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草惊蛇”
- 红楼之宰执天下,截胡可卿
- fu6AA7
- 4152字
- 2025-01-16 16:06:43
林祥答道:“向日葵。”...
贾敏疑惑:“向日?”
林祥解释:“此花会随太阳转动方向。”
贾敏、黛玉齐声惊叹:“好生神奇!”
贾敏又问:“从何而来?”
林祥答:“海外所得种子,庄上人种植而出。”
贾敏不由笑道:“若数量颇丰,我欲办一场赏花宴,向众人介绍。”
林祥也笑了,这不正是变相的宣传吗:“且待时日。”如今大部分尚未开花。
随后,林祥将带来的那套琉璃首饰赠予黛玉,贾敏见状失笑:“你开销甚大,你妹妹尚幼,此等样式待她长大便不合时宜了。”
她虽不知儿子在忙些什么,但她知晓儿子花钱如流水,琉璃首饰价值不菲,他时常送她一些,又送妹妹一些,贾敏都不知他手中是否还有余钱,欲补贴于他,他却婉拒。
林祥道:“待妹妹长大,再换别样款式戴,兄长届时为你画图定制。”
黛玉甜甜地笑了:“多谢兄长。”她并非因首饰而欢喜,而是因兄长的关怀而开心。
贾敏无奈摇头,眼中满是笑意:“好好好,你们兄妹情深,我便不做那恶人了。”
?*
?数日之后,林海再度与林祥提及旧议:“关于呈上琉璃制法之事,你且暂缓,我新近得闻,皇上的一位才人有了身孕。”
此事无疑彰显了皇上龙体康健,宝刀未老。
在林海看来,皇上春秋正盛之时,急于投靠的皇子们显得尤为刺眼。即便他们送出技法后仍能保留股份或分得一杯羹,敛财之路也将大为受阻。“待到年终,我们再作计较。”
此计不晚,林祥颔首应允:“父亲,即便献出,我亦有他途谋财。”
他胸中丘壑万千,而这一切的基石,皆是金银。
林海闻言,不悦地哼了一声:“你须得收敛些。”真当他暗中的动作无人察觉吗?
他已料理了好几拨探子。
林祥自然明白,世事难掩众人耳目,尤其当涉及众多,秘密便难以保全,这也是他决定放手的原因之一。
林家难以独守此金矿,消息既已走漏,三品之上更有无数权贵虎视眈眈,不如主动献给能带来最大利益之人。
“父亲,我打算近日启程南行。”
林海对此并不惊讶,他深知儿子心性难安:“何故南去?莫非是要往南疆?”
林祥答道:“正是,青松等人久寻无果,我亲自前往,或许能有新发现,之后再赴海滨商埠。”
他南行的借口也颇为合理,探望三姨父,与表弟加深情谊。
林海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应允:“你母亲与妹妹那边,需你自行说服。”
显然,贾敏与黛玉对此行颇为不满,林祥刚归家不久又要远行,费尽唇舌方得二人首肯。此次南行,他随行人数较赴京时倍增,青石亦随行,否则贾敏断不会答应:“南方民风剽悍,人手不足,难以安保。”
她亲笔书信两封,一封予三姐夫钱大石,一封托予外甥女钱羽,嘱其多加照应。
钱羽已于一年前出嫁,钱大石之继室亦于同期进门。
钱大石念及林家恩情,对继室多有约束,故钱羽出嫁顺利,钱鹏虽体弱,仍安然为钱家少爷。
林海因探寻疯草之事,与钱大石书信频繁,林祥此行可直接寄居钱家,或于其附近赁屋而居,以求清静。
林祥却无意于钱家住下,恐行事不便。青松等人南疆数年,早有宅邸,他直接入住即可。
钱大石对林祥的到来颇为困惑,不解这位少爷何故亲临边陲小城。游学?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些读书人总有些令人费解的举动,却也不得不承认,心中有些许艳羡。
十四岁便中秀才!
十四岁的小三元!
林家祖坟何在?
想必是风水宝地,烟雾缭绕,可还有余地?
