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姆阿姨啊。”时乐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吧,那你乖乖的,想妈妈了就给满电话,知道吧?”时浅笑着。
时浅无奈,就挂断了电话。
在时浅六年前进去精神病院的时候,时浅就知道了,自己以后谁都不能倚靠,唯一能倚靠的那也只有自己了。
“你儿子说的对,现在你还年轻,而且日子还长,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人,将自己活得那么辛苦。”
沈忱开着车,轻声对着时浅说道。
时浅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车厢里面。
时浅将脑袋靠在了窗户上,微微敛下了长长的睫毛,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样子。
沈忱侧目看着身边的时浅,忽然想起了慕嵘帮他查时浅的过往。
虽然有些事情还不是那么明朗,但起码有些事是已经可以确定的。
当年时浅帮助江磊炫绑架江淮,这件事肯定有别内情。
时浅嫁给江淮的时候才二十一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不过二十四岁。
时浅在精神病院的六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她的性情大变?
沈忱想,那一定是非常悲惨的经历,他开不了口去问,也害怕会触碰时浅藏在内心深处的伤。
——
德国,巴伐利亚,一家私人医院里面。
一个身材修长,五官极其端正的男人,正推着一个女人在医院的林荫道上散步,那场景是如画一般的唯美。
树叶落下来,飘落在刘若若的掌心,刘若若伸手去接住了枯叶,随后笑着拿给身后的江淮看。
“江淮,你看,现在已经到了秋天了,都已经开始落叶了。”
江淮却只是笑笑,并不说话,推着刘若若向前走去。
“江淮,我的脚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等我这边的演奏会的事准备好,我就回去临川市,然后和你一起去看江爷爷和江奶奶,你说好吗?”刘若若轻声对江淮说道。
可江淮的心思显然没有跟刘若若同一条线上。
江淮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嗯,等你的表演结束了再说这件事吧。”
一听这话,刘若若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一下,伸手去刹住了轮椅的轮子。
然后转身看着自己身边云淡风轻的江淮,刘若若的双眸瞬间就溢满了泪水。
刘若若略显悲伤说道:“江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不要乱想,你将来就是是江太太,是我的妻子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江淮微微蹙眉,有点心不在焉。
随后,江淮的手却放开了轮椅,直接揣在了裤兜里,眼眸开始幽深了起来,让人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情绪。
“可是自从时浅出狱以后,我感觉得出来,江淮你变了,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刘若若的眼泪也不知道是不是水阀一样,说流就流。
泪水从刘若若的脸庞落下,浸湿了她白皙的脸庞,刘若若抽泣说道:“我知道,你跟时浅自小就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我肯定是比不上的,可是江淮,我和你也有了七八年的感情了,我们也马上要结婚了,我不想因为时浅,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一听到时浅,江淮脸上的表情明显阴沉了不少,一双眼眸淡漠。
可江淮放在自己身侧的手却出卖了自己的情绪,青筋暴凸。
过了很久,江淮才淡漠开口:“你不必担心,我说了你刘若若将会是我江淮的江太太,谁也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的。”
刘若若一听这话,也是放心了。
刘若若伸手去抱住了江淮的腰,头靠在江淮的身上,喃喃道:“江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时浅的,我只是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江淮一听,微微一笑,随之眼眸幽深。
过了很久,才伸手放在了刘若若的头顶上,轻抚着刘若若的发丝,道:“我不会扔下你的,放心。”
“那就太好了,江淮,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刘若若轻声说道,将江淮的腰抱得更紧了。
因为没有抬头,所以刘若若看不江淮的眼中那一份薄凉。
也没有发现,江淮丝毫没有因为被告白而出现喜悦的情绪。
就在这时,江淮的手机响了,江淮看了一下手机来电显示,是肖子言给自己来的电话。
于是江淮推开了刘若若,对着她低声说道:“我去接个电话,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江淮大步向前面走了几步,可是没有离刘若若多远,才接听了电话:“子言,怎么了。”
“老淮,今天时浅被那个沈忱给接走了。”
那边传来肖子言紧张的声音。
肖子言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遇到时浅的事,江淮的怒火好像就没有办法克制似的。
要不是因为自己跟江淮这么熟悉的话,肯定不敢乱给江淮提起时浅的。
“你是说沈忱?”江淮冷哼道。
“是的,可是他们具体去哪里了,我也还不知道呢。”肖子言说道,肖子言顿了顿,道:“对了,我有意见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什么时候回国。”
“再过两三天吧。”江淮冷声说道,眼眸幽冷。
过了半晌之后江淮又一次开声说道:“你要给我找到时浅,好好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肖子言说完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在不远处的刘若若看着江淮,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江淮在自己面前从来都表现得那样的疏离以及冷漠。
不管是什么事都是淡定从容,也没有在自己面前透露出半分的情绪。
可是只要提起了时浅,江淮为什么就会失去理智,甚至是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那个时浅,究竟哪里好,会让江淮会这么关心她?
刚刚刘若若注意到了江淮的表情有所变化,这个电话所提到的事情,肯定是和时浅有关的。