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豫舟，李孝杰，史焱都已经死了，这个叫做申宏的人嫌疑目前来说就是最大的。
而且申洪还可能会对团队之中最后一个人出手。
现在，陈明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跟凶手竞速，抓捕凶手的同时，保护可能出现的下一个受害者。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凶手是申洪的基础上。
陈明想了一下，问询道：“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影子是申洪？”
赵龙不假思索：“对，就是他！”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陈明突然有些好奇了，是怎么通过一个影子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份的？
赵龙缓缓开口：“当年焱哥吃官司的时候我是一直在场的，对申洪印象非常深刻。我看到的那个影子，不管是体态声音语气都跟申洪一模一样，不可能有其他人。”
“你确定你只是看到了影子，并没有看到他本人是吧？”陈明再三确认。
“是。”
只看到了影子，没有看到人，这在日常生活中是不可能的。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影子？”
“在家里看到的，有的白天出现，有的时候是在晚上。”
陈明叹了口气，赵龙这个表现很像是林梦说的被迫害妄想症的患者，他说的影子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存在于他自己的脑海里还不得而知。
“有个问题我必须要先跟你确认一下。你看到的影子究竟是梦境还是幻觉？”陈明认真问道。
赵龙定了定神，声音趋于平静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力在让陈明相信他说的话了。
“那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就是真实存在的，我亲眼所见！”
陈明点点头，看来赵龙的精神的确是出了问题了，但凡他说的是噩梦陈明都会相信，可他说亲眼所见，陈明反而有些打鼓。
面对这种人，一问一答的方式是最佳的询问方法。
“你的意思是，你家中看见了一个影子，而那个影子就是申洪？”陈明努力不去把他当成一个神经病，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微笑。
“是的，那个影子就是申洪！”赵龙肯定道。
“所以，你看见申洪本人了吗？”陈明问他。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既然赵龙说影子的事情是他亲眼所见，那么他一定会知道影子的主人是谁，这也事关本案的凶手是谁。
可是赵龙偏偏皱起了眉头，很是模糊地回答陈明：“没有，我只看见了他的影子。”
只有影子，没有本体，这不符合科学。陈明愈发的肯定，他是在精神疾病的基础上产生了幻觉。
“所以你并无法确定那个影子就是申洪，只是根据申洪的身型，嗓音，以及申洪和你交谈时所提及的旧事而认定的？”陈明带着关爱智障的笑容问他。
赵龙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真的是越说越离谱，关于影子的事情他甚至不能自圆其说。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看见申洪本人，但是又看见了他的影子，还听见了申洪说话。
他说申洪是鬼，可一个死人是怎么和赵龙说话的呢？
“你说那个影子是鬼，所以申洪是死了吗？”想到这里，陈明忽然问他。
本以为赵龙不管申洪是死是活，都会给一个肯定的答复，可是他又摇摇头，回答陈明：“不知道。”
陈明白眼一翻，真的要崩溃了。
这个赵龙的脑子绝对有点什么毛病，陈明和他的对话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
算了，事到如今，不管申洪是不是凶手，不管他是死是活，也不管他在本案中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单凭他也是当年创业团队中的一员，就必须要调查一下他。
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么申洪很有可能也是凶手的目标之一。
“史焱的噩梦和提到的报应，也和申洪有关吗？”听他絮絮叨叨的半天，陈明差点忘了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史焱的死因。
“焱哥最近一个月来，经常做噩梦，他和我提起过，是史焱来报仇了。”赵龙顿了顿，又说道：“想必是申洪当年和焱哥打官司没有打赢，现在来报仇了吧。”
从目前的谈话内容来看，赵龙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但是他反复提到了申洪，可见申洪在这件事情中一定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如果申洪是凶手，那么他是通过什么方法先后让刘瑜舟、李孝杰、史焱丧命的？
如果申洪只是为了报当年的仇，有必要等二十多年吗？当年的创业团队成员，已经从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变成了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他还有精力和能力完成如此完美的犯罪吗？
按照赵龙的讲述，他并没有参与当年窃取申洪软件开发成果的侵权案，那么申洪为什么要来找他呢？
“你知道申洪现在在哪吗？”陈明忽然问他。
“不知道。”赵龙摇摇头。
他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内，陈明又问道：“他的年龄、住址等身份信息你知道吗？”
赵龙还是摇摇头。
接下来陈明问的所有关于申洪的信息，赵龙都是一问三不知。
“陈警官，你刚刚说我是证人，我想……申请保护！”赵龙怔怔地看着陈明，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是颤抖。
“你放心，我亲自去保护你，你在这里等我一会。”陈明向他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
既然已经答应他了，就不能食言，陈明决定亲自去保护这位证人。
而且陈明亲自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赵龙所说的影子，即便那都是赵龙产生的幻觉，至少也能证明一下。
走出询问室，陈明回到重案组办公室。
“怎么样，赵龙都说什么了？”林梦见陈明回来，急忙问道。
“调查一个叫申洪的人，这个人对本案非常关键！”陈明认真说道。
大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对其中的缘由也不是很清楚。
“申洪？有他的相关资料吗？”老姚问。
“没有。”陈明摇摇头。
老姚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只有一个名字？那怎么查？要知道同名同姓的人全国有成千上万呢！”
陈明想了想，缓缓说道：“从宁州市人民法院的判决存档调查，二十年前宁州市发生了一起知识产权侵权案，申洪是原告，但是判决结果是原告败诉。”
说到这里，陈明突然明白了。
当初创业团队解散，史焱窃取了申洪的软件开发知识产权。这也就是之前老姚为什么没有通过刘瑜舟等三名死者的生物检材查到相关案件的原因。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起刑事案件，而是一起侵权案。
公安局的档案查不到，法院一定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