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你没有资格和我争夺抚养权。”她淡漠的说着,看着江淮的脸色越来越黑,她全然不理。
“就算不是我儿子,我也有办法让他变成我儿子。”江淮眸中深沉且冷冽。
没想到时浅不怒反笑,笑的妩媚,开口道:“就算你想要乐乐,那江家老爷子,恐怕不会同意吧,这样的话再闹到刘若若那里,又会怎么样?或者是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跑出去跳个楼,跳个河然后就死了,你该怎么办?虽然她也该死。”
她风轻云淡的说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疼的厉害。
“你还敢提?!她的清白都已经被你毁了!你还敢再害她!”
“哦~太可惜了,怎么就没死呢?那样十恶不赦的人,挫骨扬灰,魂飞魄散对她来说都算是轻的了。”她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冷笑,“江先生,好自为之。”
江淮愣住,转身离开!
他继续待在这里了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情绪失控!
时浅看着江淮离开的身影,清冷的说道:“明天如果我还看不到乐乐,那么我们就在江家老宅见面吧,找江爷爷谈论。”
“嘭——”关门声伴淹没了时浅的最后一句话。
肖子言一直站在门外,抬头看了看冷着脸的江淮。
他多少也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江淮的眸子沉了沉,没有说话。
肖子言不知道江淮会再有什么动作,但是他知道,如果再逼时浅,时浅一定会崩溃……
到时候以时浅的性格,哪怕是死了,也不想再看江淮一眼。
“江淮,时浅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们就这样相互断了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江淮听到肖子言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身体微微一僵后,“子言,这件事,你别管!”
这件事?肖子言苦笑摇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江淮并不打算放手……
如果江淮逼疯了时浅,那他自己也一定会发疯。或许他是爱她的,却不知道如何正确去爱。
“你做事太极端了,你自己把握分寸吧,我回去查资料。”
江淮表面说不要查资料,可是心里还是想要知道当年是谁在借着他的手去欺负时浅。
肖子言刚走,江淮就接到了江婉莹的电话。
“哥,爷爷让你回趟老宅。”江婉莹的语气着急,她被自家哥哥赶回老宅,刚进门爷爷就让她打电话叫他回家。
看来是知道时浅的事情了。
江家的老爷子一直都不喜欢时浅,经过6年前的事情后,他就更不喜欢了。
现在知道两人之间还有联系,心里别提多生气了。
“好。”
……
江淮离开医院后,迅速回到了江家老宅。
爷爷已经知道了时浅的事情,包括时乐的存在。
等刚进门,管家便迎了上来,“少爷,老爷在楼上书房等你。”
“我知道了。”
“哥!回来啦!”江婉莹下楼后,看到刚进门的江淮,笑着跑了过去,拽了拽江淮的袖口,小声的说道,“哥,你自己小心点哦,在时浅这件事上别和爷爷犟。”
江老太太看着江淮,摇了摇头,这俩爷孙碰面,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江淮,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爷孙二人这样一前一后走入二楼的书房。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客厅中,闫恩慧和江婉莹两人面面相觑。
看来又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暴风雨了。
书房中,江华友坐在书桌旁,脸色十分难看。
江淮为爷爷沏了杯他最爱喝的碧螺春, “好了爷爷,您先喝点茶,消消气。”
江华友瞥了眼自己最得意的孙子,脸色难得的缓和了几分:“江淮,不是爷爷要发那么大的火,你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呢,时家那姑娘害死了你妈,就算当时被送去了精神病院,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竟然还敢继续跟她纠缠不清?”
江淮安静的听着爷爷的话,一句都没反驳。
因为,他母亲确实因为时浅才死去的。
这道伤疤卡在他心口不上不下,他既不能相信是时浅动的手,也不能说服自己就这样相信她。
久而久之就成了他心里的一道疤,自己不提,别人不准揭。
他保住了时浅,却再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现在,揭开这道伤疤的人是他爷爷!
江华友见他沉默,知道他听进去了,端起书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既然那孩子不是你的,那你们以后就别再有任何交集了!”
江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不要跟时浅别再有任何交集?怎么可能!
这辈子,他们俩就算是彼此怨恨,也要纠缠着过一生。
既然他无法解脱,那始作俑者的时浅,又有什么资格重新开始呢?
“爷爷,这是我与时浅之间的事,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江淮,你现在是不是翅膀已经硬了?连我的话都可以不听了吗?”
江华友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厚重的书桌也是摇摇欲晃了起来。
江淮笑了,眸色晦暗:“我不敢,只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不是吗?”
“偿还什么?江淮,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像是讨债的样子么?”江华友怒火冲天。
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大理石地上,啪的一声应声而碎。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江华友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和时家的人再搅和在一起!”
“你放心,我和时浅,回不去了。”江淮讽刺的冷笑道。
他怎么可能和时浅那样的女人在一起?
可江华友是一个相当精明的人,现在看江淮这样说话,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你要还和时浅纠缠不清的话,等我动手的时候,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爷爷,这件事情,您就别管了。”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将江老爷子咆哮的声音抛在了身后。
而这边,时浅看到江淮离开医院后,迅速办理了出院手续。
慢慢的走到了林下路口。
这条路是去时家的必经之路。
那是她的家,可是她还有什么脸回去见父母?
六年前因为她给时家丢尽了脸面,被赶驱赶出了时家,可是那也是她的父母啊!
想了很久,她始终没有勇气迈出去时家的一步。
时浅坐在马路牙边,忍不住哽咽起来,就在这时候,一双黑皮鞋出现在自己模糊的视线里。
“又见面了,浅浅。”还不等她抬头去看,就听到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沈忱?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