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盆满钵满

张元奇道：“为什么不能买卖？”

老板道：“我们这些散客，卖什么都是固定的，你没有药材或是奇珍异兽这样的摊位，我便不能买你东西。”

张元“噢”了一声，点头道：“我有个摊位，卖香料的。”

老板懵懂道：“香料？可你不是要卖三尸虫么？”

张元不再理他，朗声道：“各位想买的，到我的铺子前去吧！”

随即他在刘玉成耳边说道：“你去找嘎子和华子，搞点女孩子家的香囊之类拿来。”

刘玉成点头去了，张元牵着英白罗，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那群簇拥着自己的买家们，来到了那原本已经收摊的铺位前，支起了那写着“香料”的木牌。

众人发一声失望的叹息，纷纷道：“我们要买三尸虫，你卖香料有什么用？”

这时刘玉成拿了两个香囊回来，张元拆开，见里面是些甘松、木香、白芷、藿香之类，便搓出几搓，放在桌上，淡淡道：

“一撮香料，六枚市币，附赠活体三尸虫一只。”

围观群众们心道原来如此，纷纷掏钱，至于那些香料却没有任何人去碰。

张元招呼他们去搞了些瓶瓶罐罐，然后将那臭的不行的药水分给了他们。

“若是不用这药水，直接放入活物体内应该也行，不过到最后也许有些渗人。”

他将自己的经验也随口告知，接着在人潮散去后，颤抖着双手点起钱来。

四十枚市币，合计二万两白银。

加上自己之前卖掉龙涎香的那些，一夜之间，狂赚二万三千五百两。

张元将金灿灿的市币捧在怀里，一副乡下死守财奴的样子，感动地轻声道：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若非在裕王府装神弄鬼搞了那一出，三尸虫又怎可能被炒出这等天价？

哄抬奢侈品最好的方式就是跟皇族扯上联系，张元深深体会到了。

正当张元沉醉在暴富的快乐中时，一位玄袍人缓步走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刘玉成警惕地问，将英白罗拉往身后。

那玄袍人眼睛眯成缝，虽然戴着面具，仍能从声音中听出高昂的热情：

“这位公子，生意做得如此之妙，何不到咱们“黑帐”和“金帐”中玩玩，看看有无惊喜？”

玄袍人随即换了一种轻声的，极具诱惑力的声音：“这一次有异域人士，错过可是很可惜的。”

说罢，他拱了拱手，消失在人流中，徒留张元和刘玉成大眼瞪小眼。

刘玉成干咳一声，低声道：“大人若确有兴致，卑职与白罗在此等候便是。”

张元瞄了一眼蓝凤凰和曲非烟所在方向，最终还是心虚地摇了摇头，嘶声道：

“我们三人共同进退，若有什么是白罗不便看的，我也不看。”

三人极目四顾，发现在山洞最深处，黑市夜市的尽头，除了戏台外还有两顶大帐蓬，便如同张元前世去过的马戏团帐篷一般。

两顶帐篷一为金顶，一为黑顶，众人便先往那金顶帐走去。

走到门边，两位玄袍人似是知道张元已经“受过邀请”，直接让开了路。

张元先运起内功听了一阵，想着若是有什么呻吟声之类便不用进去了，免得尴尬，但却只听到觥筹交错和大呼小叫。

众人掀帘踏入，才看清这金帐之内原来是个赌场。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张元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一位衣着清凉的女子贴了过来。

“公子要不要在此存些市币？以后来玩也可提取。”

张元摆了摆手，随即离开了金帐，前往黑帐。

黑帐里面却亮如白昼，以木头搭建了三层圆台，帐内众人如坐在体育馆般俯瞰着最底下的舞台。

舞台上此刻正站着一名穿着亵衣亵裤，露出大臂大腿的女子，只戴了眼罩，没有面具。

台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玄袍人正运起内力，将声音缓缓送至帐中各处：

“湖州府，汉族，身高五尺二寸，十五岁，处子，十七个月前月事初潮……起拍五枚市币。”

那女子被身后一名玄袍人带着不停在台上游走，似乎是为了展示身姿步伐，但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应该是点了哑穴。

黑帐原来是公开售卖女子的。

张元这时明白，那玄袍人所说“有异域人士”想必是这些被拐带女子中包括了外国人。

他强压怒火，眼光如冷电般四下一扫，意外发现买了自己龙涎香的“观音”也在这里。

此刻她正认真地看着台上女子，仿佛深感趣味。

张元有些讶异，他一直猜测这女子是陆玉鸷。

在他的认知里，陆玉鸷有可能参与买卖人口，但陆玉鸷参与买卖人口不太可能。

“鲁密国，异族，身高六尺三寸，十八岁，胸围三尺一寸，臀围三尺七寸……”

这时台上已经换了“商品”，那“观音”却不再观看，而是低下头，嘴里念念有词。

张元觉得奇怪，便缓缓向那“观音”移动，但两人之间隔着不少人，他为了低调行事，走得很慢。

“南安府，汉族，身高五尺……”

台上又换了女子，张元忽然感到身后的刘玉成轻轻拍了下自己。

“玉成，怎么了？”

张元停下脚步。

“请大人容我驻足细看。”

刘玉成轻声道，眼睛已死死盯着那台上女孩。

张元便暂时停步，却发现那“观音”似乎也对台上女孩很感兴趣。

没多久，这位南安府的女孩便被一个声音颇老的人买去，刘玉成缓缓低下头，随即在张元耳边道：

“大人，卑职怀疑刚才那名女子，是陆大人要求调查的官府失踪小姐之一。”

张元吃了一惊，追问道：“当真？”

刘玉成又回想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想办法在黑市解散后跟上那老汉，见机行事。”

刘玉成微微颔首，此刻台上又被拉上一名女子，玄袍人介绍道：

“衡州府，汉族，身高五尺二寸，十四岁，处子……”

刘玉成猛地转身，拉着张元衣角，急切道：

“大人，这、这也是那些小姐之一，这是衡州府桂阳州同知刘正风的女儿！”

张元挑了挑眉，心想这要是再被人买走，自己这边又要送孩子，恐怕就没有人手追查了。

“五枚！”

他闭眼运气，忍痛出价，决定把刘正风的女儿自己买了，以免线索断掉。

“六枚。”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张元循声看去，正是那“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