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贼军夜袭

山路艰险,吕昭和亲卫们由井陉八径中的白径入山,没有发现山贼,但沿途找到一些有人住过的山洞草棚。

在山里搜了一个多时辰,吕昭带兵退了出来,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记得历史上这年三月,黑山帅张燕与公孙续率兵十万,分三路相救公孙瓒,没赶到便得到公孙瓒死讯,接着被袁绍军队大败。

而现在,因为吕昭这只蝴蝶,牵制了曹军导致公孙瓒提前覆亡,黑山军实力未损……

吕昭倒不在乎袁绍死活,他只是担心老婆儿子和弟弟的安全。

当晚,前锋白马义从在朝歌城南扎营,袁绍中军六千人马屯于朝歌十里以南,这次班师以显露威仪为主,所以带的兵不多。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大军继续向北进发。

这天吕昭的斥候一无所获,轮番去山里查探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晚上扎好营吃过饭后,聚在营内烤火,南宫破虏说:“君侯,今夜必定有事!”

吕昭也这样判断:“为何?”

南宫破虏是跟随吕布征战十年的老卒,一路从士兵升到校尉,为人机警,他分析道:

“头一日上午,我军侦获山贼十余人从山中来,有兵刃弓箭,而后再探便只见到几个,下午君侯去探便没了人影。今日,山中依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安静得吓人……”

孟铁胆憨憨道:“被吓跑了呗。”

裴虎一脚把他踹翻。

南宫破虏:“我军斥候连翻侦查,在山里竟连一个樵夫、猎人、药僮都没见到,这极不正常!山贼不但没有跑,还越来越多了,他们藏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故而每次侦查都没有收获。明日大军就将抵达邺城,今夜是他们动手的最后时机。”

吕昭深以为然:“你觉得山贼会攻打哪一部?”

如今,袁绍中军驻扎在荡阴县外,前锋和后军距离中军南北各十里,其中前锋五百白马义从,后军是麴义的先登军和颜良部曲,共三千人。

南宫破虏道:“他们定不敢攻我部,中军人马众多守卫森严也不好打,末将以为,他们是要劫掠后军辎重粮草。”

吕昭摇头:“不!粮草辎重虽多,但不易运走,我觉得他们会袭击的中军!那里有刚被重赏过的官吏将领还有女眷,怎么都比后军物资值钱。”

“中军可不好打。”

“管他呢!如今白马义从还不堪战,今夜南宫将军镇守军营。我带十名亲卫南下,宿在中军,随时准备救人。”

“十来人恐不够救援太尉……”

“老子救他干什么?我是去救我老婆儿子和弟弟。”

南宫破虏满脸疑惑:“公子弟弟是谁?”

孟铁胆立刻张嘴,然后闭嘴,给了自己一巴掌。

裴虎:“你知道?”

孟铁胆:“俺不敢说,不然君侯要给俺改名孟狗胆。”

吕昭将二人各踹一脚,带着他们披甲牵马,连夜奔向袁绍中军。按理说前锋大将是不允许离开自己军营的,但吕昭凶名赫赫袁军守营将领不敢不开门。

袁绍责备。

吕昭的态度很强硬:“昭思念兄长,只想与兄长同塌而眠。”

袁尚甚是欢喜,帮忙说了不少好话,于是把吕昭留在身边准备彻夜长谈。

谁知,吕昭沾榻就睡还打呼噜。

袁尚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却又不好叫醒虎弟,他为了我连我爹都敢软禁,如此忠心耿耿,且忍忍吧。

忍到半夜才睡着,结果很快又被惊醒。

袁尚单衣奔到帐门一看,大惊失色,只见满营的火光,不知哪来的贼军杀破了大营,正在四处烧杀抢掠,袁营士卒见者寥寥。

破了胆的袁尚,赶紧回去叫虎弟,可哪还有虎弟的踪影?