他祖上平民出身,不拘小节,能否将祖父坟茔迁往彼处?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钱鹏对林祥的到来则满心欢喜,钱大石便命他全权陪伴:“你平日得空,便带你表弟四处逛逛。”
此地虽偏,却非贫瘠之地,山水独特,特产丰富,若非亲临,北边之人难以领略。
如荔枝,虽有人不惜重金以冰块保鲜运至北方,但荔枝易坏,摘后迅速变质,北方所尝与南方现摘,风味迥异。
林祥此行恰逢荔枝季之末,钱鹏见他对此果情有独钟,便特意领他至荔枝园中,还赠予他诸多荔枝制品。
他对林家心存感激,自己的地位稳固全赖姨妈一家的扶持。钱鹏深知自己体质因那次落水而受损,无法习武,亦不便苦读,只能专注于家族产业的经营,为后代积累财富。至于未来子孙能否步入仕途,全看他们自身的造化了。提及经营,钱鹏自觉力不从心,而他的表弟却颇为擅长。
表弟三年前遣人在此开设特产店铺,经营得风生水起,将本地特产销往外地,同时引入外地特色,言语间满是艳羡。...
钱鹏的志向并不高远,不奢求巨富,只希望能沾些光,分一杯羹便心满意足。
听钱鹏如此说,林祥沉吟片刻,脑海中浮现出铺中的账本。
这座边疆小城虽地处偏远,但人口众多,且与两个小国相邻,常有外国商人往来,带来异域特产。周边山中还居住着未入户籍的土著,他们常携优质草药交易。因此,此地富庶之家不少。如今听闻钱鹏有意经商,林祥心中便有了盘算,遂命人备下一桌佳肴,邀钱鹏共赏。
桌上菜肴多为北方与江南风味,有些钱鹏从未见过。林祥问道:“开设酒楼如何?”
钱鹏闻言,当即拍板:“妙计!”若是他人开此酒楼,他定会去捧场。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林祥提供菜谱,指导厨娘;钱鹏负责场地与人手。最终收益,两人平分。
所需资金并不算多,钱鹏已十六岁,亲事已定,明年便将成婚。其父已将母亲的嫁妆交予他,他手头宽裕,欲以此酒楼为长远之计,为家族增添财源。毕竟,除非他诞下健康男丁,否则家中能分得的财产有限。
对林祥而言,此次合作初期或许需费些心力,但后续只需偶尔更新菜谱,定期收取分红即可。
合作事宜敲定后,钱大石的态度愈发热情。
他视此为加强与林家联系的良机,且林祥前程似锦,与其交好,未来或许能有所助益。
钱大石的热情让继室方氏颇为不满,但她不敢造次。她虽泼辣,却也知晓分寸,明白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
况且,她至今尚未为钱家诞下子嗣,更不敢轻举妄动。
林祥在此地还以物易物,用几件琉璃制品换得一座玉佛像及一对半人高的象牙雕塑。
至于其他收获,则空空如也。
他此行目的有二:一是“打草惊蛇”,引出背后谋害他之人;二是寻找未被广泛知晓的外来物种,如良种与橡胶树。
前朝便有从南方小国引入的占城稻,因其耐旱、适应性强、生长期短而备受朝廷青睐,如今已在南方广泛种植。但世间是否还有更优的粮种?
不得而知。
即便有,林祥也不认为自己会是首个发现者。
毕竟,粮食的重要性世人皆知。
而橡胶树这种外来物种则不同,众人对其一无所知,既不知其用,亦不知其价。
只是林祥也不确定此时橡胶树是否已传入这片土地。
他甚至连橡胶树的模样都不清楚,只知在其树干上划几刀,便会流出乳白色的汁液,最终凝结成有弹性的白色物体。
林祥并未妄图单凭个人之力推动科技飞跃,但橡胶确实是个宝!
