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克斯宝石

议员会议在黑默丁格的沉默中结束。

梅尔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去了皮尔特沃夫大学的一座研究室。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两道兴奋讨论的声音。

“维克托，我们，我们成功了？”说话之人声音浑厚又充满磁性，让梅尔不由得眉头轻挑。

另一道声音稍显柔弱，还带着些许病态：“我想是的，我们成功了，杰斯。”

梅尔闻言一向波澜不惊的神色都罕见地挂上了一丝喜悦。

她先是在门上轻敲几下，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位伟大的发明家，或许我今天能够得到什么喜讯了？”

“额，梅尔议员。”两人见到梅尔进来微微一愣。

杰斯此时手上正带着两个巨大的机械拳套，他抬起手臂，机械拳套的手指一张一合，仿佛在向梅尔打招呼一般。

“这是干什么的？”梅尔看着杰斯手上那比人头都大上数倍的拳套惊叹道。

“它叫做阿特拉斯拳套，能让矿工在裂沟中挖矿更有效率，且不知疲倦。”

杰斯用拳套抓起一块实验用的石头，随着拳套手背的表盘指针微微转动，整个拳套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而后砰的一声，石头被捏成了碎块。

紧接着，他眼神四下转了转，却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只得略带遗憾的向梅尔解释道：“当然，它也可以当做一个武器，威力极为不俗......这里并不适合展示它的攻击效果，如果你想看的话可能得换个场地。”

“不必了，我能够想象到这东西的威力。”

梅尔顿了顿，又继续道：“只不过......两位伟大的发明家，单单这一样或许并不能达成我们的预期，没有人会想在万众期待之时，看到我们推出的唯一一项新科技产物，是专门研发给底城矿工的。”

见杰斯和维克托的兴奋之色消散不少，维克托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落寞，梅尔双手十指交叉，无奈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怀揣着一颗造福大众的赤诚之心，尤其是来自底城的维克托。”

“但是一切都很现实，只有当你们展现了足够多的价值，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时，才有能力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去救赎你们想要救赎的人。”

“你是个聪明人，维克托，我想你能够理解我说的话，对么？”

正坐在椅子上，用拐杖支撑着身体的维克托低头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你说得对，梅尔议员。”

杰斯见状卸下手上的拳套，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转向梅尔，手指着工作台上一个形状奇特的物件。

“这是还在研发中的海克斯爪，距离达成我们预想中的效果已经不远了，而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

“哦？”梅尔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姿态，示意杰斯继续说下去。

只见杰斯走向工作台，却并没有动桌面上的尖爪样式物品，而是从一个架子上取了一颗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圆球样晶石。

“这叫海克斯宝石，如你们所愿，我们成功找到了将魔法水晶变得更稳定安全的办法，它可以作为通用能源，给任何海克斯科技产物提供能量。”

梅尔接过杰斯手上的海克斯宝石正准备仔细端详一番，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您这是怎么了，梅尔议员？”杰斯和维克托对视一眼，不知道梅尔为何突然有这种反应。

“梅尔议员？”

杰斯的再次呼唤将令梅尔回过神来，她神色复杂地望着手中的海克斯宝石，似乎刚刚从中感应到了什么似的。

半响，她重新调整好状态，将宝石交还给杰斯：“看来议会在你们身上的投资是值得的，不知这种宝石什么时候能够全面投入使用？”

见杰斯沉吟许久，梅尔疑惑问道：“是还有什么困难仍未解决？”

“这种宝石的能量状态虽然已经非常稳定，但由它所功能的海克斯科技产物却始终有着一小部分概率会轻微失控，我们还在尝试寻找彻底解决的办法。”

梅尔皱了皱眉，“轻微失控......比如？会爆炸吗？”

“那倒不会！”杰斯摆了摆手，“其实主要还是看使用者，不同的人来使用，所能产生的威力和效果也并不相同。”

“只要不会造成重大事故，我觉得以你目前形容的效果已经能够达到议会的预期了，单这一个因素恐怕不会令你们表现的如此担心吧？”

“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维克托柔声道，“我们是担心黑默丁格教授......”

见维克托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杰斯便补充道：“您应该知道的，黑默丁格教授一向秉持着极为严谨的学术风格，他不会允许有着任何安全隐患的科技提前公布于世。”

梅尔莞尔一笑，了然道，“的确，刚才的会议上他也是这么说的，作为他的好学生你真是非常了解他。”

紧接着，她又神情严肃起来：“不过议会是七个人的议会，黑默丁格作为议员中唯一的科学家，很少参与政治决策，他并不能理解即将到来的机会对于皮城来说有多么重要。”

说完，梅尔的视线瞥到正盯着自己的维克托，于是补充了一句：“对祖安也一样。”

“可是......”杰斯虽然还有着忧虑，但显然已经有些动摇。

“没有可是！”梅尔打断道，“皮尔特沃夫大学之所以在皮城备受尊敬，可不仅仅是依靠科学家们的闷头钻研就能够达到的，这背后少不了议会的支持，少不了政客们高瞻远瞩的眼光，和敢于投资的魄力。”

见杰斯哑口无言，维克托也低着头默不作声，她也松了松口。

“我会为你们去争取。”

“希望你们能够抓紧时间，在最终期限到来之前，能够交出一份令议会满意的答卷。”

杰斯有些触动地望着她，“多谢你，梅尔议员。”

“不必谢我，作为你的支持者，这是我应当尽到的义务。”梅尔深邃的眼光令杰斯嘴唇发干、喉头微动，他的这些细节表现也全部落入了梅尔的眼中。

不过梅尔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变化，转身离开实验室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无论你们是否能够有更进一步的成果，过段时间的进化日上，这项新的海克斯科技都将被展示向世人，这是继海克斯飞门问世以来，我们等到的最重要的一个机会。”

“加油吧，伟大的科学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