却说吕昭睡得警醒,听到外边传来喊杀声,立刻翻身而起快速披甲挎刀,带着十名亲卫杀向女眷们所住的区域。

谁知贼军破寨过于迅速!

待看到袁绍光着膀子被亲卫扶上马,后边帐篷熊熊燃烧,上百名贼兵杀向老袁。

吕昭知道找对地方了,于是……

带人躲到草垛后边,等追兵把义父杀跑了,才领着亲卫去寻杜氏。

很快,吕昭就找到了杜妙音和秦朗。

秦朗已经杀了一名贼兵,脸上都是血,喊道:“父亲料事如神!我们快骑马撤吧,干爷怕是要死。”

前夜开始,他便带甲枕刀陪着娘亲。

吕昭给儿子一把马枪:“阿蘇跟裴虎他们去取马,孟铁胆随我去寻我弟弟。”

秦朗:“救那袁买作甚?”

“你懂个屁!”

吕昭带着孟铁胆继续向前搜寻。

没多久,吕昭便看到十几个女眷被一群贼兵追杀,护卫死得只剩几个了。他借着火光看到了满面惊恐的义母,随后发现是甄宓和两个丫鬟扶着刘氏狂奔。

于是,吕昭绕路跑到她们前边,藏在阴影里,趁她们奔过之时,一把将甄宓薅进怀里,掉头就跑。

叮叮当当……

小匕首在胸前一顿乱刺,小甄姬害怕极了。

“嘶~是我!你家哥哥!”

吕昭穿了双层铠甲,本来没被刺到,可看甄宓举着匕首要戳他脸,赶紧出声阻止。

花容失色的甄宓登时大喜:“哥哥!快去救母亲!”

“救着呢,我找找看。”

吕昭举目四望寻找自己的亲卫,救义母不是我的任务。

“那边儿有人~”

“杀!”

“是女人!”

周围贼兵听到有人讲话,追了过来,很快便聚了数十人杀来。

“哥哥……”

话没说完,甄宓只觉得天旋地转,脚没沾地就被挪到了背后,又见哥哥把枪往地上一插,刀衔口中,反手用披风将她紧紧裹到背上。

是要背着她杀出去!

这时,贼兵已经杀到眼前,甄宓吓得大喊:“别管我,哥哥快走!”

嘭!

第一个杀到的贼兵被吕昭一脚蹬飞,砸倒数名贼兵。

左面的贼兵被孟铁胆宰了两个。

那些贼兵吓得顿住,见到吕昭身高九尺披坚执锐,黑炭头又雄壮如牛,都彷徨着不敢近前。

吕昭裹好甄宓,左手持刀右手执枪,侧首道:“区区几个贼兵而已,闭上眼睛,哥哥带你杀出去。”

言罢,吕昭带孟铁胆冲向了北面的贼兵,他的亲卫和战马在那边。

十余名贼兵也举着兵刃杀来,但在悍将面前,他们如草芥一般脆弱,眨眼间被吕昭砍瓜切菜悉数斩杀。

杀完这些吕昭还不走,回头看另外两拨贼兵。

那两队贼兵高喊着“杀”,往别处去了。

一会儿,裴虎带着亲卫骑马赶来:“君侯,马厩也被山贼抢了,只凑够了一人一马。”

秦朗跨在马上身后坐着杜氏:“父亲!我们去哪?”

孟铁胆为吕昭牵来战马。

“回前锋营!”

吕昭解下背后的甄宓抱上马,接着自己上马坐到她身后,策马就走。

其余人纷纷拍马跟上。

吕昭带队杀到大营北门,见到了三公子。

袁尚被一伙贼军砍得化身刘翔,连续跨过门外几层拒马朝荡阴县城逃去,边跑边喊:“速开城门!我乃三公子!”

这一喊,引得更多贼兵疯狂追杀。

吕昭见状拨马就走,还凑到身前甄宓的耳边道:“可惜没碰到袁熙。”

甄宓耳朵红了:“倒也不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