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不再理会那熟睡的青年
赵安走向了一旁的那棵树,别看他今年才五岁。
早慧的赵安看过的书简可是很多的,虽然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访间小说。
但小说不也是书吗?既然都是书还分什么高低贵贱,自己喜欢的就是好的。
想起了书中那些文人墨客,总有饮酒作诗之好,饮酒他刚才已经饮了,接下来便就是作诗了。
于是赵安便从怀里拿出了一部木简,用刀笔在上面刻下来几句诗。
他的这四句诗不仅没有署名,连诗名都没有,只当是心血来潮之作。
冬临伴红梅,寒雪染红窗。
逊雪三分白,万花浮霜雪。
写完后便将这两段木简扯了下来,轻轻的放到了凉亭中睡着的那人的怀里。
随后离开了这座小园林,赵安则继续在书院中四处逛,熟悉环境。
下午,学堂还有第二堂课,当然,这第二堂课只有赵安去了,赵华则继续在宿舍里抄书。
课堂上,夫子在上面讲课,赵安坐在后排拿着一本小说津津有味的看着。
最前面的夫子也就当没看见他,他不学,别人还学呢。
由于今天是第一天来,赵安认为如果逃课到底还是有些不好的,所以就算是干坐着也要将这堂课听完。
和赵安遭遇感觉相似的在这课堂上可是不止一位的。
宿舍中,赵华将书抄完后小心翼翼的将书简卷了起来,转身便坐在床上进入了打坐修炼的状态。
盘腿坐在床上,周围的灵气透过毛孔不断的进入身体,在经脉中流转最终转化为灵力反哺自身,但这个过程却非常的慢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赵华此时正沉浸在修炼之中,并没有去理会它,过了一会儿门外的人见没人来开,便自己推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人是,杨夫子,第一眼看到了赵华打坐修炼的样子,心底虽然有些好奇但不忍打扰,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杨夫子又走到了这里,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这次门倒是开了
杨夫子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华便走进屋去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路过了两个幸运学生,吩咐人将赵华抄好的书简搬走,并饶有兴趣的对着赵华说道
“我观汝是个修士,对吗?”
赵华闻言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明白杨夫子的意思
“那汝有加入什么门派吗?”
赵华闻言摇了摇头
原来是个在野的修士,杨夫子心里这样想着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但只是笑了笑冲着她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不再多说什么了。
自那日凉亭见过一面之后,赵安就再也没见过那那青年了。
赵安有时候在没课的时候还会专门去那凉亭去看几眼,但都不见他的身影。
向周围的人打听,大家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不明白,不清楚,不知道”反正都大差不差,久而久之赵安也就淡忘了那个人。
但赵安倒是把编草鞋的手艺给学会了,而且编的还挺好。
时间飞逝。
————三个月后————
苏陵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新年,但可惜的是,现实中的新年和赵安想象中的可完全不同。
苏陵城过年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热闹,冻死了那么多乞丐,每每被别人看到,反倒是让人觉得晦气。
偶尔城里的一些大户人家会燃放一些爆竹,再者说了苏陵城也只不过是一边陲小城物资匮乏人丁稀少,更何况冬天的时候了。
但很快,这令人厌烦的死人季也终于熬过去了。
—————又过了三个月—————
初夏的时节,蝉已经开始鸣叫,炎热中偶尔也夹带着一丝凉爽。
此时此刻
苏陵城
因为是夏季,城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与那寒冷的死人季完全不同。
冬季的时候也就过年那会街上会有点人气,赵安门前的这条街其余的时候都是死气沉沉的,半天不见一个行人。
赵安趴在床前向外眺望着,打量着街上各种各样的行人,大多数行人都穿的一身破布,只有极少数人穿着锦衣。
现在的街上,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出六个月前这里还冻死过人的那番景象。
今年赵安已然六岁了。
这个世界,一个人在六岁时就已经能看出他体内有没有先天灵气了。
先天灵气,存在于一些人的经脉之中,是一个人参与除了练体之外,其他的各种修行手段的基础,不过这种东西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后天获得的。
在赵安刚过完六岁生日的第一天,赵华便带他前往城里的道观去请道长帮忙检查一下。
检查了半天,很遗憾,赵安的体内没有先天灵气,一点都没有,所以正常来说他这辈子应当是与修行之事无缘了。
赵华在知道赵安不能修炼后也没什么表示的,就和往常一样摸了摸赵安的脑袋安慰了一下。
赵安在得知他不能修行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但他对此仍旧有些闷闷不乐。
对于这辈子只能当个凡人赵安还是颇有怨言的,而且怨言还挺大。
赵华对此表示很无奈,她是个哑巴,可说不出来安慰的话,而且这种天赋上的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其实还有一种修炼法门,那就是练体,但赵安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型号的意志力,练体的这条路对他来说就等于翔。
此时,苏陵书院赵华二人的宿舍内。
赵华坐在窗子前正在抄书,窗外的微风轻轻的吹在她的脸上,风走了也一并带走她心中的疲惫感。
但不知为何,这两天她总是心神不宁的。
虽然赵安没有修行的能力,但赵华认为,做个凡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赵安跑出去散心了,自从赵安被认为出不能修行后好像每天都闷闷不乐的。
赵华依然是和往常一样在房间里专心致志的抄书。
赵安出门后不久。
宿舍的门突然被敲响了,赵华也从专心抄书的状态被打断。
“开门,是我!”
