真的吗？”皮诺问道。

“当然是真的！话说回来，你经常对别人说谎吗？”

“算是吧，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说谎精。”

“那可不好，你要多学学我，我以前从来不撒谎的！”

“以前？”皮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额……最近……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我撒了几个小谎……不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向诸神撒谎了？”

“……”

“那看来是了。”

“您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皮诺侧过头来看向这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开始对他感到有些好奇。

“大概是因为我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吧，所以对类似的东西没有多大感触。”

“维……战士？您是一名血脉战士？”皮诺吓了一大跳。一名血脉战士最少也是骑士，货真价实的贵族预备役！这样的人怎么会跑来当商人？

“不！不！不！不是血脉战士。”那人连忙摆手，“这是我家乡的一种荣誉称号，用来形容一个人……意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