它能制成鞋靴、雨衣、车轮、密封件……
每当雨天出行,马车颠簸之中,林祥总会怀念起那些橡胶制品的好。
一旦寻得并大规模栽培,除了自用享乐,这无疑是座活生生的金山。
目前尚无线索,林祥并不焦急,他嘱咐钱鹏一同关注相关信息,随后便启程前往府城。
与他之前的顺畅旅途相比,这次却遭遇了山贼的阻挠。
南疆并非完全安宁,时常有零星匪患四处流窜,官府难以彻底清除,因这里山峦重叠,土著居民众多,谁若生活无以为继,下山抄起镰刀便成“侠盗”,遇官兵或风声紧,便遁入山林,重归“平民”身份。
他们地形熟稔,行动迅捷,官兵往往难以追捕。
这些山贼亦非愚笨之辈,不敢轻易招惹官府,主干道与要害之地从不涉足,官宦子弟更不触碰,专挑商贾这类软目标下手。
若真激怒官府,引来围剿,他们必将损失惨重。
为确保安全,林祥一行总是尽量行走官道,并与商队结伴,人多势众,亦不怕迷路。
此番前往府城,他们便与一支小型商队同行,或许正因商队人数不多,竟被视为易于得手的目标,在一条必经的山谷中遭遇了山贼的埋伏。
“老大,猎物来了,正往山谷里钻。”
一个瘦小男子敏捷地攀上半山腰,向巨石上小憩的刘大刀禀报。
闻此,刘大刀猛然提起他的标志性大刀,振臂一呼,低声命令:“兄弟们,打起精神,干完这票大的,咱们几年都不用出山了!”
周围二十余人眼中闪烁着兴奋:“老大,我们跟你混到底!”
刘大刀咧嘴一笑:“按计划行事,走!”
他们在路上设下陷阱,表面看似平坦,实则暗藏玄机,以他们三四十人的力量,拿下这队人轻而易举。
原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料看走了眼,踢到了硬茬。
那十几个商队成员确是软柿子,可随行的却个个是高手!手持武器,不知何时已察觉异样,根本未踏入陷阱,反倒是他们被对方的箭雨打了个措手不及。...
刘大刀先前的豪情万丈瞬间消散,脸上多了一道箭矢擦伤的血痕,他狼狈不堪地转身,连滚带爬地向山林逃窜。
“撤!”
“快撤!”
他嘶吼连连,却鲜有人能跟随他一同撤退,耳边尽是手下的惨叫与哀嚎,他双目赤红。
这些人真是普通的商队?
若是的话,他愿以项上人头作赌!
即便是官兵,也未必有如此战斗力!
“嗖——”
“嗖——”
敌人显然认出了刘大刀是首领,箭矢如雨点般向他袭来,他借着树木掩护勉强躲避,但运气不佳,为躲一支背后的箭,向前一扑,虽避开了,但紧接着的另一箭却未能幸免——“啊!”
他的大腿,中箭了!
他深知,大势已去。
因伤在身,刘大刀未能逃远,便被擒获。
被紧紧捆绑着,刘大刀被带到了一位年少公子的面前。
他如同一条僵硬的死鱼般被绑着,唯有头部能微微抬起,嘴巴还能勉强活动,全身其他部位皆无法动弹。
目光落在少年脚上的靴子,刘大刀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他眼光毒辣,否则也无法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那靴面上的布料,绝非寻常商户敢于穿戴的!
这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且绝非等闲之辈!
他竟被耍了!
林祥审视着这位山贼头目,将一支箭紧贴着他的脸颊插入地面:“你们来自哪个山头?为何在此地行凶?”
脸颊感受到箭矢的寒意,刘大刀的心更是凉到了极点,他涕泪横流:“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们是被诓骗来的。”
为了保命,刘大刀毫无保留地吐露了实情,“我们平时在牛尾山一带活动,此番是有人给我们通风报信,说你们是外地的肥羊,我们才动了心思。我们真的被骗了,否则绝不敢在此地撒野,这里常有官兵巡逻,求公子宽宏大量,我们以往在牛尾山只是小打小闹,收点买路钱,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大事啊!”
他说得凄凄惨惨,“我们家中都有老小,实在是生活所迫才走上这条不归路,我们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林祥听着,面无表情,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他们一露面,林祥便看出他们手上沾过血,绝非善茬。
林祥用箭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又将箭尖对准他的要害,厉声问道:“是谁给你们传递的消息?人在何处?”
刘大刀吓得冷汗直流,脖颈的疼痛和冰冷让他不敢再有丝毫侥幸心理:“是石老二,前两日他给我送的信,他不是我们的人,是个行商的,我曾卖过他抢来的货,他愿意高价收购你们的东西,我这才被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