门外传来了杨夫子那熟悉的声音,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急切。
赵安听到是杨夫子的声音便走过去将门打开。
确实是杨夫子,但奇怪的是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
那人看起来鹤发童颜,手持太极拂尘,背后背着一把桃木剑,样貌看起来颇有些访间话本中仙风道骨的仙人样子
杨夫子见赵华开门后,指着赵华喜笑颜开的对着身旁的老者说道
“这位大人,这就是我之前在信中所说的那个哑巴野修”
赵华毫不畏惧的和那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对视起来
那老者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嘲弄,以及一抹微不可查的恶意
尽管那抹恶意微不可查,但还是被赵华敏锐的捕捉到了,很不妙啊
赵华第一时间便爆发修为
但站在她对面的老者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赵华的肩膀上,同样爆发修为
“班门弄斧”
搭在赵华肩膀上的手只是微微用力只听见“嘎巴”一声,赵华的气势便直接崩塌了,还从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乖乖的,跟我走吧,我们少主的修行正缺一个汝这样的人才”
话落,那人再一次悍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猛的轰在赵华的肚子上
“噗!“
这一下子直接给赵华的肚子轰穿了,那人的拳头从赵华的后背冒了出来,还在赵华的背后扭了扭手腕
因为那人的另一只手正死死的抓着赵华的肩膀,才使得她没有倒飞出去
见赵华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后,那人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枚丹药,将其塞进了赵华的口中
“放心,汝现在还不会死,好戏一会才开始呢”
话落又冲着一旁弓着身子的杨夫子说道
“对了,那个不能修行的小鬼汝自个看着办吧”
“好嘞,大人,请~”
那老道对杨夫子这谦卑的态度很是满意,当即拿出了几张金饼子丢在了地上。
杨夫子看到那几张金饼子时,两只眼睛激动的都发光了,趴在地上将这些金饼子挨个捡了起来。
赵安瞪大双眼看向一旁杨夫子,一双大眼睛怒目而视,好似能喷出火来一般。
扬夫子抬头经意间与赵华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伸出手在赵华的脸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别恨我,我是个好人……………呵呵呵。”
就在临走时,赵华强撑着一口气,消耗生机动用最后一丝能用的修为,给赵安传去了一点信息,彻底的晕了过去。
那老道单手掐诀,一丝灵力向远处传去,不一会儿一只通体纯白的仙鹤便从远处飞了过来。
那老者一手抓着昏迷不醒的赵华站了上去,那仙鹤便带着他们二人向远处飞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将那老者送走后,杨夫子便走了回来在这里等着赵安,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处理他了。
街上,赵安低着头漫无目地的走着,就在这时,赵安的脑海中传来了一句话,是以文字的形式浮现在脑海中的。
赵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之前去城里的道观里祈福时,赵华花钱在观里请道长出手在赵安背上画下的符。
仔细回想着刚刚的那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一行奇怪的文字。
“快跑,越远越好,不要回来!”
赵安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脑海中琢磨着要不要跑回去?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自这情况跑回去,真有危险自个岂不成送餐员了?
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是没辙了,更何况现在天色已经见晚了,赵安便在路边的某颗树下对付一宿。
俯下身子,像路旁的乞丐一样,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赵安躺的浑身难受,走去路边找了半天找了个东西想垫一下。
结果周围立刻就有一个乞丐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手抢走了赵安那用来垫身子的东西。
临走时还往他背后踹了一脚。
赵安无奈的来到一间屋子前,背靠在那个间屋子的墙壁上。
天彻底黑了下去,初夏的天明明已经热起来了,但赵安却还是感觉到了冷意,坐在路边一直打着颤,睡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慌慌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晚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翌日————
太阳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阳光唤醒了还在沉睡中的大地。
赵安足足在外面呆了一夜,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见到了天亮,做了一晚上思想斗争的他打定主意还是回去看一看,一但是他多虑了呢?
赵安从某处人家的墙根底下站了起来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一步一晃悠的向着书院走去。
终于他看到了书院开着的大门,就在赵安快要抵达时,突然身后出现了一只有力的手,提着他的后脖领将赵安给提了起来。
赵安有些茫然的回头一看,原来是杨夫子。
这一宿,原本白白净净的赵安也变得灰头土脸的,衣服袖子上也多了不少的破洞,尤其是后背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呢。
但现在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看到杨夫子的第一眼后,饥寒交迫且受了一宿罪的赵安当即就抱住他哭了起来。
杨夫子见此情形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家伙是怎么了,你这样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整你了。
但杨夫子此时也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赵安也躺在他大怀里慢慢的睡着了。
杨夫子见状也觉得省事了,如果是清醒的,说不定还得费劲拿绳子绑起来,索性这样还省事了,杨夫子这样想着,顺便抱着他向着远处走去。
很明显赵安要倒霉了,而杨夫子带着他前往的方向,正是。
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