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明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却被陈煜堵了回去，一时间有些憋屈。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郑有明还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子，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可。
陈煜笑道：“这事不用想都能够猜得到，但是，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其中有诈？”
郑有明愣住了、。
“这还能有什么诈，难不成他们在为真正的凶手顶罪？”
“可是我们在商场那边了解到的情况就是他们最多是六个人，如果不是他们杀的人，难道是嫌疑人？”
“但如果真的是嫌疑人杀的，他们又为何要帮嫌疑人顶罪？”
陈煜反问道：“他们打工的目的是为什么？”
郑有明一愣：“当然是赚钱啊。”
陈煜点点头：“对，就是钱，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有一笔让他们家人以后都衣食无忧的钱，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帮人顶罪？”
“这个也有道理，你的意思是，有人出钱让他们去顶罪？”
“对，王有志他们是自首情节，而且根据他们的供述， 是被威胁之下才动手，因此多半不会判处死刑，甚至连无期都不会，也许坐个几十年牢就出来了，搞不好还能提前释放。”
“可这几十年对他们来说，如果有人给他们这几十年不可能赚到的钱给他们，他们能不心动吗？”
郑有明点点头：“的确，但是证据呢？”
“如果嫌疑人跟他们四个人一口咬定就是王有志杀人的，我们如何证明他们是在说谎呢？”
诚然，对他们五人来说，把王有志推出来顶罪对所有人都有利。
凶手背后的金主能让王永志他们过上好生活，凶手自己则可以从杀人变成教唆杀人减轻罪名。
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啊！
而且，哪个冤大头愿意出这么大一笔钱？”
“证据的确还没有，不过冤大头倒是有一个！
你可别忘了，这件事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大财主呢！”
“大财主？你说的是陈悯农？”
陈煜点头道：
“对，就是陈悯农。
我们现在可以对陈悯农的资金流向进行调查，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将钱打给几个私人账户，顺便我们也可以追查一下那几个私人账户的所属。
若真的能查到账户属于王有志施工班组四人的家人，那么我们的推论就成立了。
到时候与他们的家人了解一下情况，说不定就能找出……”
陈煜当小没说完，郑有明便开口道：
“想通过他们四人和陈悯农之间的交易，来证明王有志被收买并没那么容易。”
郑有明叹了口气，继续道：
“若按照人性来推断，王有志四人的家里拿了钱。也就变成了嫌疑人一方的人。
我们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从而找到推翻王有志证词的证据难度不小啊！”
“我们为什么要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呢？”
陈煜耸了耸肩，笑道：
“我们只要从他们那里确认他们是不是收到钱了就行了。”
“什么意思？”
郑有明发现自己又跟不上陈煜的思维了，他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陈煜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煜见郑有明没有跟上自己的思路，立刻解释道：
“我们真正要调查的人是陈悯农，和王有志他们四人的家属接触，只是为了确定陈悯农到底是不是给他们打的钱。
只要打了钱，我们就能证明陈悯农的确参与了此事，从而从陈悯农那里打开突破口。”
“这话怎么说？”
“陈悯农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做什么？作为一个边缘人物，他当然是想把自己摘干净啊！”
陈煜点头道：
“没错，陈悯农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从这件事里脱身，可他现在脱不了身。因为，他参与了杀害陈悯生以及杀害王有志工友的事。
但是他的情况又比较特殊，他并没有亲身参与其内，最多提供了陈悯生的信息以及买王有志的资金……”
“你的意思是他的罪名没那么大？”
“也不能这么说，他的罪名不是不大，而是可大可小全看他自己的选择。”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能暗箱操作他罪名大小一样。”
郑有明听的陈煜的话，心里略有些不舒服。他觉得陈煜似乎在暗示自己，警方可以用陈悯农罪名的大小来威胁对方。
陈煜见郑有明似乎误会了，赶紧解释道：“郑局长，你可别想多了，我不是说我们可以操作他罪名的大小，而是通过诈陈悯农，让他以为嫌疑人把罪名都推给他了，从而使他说实话！”
陈煜和郑有明两人在讨论了一阵以后。车已经缓缓的驶入了警备厅的范围。
他们将车停在了停车场，然后一同走向了警备厅的大楼。
此时，几名嫌疑人也在那名警备所负责人的协助下，押送到了警备厅，被先行送到了置留室办理看押和审讯的手续。
本来按照陈煜和郑有明的安排，当他们回到警备厅后，审讯应该即刻开始，但他们两人却为了先审讯谁产生了分歧。
“郑局长，我认为王有志他们四人比较重要。
毕竟，刘悯农那边的突破口需要他们来打开。
我们现在去审讯那个绑架者以及健身房负责人是没有意义的，他们不可能和我们说实话。
只要他们这次犯案的组织在外面还有一人，他们就抱有希望，认为那个人会解决他们出去。
想让他们说实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一网打尽。”
郑有明听完陈煜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对，王有志他们三人现在还在被威胁当中。
我们就算审讯他们，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无非就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郑有明将手向下压了压，示意陈煜暂时不要说话，然后对门外说道：“请进！”
门被推开了，一名警官从外走了进来。
他对着郑有明敬了个礼：
“郑局长，刚刚被押回警备厅的几名嫌犯有人要自首。”
“自首？谁啊？”
郑有明有些惊讶，可陈煜却翘着嘴角微微一笑，问道：
“想自首的，是健身房的负责人吧？”
那名进来报信的警官点了点头：
“陈警官说的没错，就是那个从健身房被押回来的叫何勇的人要自首。”
郑有明用手指在桌上弹了一阵，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说道：
“既然他要自首，就先安排自首程序吧！一会儿手续办完了，带他到审讯室去，我和陈警官好好问问他。”
等那名前来报信的警官领命走了，郑有明才好奇的看向陈煜，问道：
“你小子又是怎么猜到自首是谁的？”
“这很好猜呀。”陈煜答道：
“王有志四人已经自首过了，显然不需要跑到警备厅来再要求自首一次。
至于绑架他们的人，涉嫌杀害了王有志的工友，他能自首吗？难不成举报自己杀人？
所有人里只有这个健身房的何勇身上的罪名，不过是涉嫌制造了一枚炸弹而已。
至于这枚炸弹被他拿来用来干什么，目前我们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他只要将这枚炸弹的事，推脱到别人的身上，想脱罪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啊？”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郑有明皱了皱眉头：“若我们现在真去见他，很容易被他带沟里去，影响我们对案件的判断。”
“没错，所以我们现在不去见他是最好的选择。”
郑有明翻了个白眼道：“你说的倒轻巧，有人要自首，我们警方难道不管不问？”
陈煜突然伸出手，掰着手指头，似乎在算什么东西。
郑有明盯着陈煜的手看了半天，不明所以：“你小子这算什么呢？还需要掰手指头？”
陈煜听到这个有没有问他，这才抬起头，伸出手道：“我在算警备厅有多少人。”
“算这个干嘛？”
“我怎么算，也觉得警备厅不止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你连个接待自首的人都找不到，需要亲力亲为呢？”
郑有明这才一拍脑袋，有些无语。
他和陈煜两个人，自从开始办理祝同的案子以来，凡事都是亲力亲为，竟然已经习惯了，他都忘了自己是堂堂的刑侦局局长，手下还有效命的警官，有些事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去做！
“好吧，这事我去安排，那我们俩干嘛？”
“我们累了这么久了，当然是要好好休息一下，去干一些轻松点的事咯！”
“轻松点的事？什么事啊？”
“问询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