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肉眼可见的飘走

屋外的冷气吹在玻璃墙上结成霜，野间の咖啡店内静坐着太原董治和北条司。

车队开回讲谈社的时候已经正午了，但他再怎么也该见一面野间姬辉，至于其他人一人发叠红包钱，送去吃午餐。

意外的是北条司在讲谈社外边银行取了五万日元后，学着太原董治的样子给浮岛芽衣包了个红包，饭也不吃跟着他就要住在咖啡厅。

“北条老师发高烧，但不去讲谈社医疗科是不喜欢吗？”他疑惑道。

北条司面色如常，吐出一句话，“我太想进步了，老师。”

“？”

心里的话终究没说出口，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北条司被刺激了，太原董治倒不会再刺激一遍。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城市猎人》的辉煌已经被我走出来了，我现在准备构思一部真正的漫画。”

说这话时，北条司心里说不上忐忑，只有真诚。

住在阁楼这一晚，外边是台风，楼下是早田父母。

就是鸟山明进来住一晚，都要反思一晚自己没有努力。

“关于《柑橘味香气》特别联动篇，董治老师什么时候开工？”他正了正神色，颇为认真道。

“董治老师？”

见太原董治依旧没有回应，北条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咖啡店玻璃门被熟女缓缓推开，野间姬辉拎着一只萝莉往咖啡店里走，这次她戴上了眼镜，不用再虚推了。

自信中透露着疲惫的声音响起。

“嗯你好董治老师，你好北条司。”

“哈喽，好久不见姬辉主编。”太原董治挪了挪椅子，向后退去，把舞台交给野间姬辉。

“这是北条司老师第一次来讲谈社吧？哪怕只是分部而已。”她正式道。

“是啊，讲谈社很好、很美、很大？”北条司开始低级的商业互吹。

小老头真是小老头，一心只做漫画家，完全没有因为年龄上来了变成个人精，面对讲谈社主编的全副武装，显得手足无措。

野间姬辉一下没了兴趣，“行吧，我认为北条老师先去参观下讲谈社书库，见识下讲谈社底蕴。”

“还没吃饭！人家北条司老师还没吃饭。”谷山美睛毫不犹豫拆台。

“美睛大人在和大人聊天。”她扣扣咖啡桌，压下谷山美睛气焰。

“北条司老师来讲谈社，是希望跳槽的讲谈社吗？”野间姬辉脸上冷漠的笑意淡了几分，“我换个说法，讲谈社不太关于已经成名的漫画家。”

谷山美睛宿起的脖子，再一次伸出来，“刚刚处理白鸟编辑的时候，姐姐明明有在认真思考接纳北条老师后的纠葛问题好吗？”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下来，野间姬辉脑袋蹭蹭蹭冒出几团火。

搂起长不大的小孩子，往腿上坐。

谷山美睛感受到腰间大手，识趣地低下脑袋。

“北条老师是我朋友。”嘴巴嘟囔着。

“讲谈社确实很不欢迎成名的漫画家，但因为一些原因很欢迎北条司老师。”

“讲谈社一直期望北条司老师的加入，不过底薪最高在B级别合约。”野间姬辉端起一杯咖啡，细细品味。

“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而且野间姐姐当时不是和总编说好次于台柱级吗？”谷山美睛跳出来揭老底。

野间姬辉嘴角一寸寸石化，揪起耳朵往上面拽。

“大人的事，少掺和，讨论空间进退空间知道吗？”她一脸崩溃，手指揪着上下用劲。

北条司略微呆滞地看向太原董治，“额，什么情况？”

“……我们讲谈社氛围好吧？”太原董治闭上眼睛，有点不自信。

“我来沟通吧。”他深呼吸一口气，把谷山美睛从主编怀中抢救出来。

“姬辉？野间姬辉主编？”太原董治问。

野间姬辉心里一点不想回应。

……呼，自家孩子，自家漫画家。

她有气无力嗯了声。

太原董治双手合十缓缓道，“北条司老师是作为我的助手，加入讲谈社，不是以一个漫画家的身份，并不需要签约。”

他不说还好，本身讲谈社没有想过签下北条司，就只是试一试太原董治这么一说，野间姬辉感觉更地狱了。

“姬辉姐姐不气。”谷山美睛扯着她的手指。

“好了去和你好朋友玩吧。”野间姬辉话语中怨气极重。

说罢，轻敲咖啡桌，很是坚强地说：“是我唐突了，北条司老师在讲谈社逛逛吧，过完了把导游太原董治还给我就好了。”

说这话时太原董治感觉她都要飘走了，有种淡淡的死感。

然后，他真的看见野间姬辉飘走了。

……嗯，肉眼可见的那一种。

“太原董治老师，就真的没事吗？”北条司没忍住发问。

“应该没事吧，”太原董治也不确定，“可能是太尴尬了？”

北条司很想说一句当事人也挺尴尬的，站着被揭老底。

他委婉道，“其实我也挺尴尬。”

谷山美睛挠挠发梢，没有破坏队形，插嘴道，“我也很尴尬。”

“……确实挺尴尬的。”

“……确实挺尴尬的。”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突然发现野间姬辉落下一个人了，落下一个能听会动的活人。

现在太原董治大概能理解野间姬辉这种心情了。

空气一下沉闷起来，是北条司打破沉寂道，“太原董治老师认识这位吗？谷山美睛……”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谷山美睛睁大眼，小声呢喃，显然颇为期待。

北条司脚趾头抠了下地板，“谷山美睛我的朋友。”

“怎么认识的？”太原董治良久吐出一句话。

“在集英社和讲谈社交流的会上，大概两年前吧，谷山美睛是讲谈社创始人谷山东尚的女儿……”

太原董治恍然，“她这个漫画家？”

“当时不是，现在是了、是讲谈社的漫画家。”

谷山美睛相当骄傲，高中漫画家还是讲谈社的漫画家，对于大部分被拒之门外的新人已经是想不到的高度，她谷山美睛追梦成功。

太原董治理了理逻辑，无视插嘴的小破孩，“北条老师请你好好做她的朋友。”

……不要放出来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